“你們兩個如今在美國做事兒,還是應該多認識一些華人或者華裔的,彼此之間比較容易溝通,辦起事情來也方便。更重要的是,咱們擰成一股繩,就不怕美國政府再亂來了。”夏穆笑着說道。
“這個我當然知道了,可是我發現附近的華人並不多啊,就說我那小城博茲曼吧,到現在爲止,我見過最多華人的時候,竟然是在博茲曼機場,那些人都是到蒙大拿州旅遊的。”高西苦笑道。
他當然也想多結識一些在國外的中國人或者華裔,畢竟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好,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跟美國人做生意那沒問題,也可以成爲好朋友這不假,但是一旦涉及到政治問題,必然還是會形成對立的。
別的不說,就說美國那些大學對華裔設置的溝溝坎坎,那就是明顯有歧視的意思,可是華裔卻沒多少辦法,除了抗議之外,實在是沒有能拿得出手的能力,畢竟還是實力太弱了。
高西倒也不想去爭權奪利,可最起碼他經營牧場,做高檔餐飲,多認識幾個地位高一點的華裔,那以後這生意也能多一些人過來照應啊。
呂乘風倒是擺了擺手道:“你總是窩在那麼一個小地方,自然見不到那麼多人了。我這一次來舊金山,原本以爲也,無,錯,小說 是人生地不熟,不知道該如何開始。可你們知道嗎?只是參加了一次歡迎會,結果發現我們公司裡頭竟然有數百人都是華裔或者華人,有許多甚至還是我的老鄉,咱們的校友,這實在太難得了。”
“真的嗎?”高西驚訝地問道:“數百人啊,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當然是真的了,你們兩個來美國時間不長,大概不清楚。其實不僅是美國。這些年隨着國內移民增多,包括加拿大、澳洲、美國等地已經出現了許多中國城了,不是以前的唐人街,而是正兒八經的華人聚居地,在這裡,你不用說英文,直接講中文,那都可以順順利利地生活,裡面賣東西的商販就算是白人或者黑人,那也是會講中文的。因爲前來光顧的大多都是華人或者華裔,跟國內許多地方几乎沒什麼分別了。那學校放學之後,你去看,基本上一多半都是華裔小孩或者混血的小孩子。”夏穆替呂乘風回答了這個問題,畢竟她在國外待的時間要遠超過高西和呂乘風的。
“這個事情我倒是有所耳聞,聽一個在加拿大溫哥華留學的表姐說,那裡華人和華裔實在是太多了,她生活在那裡,感覺就好像沒出國似的。”高西笑着說道。他倒真是有個表姐是學醫的,以前公派留學,到過溫哥華,只是關係不怎麼親。估計見了面都互不相識了。
那個時候高西是非常羨慕這位表姐的,再看看自己,着實是有些自慚形穢的,不過如今已經沒有了那種心思了。以他現在的財力,可比那位表姐厲害多了,更何況他花的還是自己的錢。而那位表姐花的是國家的錢,最終則選擇嫁給了一個老外,留在了美國。
說實在的,他挺鄙視這種人的,你要花自己的錢留學然後呆在國外,他沒什麼話說,可是花了國家的錢卻不回國,這種人當真是人品問題了。
“嗯,溫哥華的確是這樣的。曾經還有人開玩笑說,加拿大說不定以後華人反而佔了多數了,以後漢語搞不好就成了加拿大的官方語言,跟英文一個檔次了。”夏穆笑着說道。
“這種事兒就難說嘍,新加坡那邊那麼多的華裔,可是情況如何,大家都心知肚明。那個國家搞不好比白人政權還要厭惡中國呢。”高西搖了搖頭道。
他估計以後可能會出現華裔的美國總統,但這位總統也許根本就不會講一句漢語,連思維都是美國式的,更可能的是,這種人對中國的敵意或許反而更重。
所以寄希望於這種人上臺之後緩解中美關係,那就是做夢了,其實現在這樣就不錯。反正不要打仗就好,鬧點彆扭什麼的屬於正常,一旦打仗,那最終苦的就是兩國百姓了。
汽車駛入了舊金山的一個商業區,這裡的建築一般都是工作室、辦公室這樣的場所。
然而讓高西感到奇怪的是,車子都駛過了商業區了,竟然還沒有停下,他有點不太理解,夏穆的工作室究竟在什麼地方,按理說這樣的商業區才更加適合弄工作室吧,不僅交通便利,而且也比較向陽,這再往裡面走,就有點偏僻了,街道上的人也少了起來。
不過有意思的是,環境反倒是越來越好了,充斥在眼中的都是綠意盎然,比起商業區那一眼望去的水泥高樓,倒是令人更加舒服。
“這是已經駛出了舊金山市區了吧?”高西雖然沒來過舊金山幾次,更沒有逛過舊金山,可是這環境的變化,還是能讓他分析出來現在所處的位置。
“嗯,已經駛出了市區了,我的工作室租不起那些高樓大廈的辦公室,如果再那裡弄得話,那光是花費就夠我喝一壺了。越遠離市區,租金也就越便宜,而且我們做的是珠寶設計工作室,需要的就是安靜,所以到市區外面其實也挺好的。”夏穆笑着說道。
雖然夏穆這話說的很有道理,不過其實真正的原因只怕就只有一條吧,那就是沒錢。
要知道,工作室需要安靜不假,可是拉生意,吸引注意力的話,還是商業區更好一些,尤其在創業之初,你的工作室沒有任何的名氣,躲在這小鎮裡頭,根本就很少有人能看到,又有誰來拜託你設計珠寶啊。
夏穆沒有說,但高西知道,自己這位穆姐姐其實心裡頭也挺無奈地。
“高西你看,那個小店,對,就是那家賣飲料的小店,那就是你們陝州過來的人開的,我們公司的人特別愛喝那裡賣的酸梅湯。”夏穆指着路邊的一個只有四五平米的小店說道。
“停一下車呂大俠,我去買杯酸梅湯。”高西喊了一聲。
在老家那邊,尤其是陝州的省城,有許多美食街基本一年四季都有人賣酸梅湯這種飲品的,高西是從小喝到大的,只是自從到南都上學之後,就再也沒有喝過了,如今再見到,竟是格外親切。
他還記得小時候有一種叫“酸梅粉”的零食,是粉狀物,本來是應該用來泡水喝的,結果小孩子們拿着那裡面送的那種小湯匙,一口一口的吃,吃起來感覺酸酸甜甜,味道十分不錯。
只可惜好像現在那種東西已經沒有賣的了,倒是這酸梅湯還有。
“其實帝都也有小販們也有做這小生意的。以前在哈德門外有老人,常常手拿冰盞,其實就是兩個小銅碗弄出些響吸引人們注意,邊走邊賣。酸梅湯古來即爲上好的夏日飲品。清代經御膳房改進成爲宮廷御用飲品,所謂‘士貢梅煎’即是。因其除熱送涼,安心痛,祛痰止咳,闢疫,生津止渴的功效,被譽爲‘清宮異寶御製烏梅湯’,後來傳入民間,於是大街小巷,乾鮮果鋪的門口,隨處可見賣酸梅湯的攤販。攤上插一根月牙戟,掛一幅寫着‘冰鎮熱水酸梅湯’的牌子。攤主手持一對小青銅碗,不時敲擊發出錚錚之聲。路人大有望梅已自解渴,聞聲已自清涼之感。一碗下肚,暑氣全消。”夏穆從爺爺輩開始就住在帝都了,所以對於這些事兒,倒是知道的很是清楚。
“那時的酸梅湯經營者不光沿街叫賣和擺攤出售,以酸梅湯爲主的店鋪也不少。如天橋‘邱家’,西單牌樓‘路遇齋’,東安門丁街‘遇緣齋’,前門外‘九龍齋’,都大有名聲,可惜現在尚存的只有當時琉璃廠路南‘信遠齋’。”
“不管它是帝都的酸梅湯還是陝州的酸梅湯,我都要嘗一嘗的,你們兩個要不要?”高西下車之後就問道。
“當然要了,這邊比你的蒙大拿州要熱的,喝口酸梅湯解解渴,也是好的。”呂乘風說道。
夏穆自然不會拒絕,她基本上每天一杯酸梅湯,自從搬到這邊來之後就沒斷過,一方面自然是覺得大家都是中國人,照應一下生意,另外一方面,她的確喜歡這個味道。
酸梅湯一杯是0.5美金,換算成軟妹幣估計也就是三塊左右,其實這個價錢比國內可是要便宜不少的,國內某些美食街上賣的酸梅湯真得是亂要價的,有些六塊,有些直接給你要十塊,看起來這家人真得是比較實誠了,同樣大的杯子,卻比很多地方便宜得多。
“老闆,來三杯酸梅湯。”高西給了一塊五美金,下意識地用陝州話說道。
那老闆聽到陝州話,果然是高興之極,竟然三杯只要兩杯的錢,高西自然不肯佔這個便宜了,人家做點小本生意也不容易,更何況本來就賣得相對比較便宜,他又不缺錢,佔這個小便宜沒意思。
跟老闆聊了幾句陝州的事兒,然後才高高興興地拿着酸梅湯準備離開。
那老闆笑道:“原來你認識夏穆姑娘啊,那是個好姑娘,一個人在外面打拼不容易,你可要好好待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