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篷的時候,天已經漸漸的黑了,帳篷裡沒有燃燈,更是漆黑,一進帳篷,班霽的雙手就纏繞上了我的腰,略帶酒香的氣息噴在我的臉上,他的額頭抵着我的額,“這麼早睡啊!還是雪兒想······。”
“班哥哥。”我轉過身,雙手反繞上他的腰,然後把頭埋在他的胸膛裡,淚珠一顆顆地滾落下來,想到與王孑塵的對話,我就覺得自己很對不起他,看到他這樣真心的臉龐,只會讓我覺得更加愧疚。
“怎麼了?”他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低下頭輕輕的詢問着。
我卻將頭埋得更深,“沒什麼!我只是想這樣子靠在你的懷抱裡。”
他的手撫在我的臉上,當摸索到那冰涼的淚時,手指有片刻的顫動,“發生什麼事了?你怎麼哭了?”
“我沒有。”明知辯解無意,卻還是忍不住說着,“是風將沙子吹到了眼睛裡。”
“帳篷裡會有風和沙子,連謊話都不會說。”他輕輕一笑,然後捧起了我的臉,“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我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發問的嘴,只輕輕一吻,卻足以叫他不再問下去,我看着他,“還要問嗎?”
班霽搖了搖頭,“不問了。”接着便將我抱了起來,向牀上走去。
繡牀之上,他緊緊的擁着我的身體,“爲什麼哭,告訴我。”
我側過臉,“不要問了,我不想說謊,也不想說出來。”
“是孑塵的關係吧!”
我怔住。
他撥弄着我的髮絲,親吻我的臉頰,“你們的談話我都聽到了,我知道,你是個念舊的女子,我不怪你忘不了他,我只怪自己沒有早一點出現在你的面前,讓你先愛上我,不過,我比他有運氣,因爲在今後的日子裡,我有信心讓你忘記他,只記得我一個人。”
他突然一個翻身,輕輕壓在我的身上,雙手抵着牀板,支撐着整個身體,“我猜你早就已經愛上我了吧!只是你自己不願意相信而已,你的心可都告訴我了呢!”
我的雙手撫在他的臉上,輕斥道:“傻瓜,世界上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傻瓜。”
他露出了一個孩子氣的笑容,“從遇見你開始,我就已經決定,無論你做什麼!我都會毫無顧忌的跟緊你的腳步,保護你一輩子,永遠的不離不棄。”
雙手摟着他的脖頸,“我愛你,我早就愛上你了,腹中的骨肉難道還不能證明我的愛嗎?還是我該如何來證明。”主動吻上他的嘴脣,輕咬他的雙脣,用舌尖緩緩地探到他的口中,第一次如此大膽的,如此瘋狂的做着對我來說並不熟練的事情。
我只是想告訴他,我愛他,今生今世,只愛他一個人,當我的手抓着他的手主動的移至胸前,他卻有着一絲猶豫,明顯看到他眼中灼熱的情yu,“班哥哥。”
“我剛剛喝了很多酒,我怕會傷到孩子。”他的嗓音嘶啞,微帶着一絲顫抖。
“你不會的。”我柔柔的微笑,然後解開他的衣帶,芊芊玉手撫在他的胸膛
上。
他低吼了一聲,“真是個小妖精,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調皮了。”再不言語,低頭含住了我的脣瓣——。
繁華的季節,多情的花草,和深夜裡纏纏綿綿地愛人,當這一切落盡之時,心也隨着慢慢平靜,深夜裡,聽着他均勻的呼吸聲,感受着他手心漸漸傳來的溫度,竟也不忍去吵醒他。
悄悄起身,穿好衣服,披上了披風,徑自走出了房裡,他爲我做了那麼多,也讓我爲他做些事情吧!
月色正濃,忍清林手中端着美酒,帶着濃濃地笑意欣賞着月色,“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的。”
“是的,我必須來,因爲我不信你會幫我們,所以我必須來。”
忍清林點了點頭,“沒錯,你對我的不信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了,不信我纔像是上官縉綾該做的事情。”
“班霽是你的親弟弟,他是那麼的相信你,請你不要再做讓他爲難的事情了。”
忍清林指了指面前的石凳,“坐下說,就算你不爲自己考慮,也該爲腹中的骨肉多想想,我可是心疼我那未出世的侄兒。”
我皺了皺眉,生氣的道:“你別轉移話題好不好?說,你到底有什麼目地?”
忍清林看了看我,然後又喝了一口酒,“我帶着藍花會的衆兄弟冒死去將你救了回來,就是爲了讓你指着我的臉質問我有什麼陰謀的嗎?上官縉綾。”他的手指微一用力,酒杯在他的手中成了碎片。
“我很感謝你可以不計前嫌將我從武羿的手中救出,但這並不代表我會對你的一切算計充耳不聞,關係着許多人的性命,我沒辦法,班霽是你親弟弟,難道你一定要跟我們作對嗎?”
“哼。”他一掌拍向了石桌,力氣之大將整個石桌摧毀,“若非他是我的親弟弟,你覺得我會放你們去過你們的日子麼?我對你的心思你不是不知道,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別考驗我的耐力,如果你們想好好去過你們的日子,就信我的話,痛快的離開這裡,否則,若是出了事情,可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
“你知道武羿的陰謀是嗎?”我問道。他的話語讓我的心有了一瞬間的失神,出事?武羿究竟會怎麼對付我們,我一定要弄清楚,這裡都是我的親人,是父親曾經愛護的子民,我絕不可以離開。
“就算你會失去班霽甚至於孩子,也在所不惜嗎?”他的目光直視着我,語氣冰冷的質問着我。
這一句話一字字的印在我的心中,“你這是什麼意思?”
他想看遠處,再不答話,卻叫人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慌亂之中,不,班霽和孩子是我生命中的全部,我怎麼可以拿他們做賭注,這樣生不如死的事情我不要嘗試,更不要它發生,我們經歷了那麼多,如今好不容易在一起,再不要嘗試一次次失去的痛苦,再也不要做出什麼另自己後悔的事情。
“你來幫我們果然是有陰謀的。”這就是我最後的總結。
“不必激我,我是不會對你多說什麼的,該說的我都說了,剩下的只有看你自己,你不
會真的以爲是武羿想要爲難你們的吧!”
甚至能感覺到我臉上的慘白,“難道不是武羿嗎?那是誰?”
他一笑,然後將一件東西遞到了我的手中,竟是我怎麼想也沒有想到的玉仙,我奇怪的看向了他,“爲什麼?”
“前面就是額爾古納了,我想你這麼費力的想要得到玉仙,那麼不如我來幫你一下,好讓你鬆口氣去對付前面的敵人,只是不知當你見到她時,是不是會後悔這一次的蒙族之行。”
“是誰?你說的是誰?”
他道:“玉仙已在你的手中,你那麼想要知道真相,就去按照扎西克給你的路線到黑山頭一探究竟,看看那裡究竟藏了什麼秘密。”說完,便轉身離去。
我怔在原地,重得玉仙卻沒有讓我感到有絲毫的喜悅,反而有着無盡的壓力襲上心頭,與忍清林的一席談話更是讓我多了許多理不清的困惑,突然間發現,似乎有某種力量在牽引着我們,似乎是一步步,毫無預兆的跌進各種陷阱,更不知何時才能知道真相,找到真兇——
天明瞭,土土其村熱鬧非凡,原來是一年一度的賽馬大會日到了,班霽拉着我找了一個位置坐下,然後滔滔不絕的講述着土土其村的風俗,一年一度的賽馬,在這一天,蒙古族最精壯的漢子會應邀來參加賽馬,然後由心儀的姑娘將編織好的花環交給心儀的男子,則日由族長親自爲他們完婚。
其實說的直白一點,就是相親大會。
“咦!靜琦蒙的手中怎麼沒有花環呢?”我奇怪的道。
這時,靜琦蒙已向我這裡走來,“因爲我有這個啊!”她的手中是一個香囊,上面繡着一隻鳳鳥的圖案。
“這是什麼?”我好奇的問道。
靜琦蒙神秘的一笑,並沒有答話。
二十幾個帶着面具的男子,帶着不同顏色的良駒,隨着一陣鼓響,已奔馳而去,只餘下雜亂的馬蹄之聲漸行漸遠。
姑娘們手中的花環一個比一個編織的美麗,都勢必要將最美的送給心愛的男子,看着她們臉上那帶着羞澀卻又勇敢的笑容,我的心裡卻有着一絲難捨,這樣的笑容真希望是永恆不滅的,爲了這些美好的笑容,我也該努力阻止武羿。
但玉仙已在手,我卻沒有那個勇氣拿出來告訴班霽我已經拿到了玉仙,我更不知該怎麼對班霽說忍清林告訴我的言語。
“怎麼覺得你心事重重的,該不會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吧!”班霽笑看着我。
“哪有啊!我是在想究竟是誰可以奪得本次大賽的冠軍呢!而且他們都帶着面具叫人看不到臉,那這些姑娘又該怎麼去選擇呢!萬一面具之後的人是一個醜八怪,那該如何是好?”
班霽道:“沒有這種可能的,賽馬過後,面具就要被統一摘下,只有面具和花環交換的兩個人,才能由族長親自賜婚,並得到衆人的祝福。”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時聽到有人高呼,“我們的勇士回來了,看啊!是我們土土其村的神醫勇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