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血散若是遇上了紫雲釀,那可是致命的極品毒藥,不消一瞬,修士就會肉身和元神同時死亡。這樣的手段也真是惡毒,不知是誰和徐天淵這麼大的仇恨,苦心計劃了這麼多年。
而這元嬰大典上供應的靈酒就剛好有一種靈酒是紫雲釀。紫雲釀是由一種青煙城盛產的紫雲果釀製而成,所以叫紫雲釀。這紫雲釀口味清爽,下肚有一點溫熱感,而且其中蘊含了豐富的靈力,所以青煙城的大多修士都很喜歡喝這一種靈酒。
不過此次元嬰大典上的紫雲釀卻是極品紫雲釀,是多年之前上任門主親手釀製的,封壇了三百年之久,其香醇其爽/滑,光是酒香就足以讓人沉醉。徐天淵可是饞了這幾瓶極品紫雲釀多年了,今日才吩咐風小受在這喜慶的日子爲自己倒上,不想這紫雲釀倒成了奪他性命的毒物!
“是!是鄭拾繁早在四十年前就指使我,每日都在師傅的靈酒裡放上青雪散!”風小受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和勇氣,直直地用手指指着一邊的鄭拾繁。
“風小受,你不要因爲本長老重傷了你,就誣衊本長老,本長老堂堂一個元嬰修士怎麼會去對付一個結丹修士,到底是何圖謀!”鄭拾繁冷聲喝道,那眼神死死地盯着風小受,只恨自己當初沒有一下子取了其性命。
“哼,爲何物,還不是爲了此物!”風小受哆嗦着站立了起來,手中突然脫出了一個把紅金顏色的長戟,那紅色紅的耀眼,而金色則厚重有力,一看就是一件寶物。一看到此戟,鄭拾繁和其他青丹門幾位的真人都頓時面色一變。
“烈焰戟!”不知是誰的口中說了一句,聽在衆人耳中,所有青丹門弟子的臉色都爲之一變。
烈焰戟是歷代青丹門門主傳承的法寶,雖然只有上品寶器的品階,但是青丹門也多年視之爲聖物,代代相傳。雖然除了幾位資歷比較老的青丹門真人在以前就見到這烈焰戟的實物,大多數青丹門弟子都不曾見到,但是每位青丹門弟子都對這烈焰戟早就耳有所聞。
自青丹門開創之初,只有歷任的門主有資格擁有這烈焰戟,而其他人都是沒有資格的,甚至那些被青丹門供奉起來的元嬰修士級別的大長老和太長老都沒有資格!
看到風小受手中的烈焰戟,葉茗嫣彷彿突然明白了什麼一般,烈焰戟,鄭拾繁就是爲了這烈焰戟纔對徐天淵狠下殺手吧!烈焰戟,相傳這烈焰戟是守護青丹門守護大陣的,不過現在看來這個傳說,必然是假的。到底這烈焰戟到底有何功能,而讓鄭拾繁夢寐以求,或許只有鄭拾繁自己知道了。
“風小受,你竟然敢偷盜本文聖物,看本長老如何清理門戶!”鄭拾繁正欲發作,卻被身邊的郭風眠擋了下來。
“若不是你指使我,我會這樣做,就是指使我將師傅抱入懷中的時候,將他的儲物袋偷了過來,取出這烈焰戟,而後再交予你,你這麼快就想殺人滅口了嗎?”風小受冷冷地看着鄭拾繁,而青丹門衆多真人的臉色也是不斷地變幻着。
“鄭兄,你青丹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郭風眠終於淡淡地問了一句,今天青丹門的人都一直在登仙殿上自導自演各種鬧劇,真是讓人頭痛。
“不如讓我來替鄭長老說如何?”鄭拾繁還沒有回答,卻是葉茗嫣淡淡一笑,袖中青光閃動沒入了郭風眠手中的木盒之中。
正在衆人詫異之時,只見原先那空無一物的木盒之中多出了一顆丹藥,不過若是仔細看去就會看到上面有些青光,很快就有修士認出來來青光正是附着在丹藥之上的一些青血散。
還不等衆人發問的時候,葉茗嫣雙手又是數道青光,沒入了木盒之中,而突然憑空出現了一幕青牆,而青牆之上正在上演鄭拾繁是如何和風小受打開了這個木盒,又將那粒帶有青血散的丹藥放入了木盒之中,然後蓋上了木盒……
顯然衆位修士都可以看出了這青牆上的一幕的絕非僞造,所以都將目光落在了氣急敗壞的鄭拾繁身上。而就在此時鄭拾繁突地一下落到了風小受的身邊,一掌將風小受遠遠地擊飛了出去,將烈焰戟握在手中哈哈大笑。
“鄭長老,徐門主與你無冤無仇,你爲何要置他於死地。就算是爲了烈焰戟,這烈焰戟只是守護我青丹門防護大陣的聖物,你又何苦如此呀!”一個略有些矮小的女修站了出來,是儲藥閣的真人江英佳。這江英佳不看身形弱小,但是卻是個直性之人,竟是青丹門第一個站出來質問鄭拾繁的修士。
“哼,無知醜婦,這烈焰戟哪裡是守護青丹門防護大陣的,它可是開啓試煉之地寶藏的鑰匙呀!哈哈哈!”鄭拾繁大聲笑道,輕蔑地看了江英佳一眼。
“鄭拾繁,你,你就不怕幾位大長老和太長老出現嗎?”江英佳雙臉氣得通紅,瞪着鄭拾繁喝道。
“那你們以爲我今日將慕陽前輩邀請過來,是所爲何事的呢?”鄭拾繁冷聲一笑,掃了衆人一眼。
原先聽江英佳說出青丹門閉關中的大長老和太長老的名頭,還準備爲徐天淵出頭的一些修士頓時縮了回去。青丹門的太長老也不過元嬰中期的修爲,可這位慕陽已經是元嬰後期的修士了,莫說是太長老了,就是青丹門的太長老和幾位大長老一起上,也敵不過慕陽一人呀!
而這些修士幾乎是同時,將目光落在了郭風眠的身上,郭風眠是五大仙門的掌管着,他有義務也有責任爲青丹門慘死的門主徐天淵緝拿兇手。
“鄭拾繁,殺人奪寶,你就想這麼在本城主的眼皮底下放肆是麼?”郭風眠淡淡地說了一句,身上散發出了一道恐怖的威壓,逼得鄭拾繁向後連着倒退了數十步,卻被身後的慕陽一道白光擋了下來。
“郭賢侄,若是你此時已經到了元嬰後期,老夫或許還會有些許忌憚你,但是你現在不過才元嬰中期的修爲,難道這麼快就想和我撕破臉嗎?”慕陽看着郭風眠,微微一笑,好像和郭風眠感情十分親切。
“鄭拾繁是我必須擒拿下,交由青丹門處理的!不過慕前輩這樣做,可是要和我一決高下嗎?”郭風眠淡淡地說着,最後一句的時候,聲音更是帶着冰冷。
“哼,就算是你師傅在我面前,也不敢如此狂妄,老夫豈會怕你!”慕陽冷聲一喝,雙目大睜瞪着郭風眠。
“慕陽,若你想死得痛快一點,還是隻做個看客吧!”葉茗嫣一閃站在了郭風眠的身邊,淡淡地,看向慕陽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個小輩。
“放肆!一個結丹初期的一個賤婢,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拿命來吧!”慕陽怒喝一聲,郭風眠他還是有些忌憚,但這葉茗嫣他卻早就手癢癢了!
只見慕陽渾身狂暴的氣息瘋狂朝葉茗嫣而來,與郭風眠擦肩而過。而葉茗嫣只是渾身散發着銀月色的光芒,突得身邊飛出無數幽藍色的靈蓮,又形成了幾層水波,彷彿層層疊疊的海浪,擋在了銀白色光芒的外面。
只消片刻,葉茗嫣卻也是將慕陽的攻擊化解了下來,周身泛着幽藍色的光芒,在郭風眠的身邊重新又落了下來,渾身的氣息卻已經是結丹中期的氣息了。
而慕陽顯然是有些吃驚,看來這個女修之前是很隱秘地隱藏了自己的修爲,不過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相信,這個卑微的女修竟然可以抵擋自己的威能,絕不相信!
在這混亂的情況下,場中的其餘修士早早就躲到了另外一邊,可惜這登仙殿的大門竟然被設置上了禁制,使得這一羣人根本無法出去,否則他們早就逃命去了。李翎身上泛着紅光,就要衝過去相助葉茗嫣,卻是被在身邊的許玉麟攔了下來。
而在激戰連連的枕邊,只剩下鄭拾繁、慕陽、郭風眠、葉茗嫣、樑碧,竟然還有江英佳、吳夜白、鄭新亭和趙凝香的存在。
“你們這些小輩,是要挑戰我嗎?”鄭拾繁的眼中閃着寒光,看着留下來的這幾人。
“奸險小人,我青丹門的豪傑之輩也應當替青丹門清理門戶!”除了葉茗嫣之外的其餘青丹門的幾位結丹期的弟子都異口同聲地說道,而吳夜白同時一步走動擋在了葉茗嫣的前面。
吳夜白的這個動作,當即讓其餘人都有些意外,不過大家也都沒有說什麼,而鄭拾繁雙袖之中靈力滾滾,顯然是已經要對付這幾人了,這次慕陽沒有出手,幾個結丹期的小輩交給鄭拾繁好久足夠了。
不知何時葉茗嫣的手中突然多了一把漆黑如墨的古琴,撥弄了幾下,而鄭拾繁突地一下抽搐,渾身涌動的靈力猛然縮了回去,連身形都好像有些不穩了。
“鄭拾繁,萬劍削神識的感覺如何?”葉茗嫣嘴角一道淺笑,靜靜地看着鄭拾繁,一雙素手看似無意地撥弄着琴絃。
“妖女!你在我的身上做了什麼!”鄭拾繁面如死灰地看着葉茗嫣,身子每個部位都開始有些抽搐起來,痛苦地倒地打滾。慕陽知道是葉茗嫣手上的古琴在作祟,一閃就要朝着葉茗嫣撲去,卻被郭風眠一道金黃色的光芒攔了下來。
終於這兩個青煙城最爲頂端的存在,一個渾身白光閃動,一個渾身金黃色的光芒閃動,一時之間登仙殿中的桌上的靈酒瓶全部爆炸了,靈果、靈花還沒等落地,就化爲了飛灰,而那些上等靈木所做的桌椅也紛紛破碎……
另外一邊原本還想避開這劫難的衆多修士頓時臉色大變,都默契地同時撐開了護體光芒,而這些修士的護體光芒又一個挨着一個連成一體,頓時光芒大放,纔將這外面毀滅擋在了外面。
而這一邊的其餘並未參戰的吳夜白幾人也是齊力在周身撐起了一片護體靈光,將一切攻擊格擋在外。
只是此時人羣之中,卻有一個面容清秀的男子眼中光芒大放,死死地盯着葉茗嫣手中的墨琴,這個男子是原先在符篆門的陸青身邊坐着的那個男修,也是符篆門的修士,名哥純潔。
漸漸地鄭拾繁已經趴在地上,幾乎不能動彈了,而葉茗嫣手中突然飛出一面金黃色的大網落在了鄭拾繁的身上,這黃金大網一落下,金黃光芒一閃,竟然就將鄭拾繁捆得死死的。
這金黃色的大網正是下品寶器的黃金火,而一看到這張大網的唐玲兒則是突然一愣,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將眼中的光芒散了去。
“吳師兄,鄭拾繁就交給你們了,我已經暫時控制定住了他。”葉茗嫣朝吳夜白微微一笑,臉色卻蒼白如紙。
“葉師妹,看來你靈力消耗太多了,先休息一會吧!”吳夜白看了葉茗嫣一眼,有些關切地說道。
“不礙事的,我休息一會就沒事了,只可惜我沒有多餘的靈力滅掉鄭拾繁,否則烈焰戟都能收回來了。”葉茗嫣慘淡一笑,服食了一瓶生法丹下去,臉色漸漸地恢復了一些血色。而她的眼光卻注視着已經分不開的白黃兩種光芒,隱隱有些擔心,看到這裡吳夜白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異色,卻是再沒有說什麼。
一等葉茗嫣稍微恢復了一點靈力,又伸出一雙素手,撥弄琴絃,只是這次的曲調和控制鄭拾繁的稍有不同。這次的聲音更加悠揚,更加淡漠,更加久遠。
漸漸地,不知過了多久,那原本糾纏不清,白光佔了上風的白黃兩道光芒終於黃色佔了上風,只是一瞬,那黃色光芒就將那白色光芒向後震了去。而那白色終於後退了些許距離,終於落定了下來,在原地顯現出了慕陽的身影,卻是嘴角流着一道鮮紅的血痕。
“賤婢,你這琴聲是怎麼回事,爲何能干擾到我的心神!”慕陽冷冷地盯着葉茗嫣,恨恨地說道。若不是她打擾,或許此刻他已經將郭風眠打敗了,而不是現在受傷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