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席之後,穆紫又遭到七大姑八大姨一番炮轟,而尉遲堯被穆紫的外婆拉去問話了。
人漸漸散去,這間平房又恢復到以往的冷清。
門前的槐樹下,尉遲堯同穆紫外婆家聊天的畫面儼然一對祖孫倆。
外婆慈祥地搖着手中的芭蕉扇,“外孫女婿,你熱不熱?”
尉遲堯搖了搖頭,“這槐樹下倒是涼快啊,不過,外婆您找我想問些什麼?”
外婆捂着嘴笑了笑,“我老婆子能問些什麼,也就是說說家長。”
尉遲堯對於自己的事情並不向任何人泄露,他展露笑容說:“我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您還是給我講講穆紫吧。”
“那也好啊。”
“那我幫您扇風吧”
外婆滿臉的皺紋顯得越發沉重,失落的神情漸漸飄向遠方。
“穆紫的媽媽我給起名叫穆晚顏,她小時候比她哥哥還聰明,只怪她遇人不淑啊。一個男人毀掉她的整個人生。二十年前,村裡還沒有外出打工的時候,他兄妹倆便出去打工了,當時也怪我,我覺得下海始終是風險事兒,所以就鼓勵他們出去……”
尉遲堯發現外婆的臉上漸漸滲出汗滴來,可以看出來她真的很內疚。其實他平時最反感聽這樣的故事,可此刻的他非常想知道穆紫的爸爸是個什麼樣的人。
“在打工過程穆紫的媽媽愛上一個富家少爺,他們那會情投意合,我也不好反對。誰知道那狠心的男人突然變賣家產,對我的女兒始亂終棄,便銷聲匿跡了。當時晚顏已經懷孕兩個月,並且同那個男人領了結婚證。開始她是不願意放棄,堅決生下孩子,可是一年又一年她等的絕望。直到她患上重病,她纔再也不等,而她的日子也走到了頭……”
說到這兒,外婆的聲音越發哽咽,一雙絕望的雙目噙滿了淚光。
忽然,外婆拉住了尉遲堯的手,“穆紫自幼像她媽媽多,比她哥哥更加懂事,希望你好好待她,不要讓她重走她媽媽的老路!”
不知爲何,他不僅沒有反感,而且真摯地問:“外婆你信任我嗎?”
“我相信你是個好孩子,上天給你一張正直的臉,是相信你可以做好。”
“謝謝你外婆,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
尉遲堯本想當日趕回去,誰知道事情比原想複雜多。
當天事情結束,尉遲堯便隨着穆紫上山祭拜她的媽媽。
整個過程,穆紫一直在燒紙,說說她哥哥的事,根本沒有提及和尉遲堯結婚的事情,也許是她的心虛。
尉遲堯站在墳頭的最右邊等着穆紫,看着她又是哭又是笑,碎碎唸叨兩個多小時。
“穆紫,再不走我真成蚊子的真人獻血機了。”最後,尉遲堯還是忍不住催促道。說完,他狠狠一巴掌打死正在他胳膊上飽餐的蚊子。
穆紫擡頭一看,發現太陽也快下山了,“你過來磕四個頭,我們就走。”
尉遲堯小跑走過去,利落地磕了四個響頭,他是同情又感到惋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