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風緩緩途行,正往居所處去,這時正思考焰火樓與大長老不處罰自己之事,卻見身旁諸多學院,目光朝自己投來,他在艾利斯頓待了半年多的時間,還未曾被這許多人圍觀,忽然緩過神來,略微瞧看身旁衆人,卻未說話,腦中沉思:“我又不是甚麼稀罕怪獸,怎的這許多長都盯着自己看?”
身旁偶爾有幾句驚訝聲傳出,只聽有人說道:“咦、你瞧...那不是玉如霜導師的學生柳風麼?他做了那麼大的錯事,怎的還能安然無事的走在小道上?”
“是啊、是啊、這也太奇怪了罷,也不知大長老要怎麼處置他。”
“你瞧他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多半是被大長老趕出學院,永世不得踏入此處一步。”
原來這些人都知道自己當日與杜凡的一些事,只不過這件事傳到他們耳朵,早已變了樣,以杜凡等人添油加醋的說法,也難怪衆人會這般瞧看自己。
不理會旁人投來的目光,柳風加快腳步,朝居所前行,一開始還有許多人跟着自己,但在逐漸到達玉如霜的地盤區域,那些人便不再好越線,徑自走了開去。
柳風回身瞧了瞧那些無聊之人,微微搖頭,便朝自己石屋方向行去。未行多久,他便瞧見了門口處那顆古樹,仍然如以往那般的佇立眼前。
微吐了口氣,卻見不遠處幾位學長朝自己這旁走來,臉上表情很是古怪,也不知是好是壞。
“喂...柳風,沒想到你竟然想要偷盜各位導師掌管的焰火樓能量,嘖嘖嘖...果真是膽大包天,不過我就喜歡你這膽大包天,來來來,快說說看,你是怎麼吸收遊離原石百年的能量,能不能教教我,我也去試試?”
“試你個頭,你也想被趕出學院嘛?”
幾位學長各持看法,卻見遠處杜大仁緩緩走來,瞪了一眼身旁幾位不明事理的學弟,臉龐轉向柳風這旁,說道:“柳風學弟,你今後有何打算?”
柳風心中雖無喜意,但知杜大仁對自己的關心卻是真實,他勉強一笑,回答道:“當然是繼續留在學院了,不然還去哪裡?再說...我還要和你們一起進入艾利斯頓內院呢不是?”
杜大仁一驚,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回頭瞧看諸位學弟,但見他們與自己神情一般無二,當下一喜,對柳風道:“柳風學弟,你的意思是大長老沒將你趕出學院?”
雖然確定方纔自己沒有聽錯,但杜大仁說話的語氣還是有些不敢相信,柳風微微點頭,說道:“是啊,我也感到奇怪,本以爲至少也要面壁思過甚麼的,沒想到一點兒事情也沒發生。”
“臭小子,你運氣也太好了罷?不過...以大長老的性格,卻是有些古怪,但是...最重要的還是你沒事啦!我們相處的時間雖然不算太長,但好歹也有半年多的時間,若是有一天你忽然不在了,我可習慣不了,嘿嘿...”
身旁學長在聽聞柳風並未遭受處罰,心中雖然蠱惑,卻也爲柳風高興,畢竟衆人都是玉如霜導師的學生,他們平日朝夕相處,感情自然是少不了的。
“對了,有個好消息要通知大家!”衆人臉上正有喜色,忽聞杜大仁說有好消息,當下一名學弟忍不住詢問:“大仁學長,是什麼小消息呀,你快給我們說說?”包括柳風在內的幾名學生都將目光投向杜大仁。只見杜大仁笑了笑,緩緩回答:“大瞎學弟的身子經過這些日的調養,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據醫療人員透露,說今日即不必再治療!”
“也就是說,他可以像我們一樣正常修煉了?”柳風臉上終於顯現一絲欣喜,張大瞎待自己不薄,如今他能復原康復,重新修煉,自然是再好也沒有的了。
衆人正自談笑,忽聞空氣飄香,一股熟悉的香味伴隨微風襲來,撲打在臉上暖暖的,入鼻之間,更令人心曠神怡。衆人擡首,卻見玉如霜導師如以往那般的淡漠,那香味自是從她身上所散發,只見她身後還帶着一位學生,正朝這邊走來。
“張大瞎!”
當下一名學員忍不住驚呼,這些日子沒有大瞎調皮搗蛋,他倒有些不適應了,如今瞧見大瞎回來,只覺得有種久違的氣息環繞身旁,又彷彿是曾經重要的東西失而復得。
“喲,好久不見,大家可有想我嘛?”大瞎身體康復,頭一次感覺原來身處於世竟是這般美好,周圍綠草紅花,往常看慣了的東西,現在瞧上去,都覺得不一樣了。
“該死的大瞎,我還真以爲你以後都要成廢物了呢!”
“是啊,當初可把我們嚇壞了。”
“去去去,你們這些傢伙,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麼?什麼廢物不廢物的,多難聽,不過話說回來,你們這好一段時間都沒去看我,是不是要討罰呢?”
“大瞎,你沒事了。”杜大仁緩緩走近大瞎身旁,瞧了瞧他,但見大瞎精氣神恢復以往,身體也無大礙,能看到他康復,自然是歡喜的。
張大瞎走到柳風這邊,笑着說道:“好小子,半年前你還是墊底的,想不到現在趁我不注意,竟然都達到法王九重天的境界了!”大瞎拍了拍柳風的肩膀,又道:“哎,看來以後墊底這種事情,還是得由我大瞎去幹...”
柳風面容一喜,朝大瞎胸口直接就是一拳下去,只聽砰的一聲,不過好在他也未用太大的力氣,但饒是如此,大瞎趕緊捂着胸口,喊了半天的疼,柳風瞧見笑的更開心了,對大瞎說道:“嘿嘿...果然恢復的不錯呀!”
張大瞎拍了拍胸口,卻忘了方纔胸口被柳風打了一拳,當下一拍,疼的“哎呦”叫出聲來,望着柳風,忽然想起什麼,緩緩說道:“聽說最近你小子不太安寧吶,竟然連焰火樓的能量都敢打主意,嘿嘿...大長老準備怎麼處置你?”
柳風面容一驚,大瞎長久以來待在學院醫療處,怎的連他都知道這件事了?看來杜凡一行人的宣傳力度還真恐怖,現在外院上上下下,怕是沒幾個人知道了。杜大仁瞧了柳風一眼,卻是猜中他在想甚麼,當下一笑,說道:“你是在想爲何我會知道這件事情的罷?”說話時,大瞎目光是不是瞄向身後冷若寒冰的玉如霜導師,她一直默默的站在背後,未曾說一句話,當真如他名字一樣,似玉卻如霜。
柳風下意識的瞧了瞧她,玉如霜也瞧了瞧柳風,一直沉默的她終於緩緩開口,對柳風說道:“大長老準備將你如何?”
玉如霜的詢問倒有些令柳風意外,她身爲自己的導師,如今出了這麼一件事,要揹負的或許比自己更重,熟話說徒不肖,師之惰,衆人只會認爲是她沒有教好自己的學員。她本該怪罪自己爲何做那件事,但她並未說,而是關心大長老將怎樣處置自己。
雖然玉如霜這位美女導師,看上去冷冰冰的,但柳風一直很欽佩她,如今好感更增,心中莫名沸騰熱血,將這件事情盡數說給她聽,玉如霜在聽完柳風所言,淡定如她,臉上都是忍不住浮現一抹動容。但這抹動容一閃便逝,再也無跡可尋,雙目所見,依然是如往常那般的冰冷如霜。
“柳風學弟,大長老該不會是你親戚罷?快給我們說說,究竟是怎麼一回事,那老頭尋常秉公執法,怎的這回卻對你例外,竟然不與你追究?這好像有點兒說不過去呀!”大瞎尋常就古靈精怪,如今在聽見柳風言述,多少覺得有點兒蹊蹺,但見在他言語之下,幾名學長也相繼質疑。
可憐柳風一無所知,的確不知怎麼一回事,但要說甚麼都不知道,好像不太適合,當下訕訕笑了笑,回答說道:“或許...或許是大長老當時發燒,一時說了胡話,但他堂堂大長老,說過的話便算數了,等他反應過來,已是來不及了。難怪當時我瞧見他嘴裡不時說些稀奇古怪的話,恩...不錯,他當時一定是腦子燒壞了!”
杜大仁:“......”
玉如霜:“......”
張大瞎:“不會罷?你說那老頭當時發燒,稀裡糊塗的就饒了你了?”
柳風:“好像是這樣的...”
張大瞎:“你說那老頭當時發燒,稀裡糊塗的就饒了你了?”
柳風:“是啊,的確是這樣的。”
張大瞎:“你說那老頭當時發燒,稀裡糊塗的就饒了你了?”
柳風:“大瞎學長,你已經問我三遍了...”
衆人包括玉如霜在內,都覺得這未免有些太不可思議,以大長老體質怎能輕易發燒?不過話說回來,若不是發燒,他豈能放過柳風?
“哈哈...燒得好,那臭老頭,平日趾高氣揚的樣子我可看不慣!”大瞎嘿嘿一笑,卻見杜大仁拍了拍他的腦袋,說道:“大瞎,這次要不是大長老耗費自己留存多年的塑骨丹,你恐怕是要繼續躺在病牀上的了...”
大瞎一驚,明顯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麼?那老頭竟然爲了我耗費留存多年的塑骨丹?傳聞那可是五品丹藥啊!據說功效是能讓骨絡筋脈受損嚴重之人恢復正常,想不到那老人居然爲了一名普通學員,做如此大的犧牲!看來柳風學弟說的不錯,那老頭多半是腦袋發燒得很嚴重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