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軍訓雷人也受益
軍訓把人累得像被獵狗追的野兔,渾身痠痛。想偷一會懶都不行,站軍姿的時候,曹修勇的腿剛剛放鬆一下,沒有按照嚴格要求用力挺着。王八蛋教員從後面踹了一腳,把曹修勇踹了一個狗吃屎!曹修勇起身就準備翻臉,可是看看教官結實的身體,哎,算了,好漢不吃眼前虧。
韋冉鼻子有點癢,趕緊用手去撓。教官大叫一聲:“誰讓你動的?”
“我癢的受不了,還不能撓撓?”韋冉道。
“無論幹什麼都要向教官請示,難道我說的話等於啊……。”教官詞窮,停頓了一下。
“放屁!”夏一木木嘴快,不假思索地幫了個忙。
大家“哄”地笑了。
氣得發瘋的教官先把學習雷鋒助人爲樂的夏一木拉出隊列,又把笑得最開心的韋冉、曹修勇拉出來,厲聲道:“站軍姿兩個小時!”
氣呼呼地對隊長道:“監督着他們,不夠時間不許吃飯!”
大家笑呵呵地排着隊列,由副隊長李福帶領着去食堂了。
隊長王坤陪着三人站了一會,說:“不行,我早上沒有吃飯,餓得肚皮貼後脊樑了,哥幾個先自己站着,我要吃東西去了。”
“哥們也沒有吃早飯你不知道?看在舍友的份上,給哥們帶過來個包子吧。”大個子韋冉道。
“行不行啊?”隊長擔心道。
“怎麼不行?離宿舍那麼遠,教官能看到我們嘴巴動?”修勇道。
“再說,即使被發現,哥們也不會承認是你幫着買的,我們就說是天上掉下來的。天上既然有時候能掉餡餅,掉個包子也很正常嗎。”夏一木道。
大家一起笑了。
“好吧。”王坤感覺肚子更餓了,趕緊去吃飯了。
半天不見王坤回來,韋冉道:“這傢伙怎麼那麼能吃?”
“估計是連早上的那頓飯也補上了,現在撐得不會動彈了。”夏一木道。
“再晚來一會,哥們也不會動彈了,餓得。”曹修勇道。
三個人正發牢騷,遠遠看見王坤從食堂過來,手裡竟然空蕩蕩的!
還沒有等三人發火,王坤道:“走走,去食堂吃飯。”
拖着疲憊的身子去食堂,韋冉有氣無力地問:“怎麼纔過來?對了,教官叫我們回去吃的?”
“做夢吧!我剛纔去吃飯,正好被教官遇到,他與我在一張桌子上吃飯,我敢給你們帶吃的嗎?還好,他吃過飯,與連長一塊出去玩了,我這才叫你們來吃飯的。快點吧。”
軍訓完畢之後,夏一木有時間給阿貞寫信。主要是講了這段時間的經歷,特別把軍訓時的趣事詳細地敘述了一下。夏一木發出信後,想自己文采不錯,估計初中生徐素貞看了後會極爲崇拜自己的文筆。
他哪裡知道,媒人介紹說是初中生的徐素貞,其實初中只上一年,結果就因爲小姨家的小孩需要人照看,徐素貞就不得不退學了。等徐素貞的表弟上小學時候,徐素貞已經不可能返校了。所以,當徐素貞費力地看信時,不由地罵自己的小姨小姨夫,都是他們使壞,害得自己退了學,現在看封信都累。嗯,夏一木的字體真漂亮!於是,夜裡睡覺時,徐素貞就把信放在枕頭底下。從此後,天天盼着夏一木的來信。有時候夜裡想得睡不着,就把信取出來,一遍一遍地觀賞、欣賞。徐素貞本來對於定親的事情也是應付的,因爲她已經到了定親的年齡,她的小姨給她介紹了一門親事,是她小姨婆家的鄰居的男孩。徐素貞照顧小姨家小孩的時候,那個小子就喜歡上了徐素貞,這是真的,因爲那個小子的妹妹親口對徐素貞說他的哥哥喜歡徐素貞。可是徐素貞不太喜歡他,說不出來爲什麼。於是她小姨就說那個孩子老實可靠,是個難得的好人。——老實得見了陌生人一個屁都不敢放!徐素貞心想。
當徐素貞相親夏一木時候,她小姨也在場,她小姨要看看啥樣的人自己的外甥女才中意。於是,在相親現場還故意說夏一木是個瘸子。徐素貞怎麼偏偏相中了醜態百出的夏一木?就是夏一木從磚堆上輕盈地跳下的一刻,她心動了。即使在夏一木家裡湊不夠定親彩禮,荒唐地提出先欠着,等秋收後再補上時候,她也鬼使神差地應允了。
當得知夏一木考上大學時,她很忐忑。定親後的男孩子考上大學後就與定親的女孩退親分手的比比皆是。鄰居家的二妞就是。二妞精神受了沉重的打擊,變得精神不正常,也就是說,變傻了。其結果十分悲慘,馬馬虎虎嫁給了一個離過婚的大齡男人。聽說由於經常弄壞家裡的東西,她的丈夫狠揍她。
徐素貞去給夏一木送錢時候,沒有料到夏一木那傢伙膽大包天,竟然親吻自己!這一吻,讓徐素貞心融化了。下決心等下去,即使最後被拋棄,現在也決不放棄。
軍訓的最後一天,大家進行着聯歡。往日嚴肅的教官動感情地唱起來分離歌曲。
說句心裡話
我也想家
家中的老媽媽已是滿頭白髮
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愛
常思念夢中的她
來來來來既然來當兵
來來來就知責任大
你不扛槍我不扛槍
誰保衛咱媽媽誰來保衛她
誰來保衛她
說句心裡話
我也不傻
我懂得從軍的路上風吹雨打
說句實在話我也有情
人間的煙火把我養大
來來來來話雖這樣說
來來來有國纔有家
你不站崗我不站崗
誰保衛咱祖國誰來保衛家
誰來保衛家
韋冉、王坤、夏一木這樣的無肝無肺的傢伙都流了淚。可想而之,其餘的女生男生哭得淚流滿面就不奇怪了。
夏一木站起來唱了一首《祝你一路順風》,得到熱烈的掌聲。
這時候,一個女生來到圍成圈的軍訓隊伍跟前,夏一木一看,咦?怎麼好像是陳豔雪!
“阿木。”陳豔雪遠遠叫道。
“連長,我去一下就來。”夏一木對教官道。
“說一下,她是誰?你女朋友嗎?”教官笑嘻嘻道。
“是我同學,高中同學。”夏一木只好說。
“讓她等着吧。又不是你女朋友,急什麼,馬上就解散,等一會吧。”教官道。
“就是,不是女朋友幹嘛那麼着急!”韋冉、王坤這兩個王八蛋與教官統一了戰線。
“到底是不是女朋友?說呀!”李福、修勇也跟着起鬨。
“好好,就算是吧。”臉紅脖子粗的夏一木着急過去,胡亂說道。
“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夏一木一邊陪着陳豔雪走向宿舍方向一邊疑惑地問。
“我來這個城市比你還早呢。暑假時候就來過一次,看了幾所技工學校,想在輕工業學院自費學習服裝設計。”陳豔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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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習服裝設計好,不分配也不怕,好找工作。”夏一木想得久遠,因爲夏一木學的是中醫,如果進不了單位,自己找工作是很難的。
“你怎麼曬這麼黑?比在老家幹農活的還黑,剛纔我差點不敢認你了。陳豔雪道。
“還不是軍訓給曬的。”夏一木道。
“剛纔你唱歌唱得不錯。在高中的時候怎麼沒有聽你唱過?”陳豔雪奇怪道。
“高一元旦晚會時唱過。哦,那時候還沒有分文科理科班,咱們沒有在一個班級,你自然沒有聽過。”夏一木道。
“想起來了,阿玲說過,她說你唱《春水流》唱得很棒。”陳豔雪道。
“阿玲怎麼樣?”
“她準備複習一年再考。我是堅決不復習了,還不如學一樣技術,早早就業呢。”陳豔雪道。
“已經報名了嗎?”夏一木問。
“還沒有。”陳豔雪道。
“那你住哪兒,現在?”夏一木道。
“就在她們宿舍先住着。你們這兒收不收自費生?”陳豔雪問。
“好像有成教部,不過得要通過考試才行。”夏一木對這兒瞭解也不多。
“還要考試!算了,我去上服裝學校吧。”陳豔雪聽到考試就頭痛。
“好呀,在這個城市有個老鄉還是挺好的。”夏一木道。
“不錯,我就是來看看你是不是在這兒上學。嗯,有老同學的照應,我就可以放心去報名了。”陳豔雪道。
夏一木準備留陳豔雪在這兒吃飯,只是才半上午。陳豔雪看看軍訓的那些傢伙向這兒行注目禮,對夏一木道:“不耽誤你了,以後咱們再聯繫,啊。”
夏一木目送阿雪離開。
撓着頭皮返回隊伍。王坤、韋冉、曹修勇不停地朝自己擠眉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