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新的開始

春天悄無聲息的向前走着,遍地的野花開得燦爛多姿,一切沐浴着春晨的曙光,在春風中搖曳、輕擺,彷彿少女的輕歌曼舞,楚楚動人。

月鳳小島上,建起了小竹樓,這裡沒有紛爭紛擾,沒有陰謀詭計,只有兩個相愛的人。

雙縉綾早已死在了青花毒之下,我叫雪兒,上官雪兒。

班霽推門而進,笑呵呵的拎着兩隻兔子,“丫頭,你有口福了,我打到了兩隻兔子,”

我走過去,將小兔子抱在懷中,“不許吃,他們這麼可愛,你怎麼捨得吃他們。”我將兩隻小兔子抱進偏房,放在了兔籠裡。

偏房中有一個很大的兔籠子,裡面整整裝了一百多隻小兔子,我看着那些小兔子,再看班霽那無奈的側臉,微微發笑。

班霽嘆聲道:“抓了這麼多隻,你卻連一直都不讓我吃,我不但不能吃他們,還要整天出去挖野菜給他們吃,你對我是不是太殘忍了點。”

我微笑着站起身,然後說道:“給你做別的吃好不好?”

班霽故意愁眉苦臉的道:“我有選擇的權利嗎?”

我被他逗的直笑,“當然有啊!快去看看,我給你做了很多好吃的,”說着,催促他進了內室。

桌子上,擺滿了一桌子的菜,糖醋排骨、紅燒鯉魚、醬肘子、八寶鴨子,還有上好的竹葉青。

班霽嘖嘖道:“今天這是什麼日子,我不是做夢吧!”說着還掐了自己一下,“呀!好痛,真的不是做夢。”

我指了指他的額頭,“當然不是做夢了,傻瓜,你每天這麼辛苦,犒勞你一下是應該的。”

班霽笑着擁我入懷,“原來小丫頭還有這份心思,我好感動。”

“那你還想不想吃兔子?”我問道。

他忙搖頭道:“不吃兔子了,有比兔子還好吃的東西,還吃兔子做什麼。”

我微笑道:“那快吃吧!菜都要涼了。”

“那我可吃了。”他目不轉睛的看着我,眼光異常灼熱。

我怔了怔,心快要跳出了胸口,“你看,看我做什麼?”

他低下頭,親吻我的耳垂,然後輕聲說道:“我想吃你。”

“啊!”話剛出口,便被他打橫抱了起來,一直抱到繡牀之上,然後落下深情帶着許多溫柔的吻,他吻着我的臉頰、眼睛、鼻子、直到嘴脣,直到我無法呼吸,這才戀戀不捨的放開我,然後緊緊的將我摟在懷中,長久不放開。

這樣的情景重複多次,而他卻從來不做什麼逾越的事情,與我在一起,他總是這樣剋制着自己,叫我看了好生心疼,可他告訴我,他願意等我,等到飛羽哥哥接受了他,等到飛羽哥哥願意將我許配給他之後,他纔可以毫無顧忌的跟我在一起。

可是我不知道何時才能讓哥哥成全我們,更不知道他要等多久。

這一天,他喝了很多的酒,然後擁着我入睡。

待他熟睡之後,我輕身起牀,走出了房間。夜晚,淡月籠紗,娉娉婷婷,有風拂過臉頰,揚起長髮,月光如水般平靜柔和,我心如這月光一樣,不敢去刻意追求什麼,只是希望所有美好的開端都有一個美好的結局,一如這春夜長長遠遠。

在這月鳳島上,我過着幸福美滿的日子,我向往的平靜,在他陪在我身邊,就是我的幸福和快樂,遠離起莊,遠離紛擾,我是該謝謝王孑塵的,若不

是他的青花毒,我又怎麼可以過得如此美滿。

但是是什麼讓我死而復生的,我不知道,每每問起,班霽也總是避而不答,可是隱約間我竟然發覺他眼角的愁態。之後我也就不再問起。其實這已經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現在過得很好,真的很好。

我坐在湖邊,脫下鞋,用雙足拍打湖水,激起千層浪花,好涼爽,心情愉悅,看什麼都是好的。

他突然從後面出現摟住了我的腰,嚇了我一跳,“你醒了,悄無聲息的突然出現,存心嚇人。”

他懶懶的聲音響起,“沒有雪兒在身邊,我睡不着。”睡眼朦朧的樣子像個孩童。

我指着他的鼻子,“我不覺得啊!倒看你睡得香甜,有我無我都一樣呢!班霽可又在說謊了呢!”

“叫大哥。”

“我不叫,你又沒有比我大多少。”

“比你大一天也是大。”

“那我也不叫,我偏要叫你班霽,班霽。”我調皮的叫着他的名字。

“。”

“呵呵。”他竟然抓我的癢癢,我求饒道:“不要,不要,好癢,好癢。”

“那你親我一下。”他霸道的說道。

我嘟嘴道:“不要。”

他作勢又要抓我的癢癢,我忙道:“好啦!好啦!”我擡起腳,道:“那你先幫我把鞋穿上。”

他依言幫我穿上了鞋子,我道:“把眼睛閉上。”他照做,我卻早已離開。

班霽道:“好啊!你騙我。”

我們在湖邊嬉笑着,追逐着,笑聲迴盪在整個月鳳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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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霽,快點起牀了,小兔子餓了,我們去挖野菜去了,快一點。”

每天早晨,我都會把他叫起來,然後一起呼吸着清新的空氣,順便將野菜帶回來給小兔子吃。

他辛勤勞動,我替他擦去額上的汗水,我們一起坐在草地上,他吹簫,我唱曲,“綠葉陰濃,遍池亭水閣,偏趁涼多。

海榴初綻,朵朵簇紅羅。

老燕攜雛弄語,有高柳鳴蟬相和。

驟雨過,瓊珠亂糝,打遍新荷。

人生百年有幾,念良辰美景,休放虛過。

窮通前定,何用苦張羅。

命友邀賓玩賞,對芳樽淺酌低歌。

且酩酊,任他兩輪日月,來往如梭。”

這是雙調的《驟雨打新荷》,我很喜歡裡面的“人生百年有幾,念良辰美景,休放虛過。”因此總是唱起。

我舉起蕭來,“我來吹,班哥哥唱。”

他連連擺手,“我不會唱,你是存心看我笑話是不是。”

我一笑,“不嘛!若是不唱,那說段詩詞也好,這個你總是推脫不掉的吧!”

他嘆了口氣,道:“好吧!那我就吟一首詩吧!”思索片刻,吟道:“半窗幽夢微茫,歌罷錢塘,賦罷高塘。風入羅幃,爽入疏櫺,月照紗窗。縹緲見梨花淡汝,依稀聞蘭麝餘香。喚起思量,待不思量,怎不思量。”

吟罷,又是深深的長嘆。

我知道,他是在想茗琦了吧!畢竟

她曾爲他做得,是一般人都做不來的,我拉過他的手,將頭靠在他的肩上,然後輕聲道:“你去把茗琦接來月鳳島吧!我們一起照顧她和她肚子裡的寶寶。”

班霽擁緊了我,“雪兒。”

我的心中泛起一絲苦澀,愛是自私的,如果可以,我也不想他去照顧別的女子,可是茗琦的付出我卻深受感動,我不能,更不可以自私。

班霽道:“我說過此生此世只愛雪兒一人,只真心用心待雪兒一個人好,一心一意,絕無二心,所以我欠茗琦的,今生只怕只有辜負了,來世我做牛做馬再去還欠她的債吧!”他嘆了口氣,撫過我的長髮,繼續道:“只是雪兒,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慢慢的從這件事情中緩和出來,再給我一點時間就好。”

我反擁着他,“班霽,不要懷疑我的認真,我雖然不想你把對我的愛分給別人,可是茗琦她救過我也救過你,而且,孩子是無辜的,雖然我很介意你與別人有了孩子,但是畢竟,畢竟那是你的孩子啊!”

班霽淡笑道:“傻丫頭。”

我把頭深深的埋在他的胸膛裡。

他卻捧起了我的臉,蜻蜓點水般的吻了一下我的脣,然後認真的說道:“爲了雪兒,我甘願變成這世上的千古罪人,只要雪兒好,我什麼都不在乎,一切的一切,我都可以不聞不問,你是我的命,你知道嗎?”

我淚如雨下,感動的道:“我知道,我知道,班哥哥對我的好,我全部都知道。雪兒從來都沒有懷疑過班哥哥對我的情意,從前不會,今後也不會。”

他溫柔的擦去我的淚,深情的注視着我,“別哭,別哭。”愛憐的颳了刮我的鼻子,“小丫頭怎麼又哭了,活像個愛哭鬼,這梨花帶雨,可不好看。”

我破涕而笑,“還不是你總是說那些讓我聽了直想哭的話,油嘴滑舌的班霽好生令人討厭。”

我的話剛剛說完,他已攬着我的腰,提了口真氣飛向空中,他的輕功好的不得了,我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來,再不去想那些不開心的事情。

他越過湖水,將我帶到了一棵大樹上,我們坐在樹幹上說說笑笑的,有風吹起,他將外衣脫下披在了我的肩上,無微不至的關心與愛護,卻讓我更加覺得,應該將茗琦接來,若是不這樣做,他的一生我想都會在自責中度過的。

我愛他,所以我想他開心,我願意他活的自在,我不是他的束縛,更無法干涉他的生活,所以心中已有了一個決定。

“在想什麼?”

我一笑,“沒有啊!”

他道:“這麼專注的神情,還說沒有,我不相信。”

我道:“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好幸福。”

“還有呢?”

我道:“我想與班霽日後有很多很多的小寶寶。”

“還有呢?”他突然道:“算了,不問了,這樣最好。”說着雙手開始不安分的亂動起來。

“喂!”我忙道:“你做什麼啊!”

“要寶寶啊!”他居然說的理直氣壯的,“這是你自己說的,該不會這麼快就反悔吧!”

我抿嘴一笑道:“可是我想你把茗琦接來,我想有個伴,沒有她,我也會走的,你就自己孤獨終老好了。”

他沉默片刻,然後道:“雪兒,我知道你是爲了我。”他再次擁住我。

無言勝有言,我明白,他也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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