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幾天,醫院的一所病房之內。柳風靜靜的躺在病牀上,一動也不動。如果不是還能感覺得到他的呼吸的話,恐怕誰都會將其當成是一個死人。
房間並不大,但懸吊在牆面上的小型燈泡,卻足以將整個房間帶來光亮。
在柳風身旁,一道年齡約莫四十身着黑色長衫的中年男子雙眼發黑,臉色憔悴。因爲極度缺乏睡眠的緣故,他坐在牀榻上,左臉側貼牀單,疲憊不堪的身形也是睡倒在上面。
睫毛微微抖動,昏迷的柳風終於是緩緩打開了那一直緊閉的雙眼。但頭頂那色彩並不算明亮的燈光卻是使得他的眼睛變得朦朧不清。可能是由於眼睛好幾天處於緊閉狀態的緣故,才發生這種情形的吧。
調整好視線。第一映入眼簾的是那因爲太過疲勞而趴在自己牀上的中年男子。
望着男子那憔悴的身形,漆黑的眼圈。柳風的眼角緩緩的溼潤,淚水順着臉頰不爭氣的滑落而下,將被褥都滴溼了一大片。
“父親……”
那名男子不是別人,正是他的親生父親!作爲一名血肉兼具之人,看到自己老爸爲了自己熬成這個樣子。只要良心未泯,自是極不忍心。
“不...不能哭,我是男人,我是一名有着強大精神意志的男人,怎麼能這麼容易就掉眼淚?”右手用力的擠壓着那還沒痊癒的傷口。柳風以肉體的疼痛來提醒自己,不管遇到任何的事情,自己都不再會掉下一滴眼淚,因爲從今天開始,他要改變自己的人生,徹底顛覆!
緩緩跳下病牀,柳風並未叫醒沉睡的父親,只將被褥掩蓋父親身形,穿起白色上衣便是搖搖晃晃的朝着病房外走去,順便還帶走了放在牀頭的一把水果刀……
在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柳風的目光微微回頭撇了一眼那憔悴的中年男子,然後便是消失在這片視野當中。
“現在離上早課還有着一段時間,我現在過去應該還趕得到吧?”在醫院的大門外,一名身穿白色病人服裝的俊美少年貪婪的呼吸着清晨的新鮮空氣,嘴裡喃喃的道。
一個時辰過去。柳風還是和以前一樣來到浦沅中學,只不過他穿的衣服有點特別,不像以往那樣,而是醫院裡的病服。
守門的大叔看到柳風又來上學了,滿臉笑容的說道:“小夥子,終於痊癒了嗎?聽說你這幾天受傷進醫院了,以後可得愛惜自己的身體呀。去吧去吧,現在還沒到上課時間呢。”
“謝謝大叔的關心。”柳風禮貌的回了一句,然後小跑步朝着教室行去。
推開教室門。柳風看見同學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小打小鬧,有說有笑。
“嘿嘿...小美女,能不能讓我摸一下你前面的酥軟山峰呀?你前面的小山峰長的真好,可讓哥哥我饞死了哦。”在柳風剛走進教室的時候,一道恬不知恥的話語卻是突然傳到了他的耳朵裡。
“是高三!”
柳風幾乎瞬間就是判斷出了聲音所發的主人。除了高三之外,恐怕還真沒誰能無恥到那種地步...
“你下流!”被高三調戲的女孩蹭着小腳,憤憤道。
女孩身穿白色連衣裙,頭扎馬尾辮。一雙閃亮的大眼睛配合着她那紅撲撲的漂亮臉蛋,十分的可愛。再加上那凹凸有致的身軀,簡直就是一個紅顏禍水。也難怪高三會去騷擾她。
“哈哈...下流?我都在這個學校呆這麼久了,你現在才知道嘛?”高三又是恬不知恥的對着女孩怪笑着...
“你...你混蛋!”一時間,女孩被氣得有點說不出話來。
“瘋狗放臭屁,何須放於心?”在女孩無言以對的時候。一道略顯熟悉的聲音,卻是猶如被施魔法般的迴盪在整個教室。
此言一出,當真是使得整個教室頃刻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誰敢在這裡如此與高三說話?要知道他叔叔可是浦沅督察啊!
“聽聲音好像有點熟悉啊...”有些學生小聲說道。
如果說這句話是他們的班主任嶽聶說出來的話,或許他們還不會感到太意外,因爲嶽聶有着說這句話的本錢。而這道熟悉的聲音卻是告訴他們,剛纔說話的不是別人,更不是嶽聶,而是柳風!那個懦落的柳風!那個經常被人欺負的柳風!
來不及在意柳風好幾天沒來上學,教室裡的所有人都是面面相視,覺得應該是聽錯了。“那個原先一直被欺負的柳風敢這麼對高三說話?這不可能的吧?”衆人都覺得是自己聽錯了。
本來高三也覺得奇怪,但在看見班上其他人的舉動之後,卻也是覺得是自己聽錯了。就算打死他,他也不會相信,那個經常被自己欺負到和狗一樣的懦夫,敢這麼跟自己說話。但爲了確定,高三還是緩步行至柳風身旁。
“嘿...哥們,這幾天爲了躲我,聽說你裝病去醫院了不是?你瞧這,還穿病服來上學,哈哈,真是專業演員呢...你沒事吧?”高三拍着柳風的肩膀,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沒有,我只不過是受了點小傷而已。”柳風面無表情的回答。
“哎呦,富豪的兒子當真是與衆不同,就他媽連那麼一點點的小傷都要在醫院住他媽個好幾天?你親爹還真他媽對你夠好的啊?要是老子也有像你爹一樣的老爸那該有多幸福啊?哈哈...不過話說回來,你剛進教室的時候說什麼來着?我沒聽清楚,你能再說一遍嗎?”高三臉色旋即轉變,有點不自然的道。
“我說你這條狗,是不是狗食吃多了,耳朵也變壞了?我爸那麼偉大的人物也是你這種日日吃狗食的雜碎所能提及?”柳風大聲喝道。
這句話說的十分清晰。教室裡只要是腦袋沒被門擠過的,都是清楚的聽到了這句話語。當然,高三也不例外。
這是什麼一種情況?在這個班級除嶽聶外誰曾敢挑戰高三的威嚴?恐怕沒有吧?而柳風的這句話,無疑是給高三狠狠的扇了一個耳光。
“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試試?”
“對於你這種狗東西,同樣的話還需要講兩遍?雖然口水不要錢,但也不能浪費吧?特別還是爲了一條狗浪費,而且還是那種砸碎狗。”柳風斬釘截鐵的道。
聞言,班上的所有同學都是用那看怪物般的眼神注視着柳風。
“柳風,你是不是病了?你沒發燒吧?”聽到柳風說出這種話語,一些班上的同學不免對其產生質疑,所以出口問道。
“少廢話,老子今天就是來打狗的。你們誰要敢攔着老子的去路,我不介意多收一條!”言語道盡,柳風臉色頓顯陰狠,竟然將許多學生嚇的直跳了起來。
聞言,班上的學生頓時一片譁然。他們有的還處在驚訝當中,而還有一部分則是忍不住“噗嗤”一聲,大笑了起來。因爲剛剛柳風當着所有人的面罵高三是一條小狗,而且還是雜碎狗,平常高三欺負他們,他們只能忍氣吞聲,而現在有人張大嘴巴便罵高三是砸碎狗,這自然是要好生取笑一番才得盡興。
“擦!笑你媽,誰他媽再笑一下試試?”見班上許多人都在嘲笑自己,高三哪裡還能繼續淡定?當下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在高三的淫威之下,原先那還肆無忌憚的笑聲便是在此刻戛然而止。他們可不想得罪這班上的刺頭...
但一些耐力不夠強的卻還是捂不住嘴。時不時的就能傳出一道道“噗嗤”的笑聲。
“擦你媽,你他媽是不是這幾天住院住傻了?就你這熊樣也敢在老子面前撒野?嫌命太長?”怒目圓睜的緊盯着柳風,高三的話語當中充滿了火藥氣味。
以往柳風見了高三就像老鼠遇到貓似得,但他接下來的舉動卻是令得在場的所有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他的舉動太過瘋狂了!
“撒野?嗯...不錯,野卻是要撒,可尿卻也是要撒!”話語一落,柳風從袋子裡拿出一個裝有黃色液體的礦泉水瓶子,然後揭開瓶蓋,當着全班所有同學的面,也不在乎別人詫異的目光,就直接是往高三頭頂澆了上去。
黃色的液體一流露出來,在場的所有人都是本能的反應了過來。
“是尿!”
聞着液體之中所散發的腥騷臭味,大家都是不忍得驚呼出了聲。
“這小子!”
“柳風居然敢把尿倒在高三的頭頂?”衆人感覺腦子有點發熱,在想這是不是幻覺。
“啊...呸呸呸...草,你媽...找死!”猝不及防之下,望着身上溼透的衣服所散發的腥臭味,高三哪裡還能繼續淡定?提拳便往柳風的胸口轟來,氣勢凌厲快捷,一眼瞧之便曉是經常打架的好手。
......
然而,還不等高三出手,柳風卻是突然轉身,急忙的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這小子是真有病吶?把高三給惹火了不往教室外跑,還跑回自己的座位上?”同學們不禁覺得十分的無語...
“你媽,你要跑哪裡去?”怒罵柳風一聲,高三把目光轉向其他幾名班上學生。大喝道:“都他媽給老子過來,今天要是不把那小子搞殘廢了,老子就把你們給搞殘廢了!”話罷,一大羣人便是迎着高三的聲音,紛紛不懷好意的對着柳風彙集而來。顯然,這些人也都是高三的狐朋狗友!
作爲班上的刺頭學生,高三十分的清楚。以自己在班上的威望,只要開頭打人,就不怕這些人不打柳風。所以他自然衝在最前面,矮四緊隨其上。
但當高三熱血沸騰的提起拳頭,剛欲朝着柳風的頭轟去的時候,他的動作確是在此刻戛然凝固。
“老三你咋了?手抽筋了?”由於站在高三背後,衆人只看到其拳頭提起,然後凝固不動的背影,並不能看到其前面發生了什麼。
但高三卻是發現柳風從書包裡取出了一把明晃晃的西瓜刀!這把西瓜刀比從醫院所帶的那把更大更鋒利!
“柳風!我叔叔可是浦沅督察,你要是砍了我的話,後果會很嚴重的!再說,作爲一名三好學生,玩刀可不好的啊...”見柳風抽出西瓜刀,高三的臉色也是有點變幻莫測。這刀劍無情,若是這小子一時興起,真給自己一刀子的話,那可就不好玩了啊...
“哦?是嗎?你叔叔?很了不起嗎?”柳風冷笑道。
“給我打!誰他媽要是不動手老子今天就廢了他!”被柳風的陰寒目光所注視,不知道爲什麼,高三心底竟然不由的產生了莫名的恐懼之感,或許這小子還真敢砍自己!所以高三也是不敢有所動作,而是呼籲身後的人來對付柳風。
但別人可不會那麼蠢,柳風手裡拿的可是能殺人的刀,並不是小孩玩的三塊五毛八的玩具刀,他們可不會就這樣魯莽的衝上去送死...
所以,不管高三怎麼喊,可就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不僅如此,他們還都趁高三不注意,紛紛悄悄的後退着。
見沒人動手,高三回頭一看,頓時不忍得大罵道:“擦你媽,飯桶,都是飯桶,到了緊要關頭都他媽退到教室門口去了,你媽都是混蛋...”
“噗嗤!”
然而,高三還沒罵完。只聽一道清脆的聲音傳起,柳風手中的那把明晃晃的西瓜刀便是由其後背,猛的刺入了高三的身體!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甚是乾淨利落。高三僅僅只是抽搐了片刻的時間,便是猛然倒下。頓時,一股血腥之氣立時瀰漫整個教室,血水撒的滿地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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