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傍晚。
棲月軒。
“許太平你怎麼了?”
“許太平你沒事吧?”
纔回到棲月軒,許太平的身子便開始冷得不停地發抖,一身氣血跟真氣都在以極快的速度消失。
早就察覺到了這一點的白羽跟平安很是焦急地向他問道。
“你們,等我一下。”
許太平手臂顫抖着打開青葫蘆,將他們從葫蘆之中放了出來。
說着,他拿出勾兌過龍膽酒的酒葫蘆,一仰頭“咕隆咕隆”地將還剩小半壺的烈酒一飲而盡。
雖說已經勾兌稀釋過了許多倍,但依舊有龍膽酒的藥力在,所以許太平平時一天最多也就喝半壺,不然的話就會昏昏沉沉的。
不過現在,小半壺稀釋龍膽酒下肚,他卻只勉強感覺到身子暖和一些。
“噝……”
打了個寒顫後,許太平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儘管氣血依舊還在流失,但總算是緩過來一些。
而剛剛發生在他身上的狀況,正是靈月姐在信中提到過的——三才封鬼符的弊端。
只不過,就算是有心理準備,他還是小看了這副作用對於他身體的傷害。
一開始還在百草堂時,他僅僅只覺得身子有些虛弱,所以便想將大師姐跟四師兄安頓好,再給玲瓏師姐他們留個話,再回棲月軒。
於是這麼一來,他在百草堂耽擱了半炷香的功夫。
可就是這半炷香的功夫,他險些因爲氣血虧空而喪命。
幸好在危急關頭,他本能地拿起了龍膽酒喝了一口,這才誤打誤撞地保住了性命。
那三才封鬼符,就像是一個無底洞一樣,無論他喝下多少龍膽酒,都會立刻被其吞噬。
這樣下去,就算把龍膽石的力量全消耗一空,也填不上這個無底洞啊。
氣血恢復了一些之後,一抹焦慮又涌上他的心頭。
等一下看看靈月姐姐信上怎麼說吧。
許太平一邊這麼想着,一邊收起了酒壺,然後衝一臉焦急的平安和有些緊張的白羽笑了笑道:“別擔心,我已經好了很多。”
聽到這話,再看到許太平的臉色的確比先前好了不少,他們兩個頓時都鬆了口氣。
小猴平安一把跳到許太平身上,然後一聲不吭地趴在了他的懷裡。
許太平知道它是在擔心自己,當即輕輕揉了揉它的小腦袋,隨後纔看向那白羽道:“有一件事情我要跟你們說一下。”
接着,他便將刀鬼和靈月仙子的失蹤的事情,粗略地講述了一遍。
“刀域,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連聽都沒聽說過?”
白羽一臉愕然地看向許太平。
“其實我到現在也不太明白何爲刀域。”
許太平也搖了搖頭。
哪怕他親眼見過那刀域,也依舊不太明白那是一個怎樣的存在。
更何況當時那刀鬼立誓自縛,根本就沒向他展示過那刀域的真正力量。
“對了,我方纔在百草堂時,的確有一段時間無法感應到你的存在。前幾天靈月姐也是,時不時就會消失一段時間,難不成都是被拉進了那赤發刀鬼的刀域之中?”
白羽聯想起這幾天來靈月仙子的異常。
“在我昏睡這段時間,一直是靈月姐在與那刀鬼纏鬥,也多虧了她留下的信和封鬼符,我這纔將那刀鬼封印在了身體裡。”
許太平點了點頭。
“我就說,那個老女人那天爲什麼會那般虛弱,原來你昏迷的這幾天時間裡,她都在與那刀鬼在刀域之中廝殺。”
白羽一臉恍然。
“她也不知道知會我一聲,就這般瞧不起我麼?”
它接着又有些埋怨地嘀咕了一句。
“並非靈月姐不知會你,而是她不想讓那刀鬼察覺到你的存在,這樣你才能爲我帶信。”
許太平搖了搖頭。
關於這一點,靈月仙子也在信上提及過。
聽到這話,白羽稍稍好受了些。
“你現在的情況,難不成跟封印那刀鬼有關?”
他接着又向許太平問道。
“不出意外,應當是與那刀鬼有關。”
許太平一邊說着,一邊擡起了手,然後看了眼手心那道符文印記道:
“我感覺這道符印,正在不停地吞噬着我的氣血跟真氣,可能是封印那刀鬼的代價。”
“你趕快看看老女人給你留下的第二封信,那裡面或許有解決之法。”
白羽腦筋轉得很快,當即提醒許太平道。
“我回來就是爲了看這封信,你們兩個幫我守着這裡,我先去樊樓。”
許太平點了點頭。
就算白羽不說,他也已經打算去看信了。
……
樊樓內。
許太平打開了靈月仙子的那第二封信——
“太平你還能打開這封信,說明已經封印住了那刀鬼,萬幸、萬幸。”
“不枉我耗費那麼大的心血繪製出那道三才封鬼符。”
“想必你心中,現在肯定有很多疑問。”
“彆着急,我們先從我感應到那刀鬼的存在說起。”
“其實在你那日去看望過受傷的四師兄之後,我便已經察覺到了那刀鬼可能已經盯上了你,因爲我時不時的就能在棲月軒的附近感應到它的氣息。”
“不過我一開始並沒有太過在意,因爲如刀鬼這種存在,我在其他修行界遇到過很多,這種因執念而生的惡魂,天生就會受到諸多約束,例如它只能晚上出現,只能對使刀之人出手等等。”
“同時,這種因爲強烈執念所化的惡魂,往往都繼承了一部分他們原本主人的功法傳承,所以對於想提升自身修爲的修士來說,這是一塊極好的磨刀石。”
“所以我原本打算等你修爲再有精進時,將它拘來與你試刀的,這必然能夠對你有所益處。”
“這也是我爲何遲遲沒有跟你說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