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小念打了一個酒嗝,忽然很認真的看着眼前的人:“你是誰?顧南城嗎?還是慕雲霆?我分不清你們了,我又是誰?我大概就是一個麻煩,從開始到現在,就是個麻煩。”
說着,她又一口把手裡的啤酒給灌了下去,慕雲霆想阻止都來不及。
這一次,時小念就真的醉了過去。
慕雲霆真的有些頭疼了,他只是想讓時小念開心點,但是卻沒想到時小念能把自己喝成這樣。
“小念?”他叫了幾次,時小念都毫無反應。
最後,他幾乎是無奈的,抱起時小念就這麼朝着別墅外走去,看着對方曖昧和戲謔的眼神的時候,慕雲霆一點都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然後才把時小念抱到了車上。
慕雲霆調整了車座椅,時小念昏昏沉沉的就這麼掛在椅子上睡的很沉。
車子平緩的重新朝着酒店的方向開去。
在車子快離開山道重新開向市區的時候,時小念卻忽然開口:“我不想回去。”那口氣像昏迷的人,聽起來異常的清醒。
但這樣的清醒,也僅僅的一瞬間,等慕雲霆回過神的時候,時小念卻已經再度昏迷了過去。
他第一次哭笑不得的看着時小念。
“酒店好討厭,就像一個監牢,被關在裡面動彈不得。外面都是記者,等着把我給吞了。沒一個人都在等着我的醜聞,等着我出現,在添油加醋的燒一把。”
時小念又忽然說起了話,斷斷續續的,慕雲霆的手頓了下,但是卻沒阻止他。
“我就連我女兒生病,我都沒辦法回去看,我作爲母親,我卻始終很失敗……呵呵,或許,我回來,就都是錯的。”
……
時小念的情緒有些壓抑,風從窗口吹了進來,讓她的酒氣散了去,漸漸的有些清醒了起來。
也許是因爲喝了酒,時小念看起來清醒了不少,座椅也已經被調整到了正常的位置。
不知道什麼時候,慕雲霆的車子已經停了下來,就這麼在路邊,安靜的聽着時小念的發泄,把握着方向盤的大手,不知何時又已經牽住了時小念的手。
時小念沒掙扎,只是看着他的手,忽然笑了:“你問我,如果我先遇見你,會不會愛上你?”
慕雲霆因爲時小念的話,忽然就心跳加速,牽着她的手莫名的緊了起來,那種力道,時小念都可以明顯的感覺的到。
“你在緊張嗎?”時小念的臉色因爲喝了酒,有些紅潤,卻更發的蠱惑人心。
那纖細的手指,從慕雲霆的大掌裡抽了出來,貼愛了他的臉上,那微眯起的眼神,就這麼看着這人,眼神裡也淡淡出現了迷惑。
“我有時候,真的分不清你和顧南城了。明明你們不是一類型的人。但是每一次看見你,我總覺得看見顧南城了,那是一種熟悉卻又害怕的感覺。”
時小念很淡的說着,纖細無骨的小手就這麼貼着慕雲霆,眼神又變得困惑了起來。
這樣的話語,在瞬間激起了慕雲霆的情緒。
帶着壓抑的感覺,他忽然霸道而強勢的吻上了時小念,少了先前的溫潤有禮,變得野蠻和粗魯。
淡淡的菸草香席捲而來,迥勁的大手扣住了時小念的腰肢,順勢就把她壓在了身下。
狹窄的車內空間,顯得熱情的溫度,逐漸的攀升,漸漸的讓初春的溼寒都散去,被火熱團團圍住。
甚至,白皙的肌膚,都開始滲出了薄汗,沒一會,就變得汗涔涔的。
酒精的作用下,溫度越來越高。
慕雲霆不給時小念反抗和說話的機會,幾乎就這麼壓着她,一寸寸的吻着,撲面而來的氣息,一陣陣的捲到時小念的鼻尖,瞬間滾燙了起來。
“慕……”時小念好不容易推開了慕雲霆,就這麼叫着,“我……”
慕雲霆的眸光越來越沉,就這麼直接吻了上去,很綿長的吻,徹徹底底的把時小念胸腔的空氣掏空。
喉間生疼的感覺,席捲了她周遭的每一根神經。
說不上來排斥,但是也並不是那麼的情願,可真的面對慕雲霆的時候,時小念的眸光卻下意識的渙散。
酒精的麻痹,讓太多的事情變得脫離了控制。
“小念……”慕雲霆在大口的喘着氣,“跟我走。”
同樣是先前的話,但是卻帶着更多的強勢和霸道:“我不會讓顧南城的事情重演,我也不是顧南城,我會照顧你一生一世。”
黑眸裡盡是純淨,沒有一絲的雜誌,汗水順着他棱角分明的線條,就這麼滑落在時小念外泄的春光裡。
拉扯之間,兩人的衣裳已經凌亂,曖昧的痕跡,隨處可見。
“顧南城……”時小念低低的重複着顧南城的名字,眼眶模糊了起來,她分不清是汗水還是淚水,“你以前也和我說過這樣的話。”
慕雲霆的眸色更沉,大手順勢而下。
所有的事情,一觸即發,只有那一層薄薄的布料在中間阻斷。
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扣在邊緣,眼神卻再堅定不過的看着時小念。時小念的情緒越發的混沌,混沌裡卻又漸漸的清明起來。
忽然,急促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瞬間打破了這樣的曖昧。
時小念飛快的推開了慕雲霆,慕雲霆堪堪的被卡在車椅上,動彈不得。
“我……”她的紅脣微動。
剩下的話,時小念沒來及說出口,就已經被慕雲霆的食指擋住了,那聲音帶了微微的喘息,卻意外的很沉穩:“接電話。是顧家的電話。”
一瞬間,時小念清醒了過來,只是始終看着慕雲霆的眼神有些說不清的歉意。
慕雲霆並沒說話,安靜的拉開了適當的距離,因爲車內的狹窄空間,兩人仍然緊密的貼着,慕雲霆的大手就這麼橫在時小念的邊上,沒主動開口,只是安靜的看着她接起了電話。
“媽。”時小念讓自己平穩下來後,才叫着顧南晚。
那是一種下意識的心虛,顧南晚的敏感,時小念再清楚不過。畢竟是自己的媽,她的一個風吹草動,顧南晚都能知道的清清楚楚的。
她自然不想讓顧南晚聽出任何的端倪。
“小念,你在哪裡?”顧南晚的聲音卻出乎意料的侷促了起來,“你趕緊來醫院。恬恬的情況不對勁了。”
“你說什麼?”時小念錯愕了,“恬恬不是發燒嗎?爲什麼會出現這樣的情況?”
“我們也不知道。”顧南晚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小甜心一直高燒不退,喂藥根本不起作用,吊瓶的話,也只是退下去一部分,這樣的情況,加上小甜心原本的病情,肯定是極爲不利的。”
“媽,你別急,我馬上過去。”時小念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安撫着顧南晚。
她聽得到顧南晚那邊來回不斷走動的醫生和護士略帶沉重的聲音,不管說出的哪一句話都是讓人心臟驟然揪緊。
顧南晚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之前不是說,小甜心換了心臟以後,就沒事了嗎?就算是腦部的那個問題,也可以等兩到三年嗎?”
“媽咪,你在醫院等我,幫我看着外公,別再讓外公激動了,我馬上就到。”時小念沒繼續繞在原點的問題上。
“好好。”顧南晚嘆了口氣。
時小念掛了電話,面色的蒼白顯而易見。
慕雲霆也聽了一個七七八八:“你女兒生病了嗎?”他已經回到了駕駛座,“在哪個醫院,我送你過去。”
“瑞金。”時小念沒矯情。
“嗯。”慕雲霆應了聲,車子就飛快的調轉車頭,朝着瑞金的方向開去。
這期間,慕雲霆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甚至沒有責怪過時小念把自己認成了顧南城,只是專注的開着車。
現在的慕雲霆,少了之前的嚴謹和西裝革履,頭髮微微顯得凌亂,濃密的髮絲隨性而不羈。
襯衫的扣子解了兩個,袖子被挽到了手肘處,暴露在空氣中的皮膚,隱隱的可以看見剛纔擦槍走火的曖昧痕跡。
時小念的臉,紅了下,然後很安靜坐在副駕駛座,不吭聲。
那眼神不自然的看着窗戶外不斷掠過的夜景,手肘這麼撐在窗戶上,讓冷風透進來,吹散了車內略顯得灼熱的氣息。
忽然,言云霆的手就這麼越過駕駛座,牽住了時小念的手,一個反手,瞬間就變成了十指相扣的舉動。
但是,言云霆卻沒開口說話,也不讓時小念有任何掙脫的機會。
時小念怔了下,下意識的手心跟着蜷縮了起來,那是一種無意識的反抗。
偏偏,慕雲霆視若無睹,只是很淡的問道:“你女兒什麼情況,方便告訴我嗎?剛纔電話裡很嘈雜,我聽不清楚,大概只聽見了心臟病,腦補腫瘤什麼的。”
時小念見慕雲霆提及了顧昕恬的事情,很沉默,在大掌裡包裹的小手都跟着無意識的顫抖了起來。
“你說,我聽着。”慕雲霆又很淡的問了一次。
時小念安靜了很久,才很平靜的說着顧昕恬的事情,慕雲霆擰眉,認真的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