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牽着我的手來到了他的房中,然後找來了乾淨的衣服叫我換上,等我換好了衣服之後,他牽着我的手來到了牀邊坐下,然後仔細的瞧着我的面容,“雪兒,謝謝你。”他無比欣慰的看着我說道。
“謝我?”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他點了點頭,“恩!謝謝你給了我一個可以終生照顧你的機會,謝謝你願意嫁給我,真的。”他輕輕將我擁在懷中,連身體都是顫抖的,“你知道嗎?我很怕就這樣失去你,很怕你遇到一個比我好的人,很怕你就這樣跟着別人離開了!”
我不語,任由他這樣抱着,突然感到自己的心似乎酸酸的,被他這樣的話語說的心酸,“班霽,我們之前認識嗎?爲什麼我會覺得你這樣的熟悉,爲什麼我總覺得我似乎是忘記了什麼?這樣的記憶對於我來說好像是不完整的,可是我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還有你們奇奇怪怪的話語。我真的很難相信,或者說很難接受。”
他的表情變了一變,但很快地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向我微微一笑,“沒什麼!你想多了,對了,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婚禮啊!只要你說,我一定盡力做到。”
“啊!你決定就好了。”然後我站起身離開他的懷抱,“天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那我送你回去。”
“嗯。”
他送我出景怡桃園,這一夜的事情似乎成了往事,我們誰也沒有去提,誰也沒有去問,這一夜就這樣隨着早上的太陽升起的那一瞬間而消失了,當我回到家的時候,我故意挽過了他的手,然後走到了爹孃和哥哥的面前,“我要嫁給他。”
沒有原因,沒有任何人的反對,爹孃帶着滿臉的期許,點頭答應了。
這算是他們盼望着的結局吧!哥哥嫂嫂,還有爹孃,他們都沒有問我爲什麼突然的改變了主意,也沒有問我爲什麼跨越了自己的那道底線,沒有問,我也懶得回答,這樣不是更好麼!只要我想通了,只要跟他在一起幸福,只要他對我好,能照顧我一輩子,這就夠了。
當我隨意的坐在鞦韆上,當他來到我的身邊的時候,我露出微笑,“你來啦!”
他點了點頭,“日子已經選好了,就在七日後。”
“那好啊!”我隨意的答應着。
他轉到我的身後,輕輕推動的繩索,一下,一下!
“開心嗎?”他問我。
我點頭,“還好啊!”
似乎是不滿意我的答覆,他拉住了繩索,讓我再也遊蕩不起來,“雪兒,爲什麼我覺得你不是真正的開心呢?”
我低首一笑,“是嗎?我怎麼沒有感覺到,是你太敏感了吧!這樣子可不像是一個大男人的作爲哦!”
“雪兒。”他無奈的叫我的名字,然後從我的身後攬住了我的腰,“我一定給你夢想中的婚禮,一定要你成爲這世上最美的新娘。”
他堅定的語氣使我深受感動,“有你的付出便勝過百倍,再也不需要什麼了!”——
日子轉眼便到了我們成親的那一天,這一天,班家上上下下人山人海,我坐在牀頭蒙着紅蓋頭,就算看不見卻也聽得到
,吵雜的聲音,說是熱鬧不如說是忙碌,身邊是教我成親禮儀的喜娘,雖然已經沒有什麼需要我出去做的事情了,但她還是在我的身側沒有離開,竟說着一些我聽不懂的話語,反正總歸是教我如何的服侍丈夫罷了!
我有一耳沒一耳的聽着,也沒太用心,可是她還是說的頭頭是道。
“下面,是最重要的一點,姑娘既已加入夫家,必然是要行周公之禮的,爲了避免姑娘經受不必要的痛苦,奴婢還是要好好的告訴姑娘明白,在行周公之禮的時候,因爲姑娘是頭一次,下身或多或少都會有着輕微的疼痛,還會落紅,這個時候,姑娘大可不必驚慌,都屬正常現象,只要過了這一陣,就沒事了!”
她一遍遍地不停地說着,竟說一些聽了會耳紅心跳的話,好在我蒙着蓋頭,又不能說話,所以還能好過些。
好不容易熬到了深夜,這個時候,賓客差不多都已經散去,門“吱嘎”一聲被推開,接着我身邊的喜娘叫道:“二爺回來了,那奴婢就退下了。”
沒聽到班霽答話,喜娘已經在我身側悄聲退下,房門被吱的一聲關上,靜了幾秒鐘之後,他輕移腳步來到了我的身邊,然後在我的身側坐下,他的手拉起我的手,“雪兒,我終於讓你回到我的身邊了。”他無限感概的說道。
偌大的酒香撲在我的臉上。
“想不想看看我們的家,你夢想中的家,你的夢想我一直都沒有忘記過,我一直都想給你一個你夢想中的婚禮,今日會不會太遲些了。”紅蓋頭驟然揭開,我所見到的卻全然不是想象中的那一副紅通通的景象。
到處都是粉白色的紗簾,牀前,窗子前面,整個地上擺放着水仙花和百合花,桌子上還放着一瓶藍色的玫瑰花,難怪會這樣的清香,難怪會這樣的寧靜,令人心曠神怡的味道。
我已有淚盈眶,“你怎麼知道我喜歡這樣的婚禮,你怎麼知道我夢想中的婚禮就是這個樣子的?”
他撫着我的臉,“因爲你是我最愛的人啊!”
堅韌不拔的水仙,清純的潔白的百合花,還有象徵着純潔透明的愛的藍色玫瑰花,這一切叫我怎麼能不感動。
紗簾被輕風微微托起,蠟燭流盡的時候,在我喝了些許酒有了些許醉意的時候,他的左手輕輕托起我的身體,右手放下我挽起的長髮,外面的月光正濃,屋子中情意綿綿,嘴脣輕輕略過我的秀髮,吻向我的額頭,鼻尖,直到嘴脣,輕而緩的進入我的口中,舌尖纏繞,吮吸我的舌和嘴脣,帶着酒香的氣息欲漸濃重,直到另我完全沉醉。
藍色玫瑰開得正豔,百合花奪目的臉,堅韌的水仙隨風起舞。
晨起拜見公婆的時候,班霽緊緊地拉着我的手,生怕我緊張,一直寸步不離的跟在我的身邊,他的母親早已離世多年,目前的這一個是他父親多年前後娶的女人,名叫葉憐玉,若不是我們成親,他也斷然不會回到班家來的,因着成親,我們暫時回到班家居住,過些日子便會搬到景怡桃園裡去。
公公是一個很慈祥的人,在我給他倒茶之後,一直面帶微笑不曾爲難於我,婆婆看起來卻不是那麼友好,不過班霽曾
說不去理會她,我也就沒怎麼在意,同樣的姿勢同樣的對待替她斟了一杯茶,她卻冷哼一聲沒有接過。
我不明所以,卻也沒有亂動,只是俯着身,又一次說道:“二孃請用茶。”
“憐玉,媳婦在敬你茶呢。”公公提醒道。
葉憐玉冷聲道:“她的茶我不喝,我嫌髒。”
“二孃,您不要太過分了。”班霽拉起我的手,將茶水拿起來衝動的一把扔到了外面的地上,只聽“砰”的一聲,茶杯摔得粉碎,下人們立刻嚇得跪了一地,再也發不出一點聲音。
公公的臉上已有怒容,但卻強忍着沒有發作,“霽兒,如今你已經成了家,脾氣也該有所收斂纔是。”
班霽瞄了一眼葉憐玉,然後說道:“二孃若是看我們不順眼,我們離開就是,若不是爹你想讓我們回來住一段日子,便是二孃想請我們,我們都不一定來。”
“班霽,我也是爲了我們班家好,你可別不知好歹。”葉憐玉手中拿了一條白帕子,“你娶得這個女人,根本就已經不純潔了,馬上休了她。”
那條白帕子,我記得,好像是昨夜放在牀上的那一條,突然地想起喜娘的話語,新婚之日是要見紅的,可是昨夜明明——!
想想不免心驚,臉色刷的一下白了起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被我說中了嗎?你自己還有臉呆在班家嗎?還不快滾。”葉憐玉嘶聲力竭的喊着。
我的眉頭驟然一緊,並不答話,本就是無話可說的事情,只是擡眼看向班霽,卻不知此事該如何解決,更不知這樣的事情爲什麼會發生在我的身上。
他緊緊地握着我的手,小聲的在我耳邊說道:“別怕,一切有我呢!”
我暗暗苦笑,這個時候,他還是這樣的護着我,不知不覺,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一樣,明明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卻還是覺得有愧於他,不覺再次低下了頭。
“一條帕子能證明什麼?二孃可不要小題大做了,何況,這一大早的,你鬼鬼祟祟的去到我們的新房究竟是去幹什麼了?還是這原本就是你設下的圈套,若是衝着我來的,就儘管將事情發泄到我的身上,雪兒剛剛來到班家,還望二孃不要總是瞧着她。”
“班霽,你敢這麼跟我說話。”葉憐玉咬牙道。
“爹,孩兒就先退下了。”不等公公說話,他已經拉着我離開。
庭院裡,他拉着我的手一路向前走着,“剛剛嫁過來就讓你受委屈了,雪兒,對不起。”
我停下了腳步,抽回一直被他牽着的右手。
他回首停下,“怎麼了?”
“爲什麼?”我問道。
“爲什麼?”見他似乎不明白,我又問了一次,只見他微微笑了笑,然後重新拉過我的手,“她的話怎麼能信,快別胡思亂想了。”
真的是我胡思亂想嗎?還是事情原本就沒有這麼簡單?我到底遺漏了什麼?或者是,爲什麼這樣不純潔的身子,我卻沒有一點印象,而且,經過昨夜,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或許在這之前,我曾有過別的男人,那麼那個人又是誰?爲什麼我又會忘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