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些在寒風中瑟瑟發抖的人羣進入永遠亭的醫院內,秦恩才感覺到空氣稍微好那麼一點。
這空氣不是指真的空氣,說心裡話,醫院內味道不怎麼好,永遠亭的總部內也是有着那種驅之不散的消毒水味道,這跟世界上其他的醫院沒有什麼差別。
大廳內擠滿人……這人的數量讓秦恩不由得想起那些春運火車站上的人,他們都是一些身體不怎麼好的老人與孩子,身體條件給他們做出了選擇,他們會呆在永遠亭總部醫院大廳內躲着風霜吹襲。
青壯就是要吃些苦頭了,畢竟永遠亭的總部醫院也不算大,只能說是醫術精湛的醫生都在這裡而已,而八意永琳和蓬萊山輝夜再怎麼仁慈也不會免費開放自己永遠亭全部給這羣與自己無關的陌生人們。
能開放醫院的大廳讓老人孩子在裡面呆着就已經是種仁慈了,他們身上的那不妙的氣息讓空間變的污濁,與消毒水味混雜在一起形成一種非常複雜的氣味。
比起外面來說,這裡面的空氣還真是不一樣。
但是秦恩指的這個空氣,不止是指氣氛……雖然秦恩看到不少躺在病牀上有着凍瘡或者是某些疾病的人在掙扎,可是他們卻也有着正常人的氣色,而不是像外面的人那樣麻木。
有一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那一句話說的很好:能感覺到疼,說明你還活着。
秦恩在進入永遠亭總部醫院後看到的是幾乎滿員一大半的大廳房間,一眼就看到藤原妹紅在中央大廳內的迷之機器裡面添加着什麼東西,頭也沒有擡,根本沒有看到秦恩進來。
不過仔細感受一下,秦恩發現房間內要比外面暖和許多,估計是因爲那個機器的緣故吧?雖然溫度因爲空間過大增加的並不大,可是好歹也比外面好一些,那些因爲疼痛呻吟的人都是一些在這短暫卻難熬的時間內生病或者是失去什麼東西的不幸者。
多少同情心還沒有徹底的泯滅,秦恩有些不忍看這些消極感十足的畫面,腳步踏的更快一些,在踏過走廊的時候秦恩能看到上白澤慧音在房間內照顧着一些受傷的小孩子,她正端着米粥用勺子一點點的將它送入一隻小蘿莉的口中,秦恩稍微多看幾眼後就走開了,他並沒有進去打擾慧音的任何計劃與打算,而是逐步的向着永遠亭深處走去,在前行一段距離後,秦恩的存在終於引起永遠亭內的兔子們注意。
“秦恩?”
好在,引起注意力的卻並非是其他陌生的兔子,而是鈴仙-優曇華院-稻葉,這位熟悉的兔子,寒冷的天氣讓她將西服的裙子變成正經的女式西服。
秦恩稍微吐出口濁氣,淡然說道:“我想去見一下輝夜,有些事情我想找她說說。”
在聽到秦恩這嚴肅口吻後鈴仙的反應很從容,她拿出類似聯絡器的玩意發一些訊息,數秒後粉發少女就點頭答應道:“沒問題,我會帶你去見公主殿下的。”
真不愧是原月之都軍人,做事真的一點猶豫都沒有,說完以後就轉身走向深處,而秦恩也跟在鈴仙的身後穿越沒有多少人的永遠亭走廊,庭院內全都是花花草草的永遠亭內部看上去並未被季節給影響,不過走廊庭院內的冷氣卻是貨真價實的,而鈴仙也向着秦恩解釋道:“這是師匠讓植物藥草不受到季節影響的法術。”
秦恩深深的:“喔——”了一聲,然後就再也沒吭聲,跟着鈴仙進入永遠亭內,來到蓬萊山輝夜的房間門口,在將秦恩送到這裡後,鈴仙就直接離開了,她還有很多的工作去要做,站在蓬萊山輝夜房間門口的秦恩稍微猶豫下後才敲開房間的門,下一刻這扇門自動的開啓,房間內撲面而來的悶熱味道讓人直皺眉頭,站在門口看着房間內捂的一點外面的光亮都沒有的屋子,這種氣氛讓人不由得想起恐怖小說裡的鬼屋,房間那忽明忽暗的燈光與那長長的黑色頭髮很像是恐怖電影裡的貞子。
“趕快給妾身進來——!”
好在,蓬萊山輝夜發出聲音,秦恩這才走進這幾乎啥都看不到的房間內,隨後又聽到:“將門關上”,秦恩撇了撇嘴,然後關上大門,在進來後他更加感覺到這個房間的悶熱感,好長一段時間秦恩才習慣這裡的昏暗燈光,藉着電視屏幕那暗色看清楚房間的佈置,在秦恩腳邊的是一袋吃光的薯條,還有被一點都不整齊的扔在地上的女性死角運動褲與短衫,空氣當中瀰漫着一種化妝品的味道與亂七八糟的香氣。
頭髮亂糟糟的輝夜沒有從暖暖的被爐裡走出來繞過來,而是像是打洞老鼠那般穿越被爐露出自己半個身子,天生麗質的傾城美人輝夜姬眼睛下有着很嚇人的黑眼圈,電視屏幕內播放着的是一個不知道是什麼類型的遊戲暫停畫面,蓬萊山輝夜半睜着眼睛,似醒非醒地問道:“你怎麼知道找妾身來玩了?”
說罷,身體從被爐內鑽出來,秦恩看到的是隻是穿着一條粉紅色三角內褲與白襯衫的隨意女人,大長腿繃得緊緊的伸長,十根腳趾就像是靈活的小蛇在活動着,白嫩細長的手臂懶洋洋的掃過桌面上拿起一罐可口可樂,高高舉起手中的灌裝飲料,看也不看秦恩,咕噥咕噥的被這位毫無風度的宅女牛飲,一罐新開的可口可樂被喝光了!這本事真是讓人欽佩!
“咕哈!這下舒服多啦!”
蓬萊山輝夜的眼睛在這個時候才睜開一些,罐裝可樂在輝夜的手中被她那看似無力的手掌給壓扁扔到垃圾桶那邊,但是輝夜的準頭很差勁,根本沒有命中,這讓輝夜姬不滿的發出咋舌聲,將兩條腿盤坐起來的蓬萊山輝夜靠着被爐望着秦恩,發現秦恩的眼不老實的在輝夜的大腿與胸脯上……還有房間散落的內褲內衣上游走的時候,這位輝夜姬露出葷味十足的笑容,一瞬間讓秦恩產生自己看着的是某位男性紳士的錯覺,這黑長直公主殿下拉下扔到一邊的黑色三角內褲,手指像是翻花繩那般將其展現在秦恩面前,帶着葷笑說道:“很想要嘛?想要的話,妾身可以給你的哦!”
“我纔不要這個髒東西。”秦恩屏住呼吸拍掉輝夜的手,將那黑色的三角內褲給拍飛。
“什麼叫髒東西啊!”輝夜用一種你很浪費的眼神看着秦恩說道:“這可是絕對原味的,無論是布料還是味道都能讓紳士們滿意的寶物啊,怎麼是髒東西呢!你這樣的傢伙還算是真正的紳士嗎?”
“錯,那東西,在我眼裡,就是沒用的破布而已!”秦恩覺得輝夜這是在挑戰自己的信仰,他義正言辭的否定着這一點,凜然猶如古時候敢於奸佞叫板的東林清流:“這只是沒有被洗乾淨的布而已,我對這種髒兮兮的玩意沒有興趣,一旦內褲從原本的主人身上剝離,它的價值只有0!只有真正有美人穿上的時候,她纔有真正的最大價值——!”
秦恩沒有戀物癖,他對這些不知道是被僞娘扶她還是摳腳女漢子穿過的玩意沒有任何興趣,只有真正穿在性感漂亮的女人身上的內衣,纔有最大的價值——而真正的重點也是在女人本身上,絕非是在那些衣料上。
秦恩的言外之意,輝夜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蓬萊山輝夜的手指輕輕撫摸着秦恩的胸膛,順着胸膛摸向他的臉,輕柔的撫摸着……她的雙眼再也沒有之前那樣隨意,氣息開始變的平靜,她楚楚可憐的眼神與秦恩的雙眼對視,在這一刻——就是輝夜僞裝的一刻,哪怕秦恩知道這是她裝出來的,可是心臟卻像是被轟炸機洗地一番!
秦恩看着輝夜的嬌軀,之前來到這裡的念頭早就被拋棄的乾乾淨淨,蓬萊山輝夜,雖然現在沒有任何打扮和收拾,樣子有些隨意,可卻不可否認,她的形象完全戳中一個亞洲的男人對黑長直文化的一種最基本的渴望,無論是中國古代還是日本古代,這種女人永遠是受歡迎的,這是歐洲的白皮蠻子與非洲大猩猩們無法理解的魅力,這是隻有真正的、曾經亞洲儒家文化圈的人才能理解的美麗,不是歐洲輕薄的表砸雞女們能比的,光是形象上就直接戳中秦恩心中的g點!
她像是狐狸精一樣貼在秦恩身上,得意的眨着眼睛問道:“你現在終於承認妾身的魅力嘛?”
“……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不漂亮的?”秦恩頭暈眼花的回答着,但是下一刻他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人放倒了,腦袋直接碰到堅硬的地面,哀嚎起來:“好tm的疼!”
本來之前涌出的好感立馬消失的乾乾淨淨,秦恩瞪着眼睛怒視輝夜問道:“你發什麼神經啊?”
“若是剛纔的狀態再持續一段時間的話,妾身可是會被你玷污的。”輝夜雙手捂胸這麼說道:明明衣服就在旁邊卻偏偏不穿的輝夜開始裝純啦!
秦恩有帥不過2秒的定律,而輝夜也有美不過三秒的氣質,下一刻這位輝夜姬就用那種楚楚可憐的造型說道:“你也不希望被永琳塞在水泥棺材裡扔進霧之湖吧?”
“你說的好熟練啊!”秦恩頓時驚悚了,難道霧之湖的底下全都是一些水泥棺材嘛!
這事情真的是太驚悚了,這本書又不是黑暗的幻想鄉小說——秦恩很快的就不打算在這方面上胡思亂想了,他納悶的注視着輝夜說道:“你就算是擔心擦槍走火也不至於要將我放翻吧?你我本身就……額,本身就有能量級別的差距,這根本是不可能觸發的劇情吧?”
按照輝夜的本事與秦恩和她能力的衝突:單純光是肉體的能力和法術等技能,秦恩就不是輝夜的對手,因此從一開始就不存在強推和擦槍走火的可能性,除非是你情我願乾柴烈火,否則一點就燃是不可能的,武力之間的差別是一直存在着的。
“啊呀,我忘記啦~?”
蓬萊山輝夜輕快的吐着舌頭這麼說道,若是漫畫的話,秦恩可以肯定自己的頭上全都是那種黑條條黑線之類的玩意。
“但是沒辦法啊,就算不怎麼打扮,妾身可都是秒殺一切女人的~在這種狀況下,妾身不認爲你能保持理智啊~”
“幹嘛總是要在我面前嘚瑟你的風騷啊……”
“拜託!妾身也是有女性自尊心的!從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你小子就一直無視妾身的美麗,這太讓人火大啦!所以這麼久以來,妾身就有要向你這個無知的凡人證明世界第一公主殿下獨有的美麗!”
真是個小心眼的傢伙!
秦恩咋舌!
蓬萊山輝夜得意的哼了一聲,傲慢的挺着那隻能算是過水平合格線:比起慧音老師還差很多的歐派炫耀道:“而事實證明,妾身還是非常漂亮的!”
“你這傢伙是什麼毛病啊!”秦恩忍不住開始咆哮起來:“胸部使勁的搞着擦邊球,大白腿不斷的在刷存在感,白嫩的手指到處亂摸,是個男人都忍不住啊!換做稍微中上追準的女人像你這樣挑撥,男人也會有火氣的……這跟魅力無關!只要不是長得難看的女人,只要像你這樣來回賣弄風騷,是個男人都有衝動!”
“什麼啊,原來你是那種看到女人裸體稍微親熱曖昧一點就要啪啪啪的色魔啊,妾身還以爲你有什麼高等的品味呢……”
“我可沒有那種東西,我就是那種低俗的男人你有什麼辦法?”
秦恩將地上的東西清理下,弄出一個乾淨地方坐下來,看着神態失望的輝夜,手指敲着桌子問:“現在我們是不是該談論正事了?”
“你能有什麼正事啊。”蓬萊山輝夜下半身直接塞進被爐內,毫無干勁的嘟囔着。
“當然是這段時間災難的事情。”
“災難?這有什麼關係啊,該做的妾身已經做了——看在你和妹紅的面子上妾身讓那些人進入永遠亭避難已經是大發慈悲了好吧?”
“但是事情現在已經變的又嚴重起來了,原本那種程度根本無法解決問題啊,輝夜,你們永遠亭應該還有些底蘊吧,能不能再對那些人開放一些……讓情況好一點呢?畢竟事情都變成這樣——”
“那又怎麼了?難道你讓妾身繼續去幫助那些人類嗎?”蓬萊山輝夜翻着白眼,給了秦恩一個不怎麼友好的白眼,然後盤坐起來認真的對着秦恩說道:“別忘記,妾身不是人類,妾身沒必要給人類買單:不,幻想鄉任何一個妖怪妾身都沒有必要去買單的……永遠亭拿着發達的醫療條件去救助幻想鄉的人類和妖怪,給他們休息的空間,並且不對幻想鄉地盤有任何窺視與敵意,就已經是我們的仁慈了!”
蓬萊山輝夜,既不是妖怪,也不是人類,他們只是外星人:因爲某些原因來到地下世界的幻想鄉來度假休閒愉快玩耍的外星人,不屬於人類妖怪任何一方。這位公主殿下那跟一般死宅沒啥區別的反應和生活迷惑了秦恩,讓她忘記這位輝夜姬的身份,她嚴厲的口吻,打消了秦恩希望永遠亭進一步的念頭:儘管這個念頭秦恩本來就是拍腦子亂想的,根本沒有注入任何期待。
縱然看上去再怎麼隨便再怎麼和藹,這位公主殿下,也是個不屬於地球地上世界的外星人,和平的生活不會成爲他們軟弱的把柄,他們一開始就不存在這種東西,能創造出空間的八意永琳、在地震當中全然不受影響的永遠亭建築,帶有還沒有徹底消失軍人風範的鈴仙,還有蓬萊山輝夜那骨子的性格,註定她不是那種軟弱的人,永遠亭,的確是對絕大部分人抱有善意,可這絕非軟弱可欺!
底線,要遵守,哪怕關係再好也要遵守。
“那好,我們就不談這個了!”
秦恩拿起桌子上的口香糖,滿不在乎的扔在嘴裡,彷彿剛纔說的那些話全都是隨便一說的,蓬萊山輝夜這個時候才恢復原本的散漫表情,隨口笑道:“這纔對勁嘛,談論正事多傷感情啊!”
望着那個空着的手柄,秦恩問:“能讓我玩麼?”
“好啊,一個人玩也很無聊,來陪妾身玩一些有趣的遊戲吧——需要多人玩的遊戲!”
於是兩人就開始坐在這裡玩遊戲了,兩人漂亮的將這個事情忘記——輝夜不會繼續讓步,秦恩也不可能讓永遠亭做出什麼付出,倆人頓時化身爲廢人開始玩足足快一個小時的遊戲。
玩着玩着秦恩纔想到影狼還一直在外面等着自己呢,那位空降兵橙還給自己一些麻煩的任務,雖然很不願意去做,但是秦恩也沒別的辦法:還是那句話,做不到是一回事,試與不試是另外一回事。
“走了,不玩啦!”
正事還沒有去做呢,秦恩放下游戲手柄,開始向着外面走去。
“去吧——!”蓬萊山輝夜也不挽留,她只是將手中的東西扔給秦恩,接過來的時候秦恩赫然發現這是一盒口香糖。
“喂,你的益達。”
“這是你的益達!”
揣着輝夜給的口香糖,秦恩走出了蓬萊山輝夜的房間:雖然說輝夜這個很好對付的領袖都表明說自己不會進一步做什麼事情,但是也沒有任何要驅逐那些人的意思。
不反對……已經是很好了,永遠亭現在能免費分配配口糧幫助那些受傷生病的人已經是仁至義盡……單純的作爲不屬於地球上任何一支的異族來說,這已經是都可以成佛的善良了。
“嘛,反正一開始都沒有抱有期望,我這麼做了,也失敗了……藍大人知道也應該不會說什麼纔是。”
和藹的藍大人應該會原諒我的……
走出輝夜的房間後,秦恩看到鈴仙,真是湊巧啊,這也省得去故意找了。
“鈴仙,還有一些騎乘工具嗎?我要去別的地方看看……”
“騎乘工具?車子是不可能借給你的,但是卻有幾匹戰馬……走複雜的地形也沒有任何問題的戰馬,你若是能忍受騎馬的顛簸的話,它們可以借給你。”
“哦哦哦,行啊,給我兩匹!”
幻想鄉地形不是一般的機動車能駕馭的,就算能開車的地方也已經徹底的因爲這場災難而完蛋,這個時候原始的馬匹反而是更好的選擇。
鈴仙很熱情,她給秦恩前來兩匹馬,並且給秦恩准備一個很舒服很暖和的披風,在套上後秦恩感覺身上的寒流多少好受一些,看來這些披風也絕對不是單純的披風,恐怕也有些抗寒霜的屬性吧?
“永琳師匠說最近幻想鄉的天氣很詭異的,你最好注意下。”鈴仙沒有詢問秦恩的目標,但是卻也知道秦恩要去外面的地方,這位少女給予秦恩謹慎的建議。
“很詭異嗎……?”
秦恩稍微有些贊同,沒錯,的確是詭異,自從那場沖天的紫氣浮現後,整個幻想鄉的氣候和局面都在往最糟糕的局面去走,鈴仙這麼來告誡,恐怕是因爲八意永琳已經得到一些不好的結果吧?
“我會小心的。”
騎上馬穿上披風的秦恩,還真有一絲古代將軍的味道(自我感覺),走出永遠亭的總部醫院後,他看到百無聊賴的今泉影狼。
影狼沒有詢問秦恩成功與否,她只是看到秦恩要出遠門,她直接的騎在另外一批馬上,十分自然的問道:“要去什麼地方?”
“總之,我要去別的地方試一試——影狼,陪我去別的地方碰碰運氣怎麼樣。”
“去唄,反正在那小木屋裡呆着也是沒有什麼事情做。”
“那好,咱們兩個去乞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