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東邊日出西邊雨
59.東邊日出西邊雨
回到家，夏一木趁熱打鐵，又往報社寄去《東邊日出西邊雨》。連着買了四天報紙，專看副刊。——呵呵，夏一木樂瘋了。編-輯的效率真高，竟然一週發了他的兩篇文章！這下子不得了，刺激的夏一木頭腦發熱，要買電腦做專業作家。
“好吧，你什麼時候投稿能掙夠電腦錢就讓你買電腦。”徐素貞收藏着夏一木發表文字的報紙，除了要阿木趕緊去報社領取稿費外，並沒有表現的多麼歡喜。
夏一木心涼了：“我還是去曹修勇那兒上班做副院長吧，指望投稿掙錢啊？估計我是一輩子也買不了電腦。”
夏一木決定去曹修勇那兒了。
幹了一段時間，夏一木就徹底明白了，原來曹修勇乾的是非法醫院。曹修勇申請的是個體診所執照，但是他和衛生局搞好關係，就扯虎皮做大旗。竟然在十字路口租了一棟小樓開醫院。超範圍經營不說，還違法把各個科室承包給不具有行醫資格的人。比如那個皮膚科的大夫，夏一木親眼見過他在路邊擺攤賣野藥，現如今交齊一年承包費，就作爲這兒的“知名教授”，坐堂行醫了。醫院最容易往外承包的科室：糖尿病，肝炎，高血壓。牙科，性病，婦產。一共兩類，一類都是疑難病症，治不好的才能源源不斷地賺錢。再就是對外難以啓齒的性病，婦產（流產）等等。
人家交了承包費，就等於交了保護費，所以出了事情，醫院負責出面擺平。因此夏一木這個副院長是麻煩多多。前幾天一個看性病的小夥子來性病科室鬧事，說是性病治療之後更嚴重了。小夥子舉起板凳要砸“性病專家”。夏一木製止了打架，讓“性病專家”免費爲人家再治療一療程。這種事情鬧大了傳出去對小夥子名譽不好，所以小夥子忍聲吞氣：“只要治療好我的病情就中，我不想爲難你們。”
肖龐承包的牙科也不消停，有一個老頭在他那兒拔牙之後竟然張不開嘴巴。剛開始給人家解釋說是炎症大，糊弄人家輸了一禮拜消炎針。現在，花了幾百塊錢仍然張不了大嘴的老頭不願意，就領着壯壯的兒子來幫着討公道。
肖龐一邊應付一邊讓護士去辦公室找領導出面解決。
郭雙同夏一木商量：“阿木，曹修勇去衛生局了，你現在看看怎麼辦？”
夏一木想了想：“中醫研究院的牙科醫生小蔡，你也認識的，不如找他幫忙。”
“你打個電話問問，看他能不能過來一會幫忙解決。”郭雙道。
夏一木打電話：“小蔡，忙不忙啊？”
“小夏啊，你小子去哪兒發財了？怎麼好久不與哥們聯繫？”
“我這不是正在與你聯繫嗎？有沒有時間喝酒？”
“好啊，下班後去苗寨啤酒鴨行不行？”
“現在你能不能出來一下？我有事情請你幫忙。”
“沒有問題，我安排一下就去。——喂，去哪兒？。”
“你在門口吧，我去接你。”
……。
郭雙問夏一木：“阿木，怎麼樣？”
“他答應了，馬上就來。”
“我開車去接他。”阿雙道。
夏一木、郭雙一起下樓。夏一木對那爺倆道：“你們的事情我們醫院一定會盡心盡力。這不是，我們已經請了專家來會診，專家就在路上，馬上就到。”
“你們再等一會，啊。”肖龐道。
“郭大夫，咱們出去一趟，辦一點事情，啊。”夏一木拉了郭雙出門。
接小蔡來醫院的路上，夏一木給小蔡講清了病情。小蔡胸有成竹：“小毛病。”
到了醫院，小蔡對老人進行程序化檢查，之後信心百倍道：“肌肉粘連，打幾針就會好。”
老人及其兒子半信半疑：“真的嗎？我們已經耽誤一個禮拜了。”
“我說沒有問題就沒有問題，知道嗎。”小蔡寫好處方，交給肖龐：“就按照這方子用。”
“好了，蔡大夫，咱們去吃飯。”夏一木對小蔡道。
夏一木、小蔡、郭雙一起去隔壁那家老鄉親大飯店。
服務員把菜單遞過來，讓大家點菜。看來這個服務員也是個糊塗傢伙，根本看不出來今天誰請客誰是貴賓，就隨便把菜單交給夏一木。夏一木只好交給小蔡，對小蔡道：“蔡大夫，你來點菜。”
小蔡推辭不過，看看菜單，點了幾個菜。
“蔡大夫這不是給我省錢嗎？”菜單回到夏一木手裡，夏一木讓郭雙補充幾個菜。
郭雙正在看菜單，肖龐進來，不好意思道：“蔡大夫，這方子是什麼，不好意思，我，我認不出來。”
“@-糜蛋白酶。”小蔡皺眉道。
肖龐走了，小蔡對夏一木郭雙道：“你們醫院的大夫都是些什麼人呢？連@-糜蛋白酶都不知道。”
郭雙笑道：“據他自己講，他進修過一段時間牙科，然後在農村鄉下開牙科門診。看了我們在報上登的招聘廣告後，來這兒應聘。到這兒以後才知道我們這兒名爲招聘實爲招商，就承包了牙科。雖然說這小子技術不怎麼樣，但他在鄉下還真是坑了不少錢，一下子交了三年承包費。”
“我看他就是在鄉下太坑人了，待不住了，纔在這兒混。”夏一木笑道。
小蔡搖頭：“真行啊，都是怪才。”
點的菜一個一個上來，三人一邊聊一邊吃飯。夏一木和小蔡喝了不少酒，郭雙要開車，沒有喝酒，只喝飲料。
夏一木去交錢。郭雙叫道：“阿木，開**，回去曹修勇報銷，啊。”
把蔡大夫送回家，夏一木郭雙返回醫院。
曹修勇請衛生局的吃飯也回來。醉醺醺的他讓骨傷科老古出去買飲料，自己趴在按摩牀上享受老古的女徒弟爲自己做按摩。
聽到郭雙進來，曹修勇坐起身：“累死我了，請客喝酒真他媽不是人乾的活。”
“請客喝酒累嗎？”郭雙故意問夏一木。
“是累，真的累。”夏一木道。
“那好吧，我也給你按摩按摩。”郭雙扯着夏一木躺在牀上，爲夏一木做頭部按摩。
“這有什麼，就讓她給你按摩，阿木別客氣。”曹修勇對夏一木大方道。
夏一木難爲情地被郭雙強迫按摩。忽然，曹修勇賊兮兮地笑了，溫柔地爲夏一木做按摩的郭雙不好意思地停住：“嫂子，你好。”
夏一木看見門口面無表情的徐素貞。
徐素貞轉身就走，夏一木慌忙追趕。身後曹修勇大叫：“阿木，晚上你來值班啊。哈哈哈。”
夏一木欲向老婆解釋，可是徐素貞不聽。閉上嘴巴的夏一木跟着老婆上了公交車。老婆自顧自地走向車後找座位，夏一木幫他交了票錢。
突然聽得徐素貞怒喝：“流氓！”
夏一木跑過去：“阿貞，咋了？”
“這個混蛋把手伸到我裙子下面亂摸！”徐素貞指着那個裝作若無其事的男子道。
夏一木擡起手扇那傢伙：“王八蛋，你不要臉啊你！”
那男子竟故作無辜地說，“你幹嗎打人啊？”
一旁一位小姐此時勇敢地站出來說，“他剛纔也摸我了”。周圍人一齊把憤怒的目光投了過來。那名男子見狀，頓時蔫了。
夏一木扭住那傢伙的胳膊。衆人說：“送他去派出所，拘留他幾天！”
司機停下車撥打110。
那傢伙噗通跪在地上：“饒了我吧，大哥，我再也不敢了！”
“真他媽丟人。”夏一木厭惡道：“滾！”
夏一木準備放了沒有出息的傢伙。這時候，巡警到了公交車前：“誰報的警？”
“我，我報的警。”司機道。
“有人耍流氓。”司機指着鹹豬手男子。
“走吧，去派出所。”警察從夏一木手裡牽過鹹豬手男子。
另一位警察道：“被騷擾的人呢？去做個證，啊。”
那一位被色狼了亂摸的小姐還沒結婚，羞恥感讓她比較軟弱。感覺難以啓齒的她，羞憤之下，車停了後躲得不見蹤影。
夏一木兩口子跟着去派出所錄了口供。
出了派出所，徐素貞不但不生氣了。竟然還高興地唱起歌：
如果沒有遇見你,
我將會是在哪裡?
日子過得怎麼樣,
人生是否要珍惜?
也許認識某一人,
過着平凡的日子.
不知道會不會,
也有愛情甜如蜜?
……。
“唉，怎麼那麼高興？就因爲被那個帥哥摸了一下屁股？既然喜歡被人家摸，那就別叫喚，我也省的打一架了。”夏一木冷嘲熱諷。
“不打架你怎麼能夠進派出所呢？”徐素貞點着頭道。
“什麼人呢！把自己老公送進派出所還高興？有毛病。”
“你纔有毛病，如果不是有這件事，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在乎我？我只是被摸了一下，你都氣得發瘋，說明你還是在乎我的。”徐素貞洋洋得意。
——
任時光匆匆流去,
我只在乎你.
心甘情願感染你的氣息.
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
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求你,
別讓我離開你.
除了你,我不能感到,
一絲絲情意.
……。
夏一木於是想到，剛纔徐素貞生自己氣，可能是因爲她看到了郭雙給自己按摩時摸了自己的臉。——嗨，這怎麼能相提並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