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與須臾。
他是蓬萊山輝夜獨有的能力,時間系。
在幻想鄉內,目前已知的有三個時間系能力者。
紅魔館的女僕長十六夜咲夜,她掌握幾乎沒有任何限制的時間停止,並且還具備空間系的要素將紅魔館內部擴張的比看上去更大,對時間加速也稍有涉獵。
其次就是秦恩,他的時間能力沒有經過系統性的開發,從頭到尾都是依靠自身領悟學會其技能,時間停止、時間凍結、子彈時間……當然,前不久也剛剛入門了時間逆流。
若是除去兩人之間經驗與身體差距,十六夜咲夜與秦恩的水準相差不大,秦恩時停短暫卻能熟練運用子彈時間與時間逆流,十六夜咲夜時停近乎無敵卻在加速減速上卻略遜一籌。
但蓬萊山輝夜的能力嚴格說並沒有時間停止的力量。
打個比方說,蘋果正在從高處落下。換成咲夜(秦恩)的場合,他們會立刻停止時間在落地前接住蘋果。
但是如果蘋果已經落地摔碎咲夜就沒有辦法了。而秦恩則會運用時間逆流的力量讓蘋果恢復幾秒前的狀態:不過那也無法阻止蘋果已經被摔碎的事實,秦恩的時間逆流不是讓整個世界時間逆轉,而是輝夜排行出的等級當中較低等級的【單一事項干涉】,只能恢復幾秒前狀況而不是讓其倒流變成摔碎前的樣子再反過來回到果樹上。
換成輝夜,她可以在蘋果上面施加永遠的魔法,那麼蘋果就獲得了一個屬性“永遠的”,那麼即使蘋果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但是由於這個蘋果是永遠的,那麼它不會發生變化,不會被摔碎。
……但是輝夜不能將蘋果靜止在天空中不動。
來,讓牛頓先生拿着蘋果,測試下他們的能力——
讓牛頓拿着蘋果,咲夜可以將時間停止,這個時候時間是完全停止的,咲夜可以大搖大擺的從牛頓手裡拿走蘋果。時間沒有流動。
換成秦恩他可以先停止時間,但是因爲其本人愛裝逼的緣故選擇時間凍結,牛頓先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臭小子正大光明的拿走蘋果本人則無法動彈。
切換成輝夜,輝夜姬可以在須臾中行動,眨眼的功夫,輝夜就已經做完了從牛頓手裡拿走蘋果的事情。
時間並沒有被停止,而是在這瞬間輝夜做了很多事情。
……雖然無法時間停止,但是輝夜姬豐富的經驗與對能力的精密操控可以利用自己的能力達成同等的效果,從技能的熟練度與利用上,輝夜遠遠要比兩人走的更遠。
不僅僅能夠肆意利用時間修改其規則,還可以憑着自己的心意隨意操控,無論是用在自己身上還是說修改世界規律都沒問題。
哪怕像現在這樣,一處‘永遠’一處‘須臾’都沒問題。
秦恩在寺子屋修行也絕非是在靜態的世界,實際上在外時間還是流動的,可是外面的一秒,寺子屋的房間內卻可能過去了一天、一週乃至於一個月。
“你是想教他【永遠】與【須臾】吧。”藤原妹紅儘管不懂時間能力,可與輝夜相處久了自然懂得時間的魅力,火眼金睛一下就看穿蓬萊山輝夜的計劃於意圖。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理解卻是另外一回事,永遠與須臾是輝夜獨有的技能,秦恩擅長不過是停止與加速這種三流技巧,真的能迅速進階讓自身【永恆】麼?
“時間並不分彼此,沒有什麼資格不資格的事,時間停止妾身曾經不會,卻能利用能力達成同等的效果,反之亦然……他只要攻克了難關,掌握永遠與須臾並非難事。”
蓬萊山輝夜在地板上劃出一道痕跡,地面上就浮現出七彩色的光芒,蓬萊山輝夜的語言蘊含着無比的魔力,那七彩的光華真像是水流般在妹紅的眼前流動,像是一條真的河水。
然後再其中畫出兩條分支,兩條顏色忽明忽暗的,明明距離很近卻始終無法融爲一體,最終在某個時間段過去後徹底的分道揚鑣,走上不同的道路。
藤原妹紅頓悟。
出自本源,流向卻不同,大同小異。
“妾身會時停,但那是‘異’。同樣,他掌握的【永遠】與【須臾】也是‘異’。”
異雖小,終究是異,不可同日而語!
輝夜姬漸漸的將目光集中到秦恩神身上,看着他苦苦思考的模樣說道:“妾身都能猜到他將來攻克難關會是什麼樣:無非就是將某一個時間極端加速達成【須臾】,某一處極端減速達成【永遠】,然後再用時間停止將其【恆定】!終究跟妾身的本身能力是不同的,只是一種技巧上的操作與思想、能力上的晉級罷了。”
“你很瞭解他。”
“畢竟有‘大同’,只要他達到妾身的境界自然也能搞清楚異時停是怎麼回事……”
藤原妹紅看着輝夜和秦恩如此‘默契’的模樣,久久無語,不自覺的產生一絲羨慕的情緒。
“你們終究是同類啊。”
五彩斑斕的河流自然的運動着,兩條分歧路線蜿蜒曲折一番後又回到了時間銀河當中。
“大同在先,小異在後,早晚會匯合融入本源,你們時間能力者終極的目標恐怕就是掌握時間真正的奧秘吧?”
“然而服用了蓬萊之藥的妾身千萬年來也只是摸到一絲門檻……”
蓬萊山輝夜仰頭望着寺子屋的天花板,她深邃的瞳孔彷彿洞穿了屋頂的阻礙看到滿天的星辰銀河。
“妾身千萬年來都沒有跨過那最後一絲門檻,儘管同道之人如此多,卻無人能陪妾身走到最後啊!可惜!真是可惜!”
平靜的話語當中多出一絲孤寂滄桑之感,哪怕平日不顯,但輝夜終究是讀過了千萬年時光的蓬萊人,不老不死既讓她有見證未來的希望,又讓她品嚐到孤家寡人的寂寥與孤單。
妹紅沒有說太多,只是將手按在她的肩膀上,輝夜姬那宛若星辰的眼眸終於迴歸了一絲人性,曬笑道:“妾身入魔了。”
能懂不死人的只有不死人,輝夜姬知道妹紅的悲哀,妹紅同樣也曉得輝夜的苦楚,千年的仇恨早已被淡化,只有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兩人之間,聯繫着她們。
“在這件事上,你也有自己的目的啊。”
“當然有……十六夜咲夜妾身就不指望了,她竟然將永恆的生命用來侍奉吸血鬼,不過是一介守家惡犬罷,另外一個時間能力者在幻想鄉只是曇花一現,這也是無奈之舉。”
輝夜長嘆一口氣:“妾身還是希望有個目光遠大的時間能力者存在,這樣也好互相激勵。”
“別尋思那些有的沒的事情了。”
妹紅眨了下眼睛,這條彩色的河流就被一股硃紅色的火焰焚燒殆盡。
寺子屋廉價地板上連一層灰痕都沒有,彷彿最開始這裡什麼都不存在一般。
“好好的教人,不要做白日夢,倒是你現在強行將整個世界分割成三個不同的時間流動,若是解除控制,是不是會出問題?”
妹紅將話題重新轉回眼前。
“你以爲妾身是誰啊?”
可惜輝夜不怎麼領情,相反,她還覺得老朋友轉移話題的方式有些幼稚。
“妾身已經將這兩處【永恆】了,無論如何都影響不到現實。”
蓬萊山輝夜傲然而又自信,藤原妹紅深知老友的德性,給了她一記白眼就不再理睬了,開始關住秦恩的狀態。
外部已經無限接近靜止。
輝夜與妹紅所處的地方時間也已經過去十幾分鐘的時間。
………………但是對於秦恩而言,卻已經過去了許久。
藤原妹紅與蓬萊山輝夜所處的地方雖然同樣是在寺子屋內,但是兩人所在的時間卻是介於兩者之間:藤原妹紅與輝夜能清楚的看到秦恩的狀態每隔幾分鐘就變的虛弱憔悴。
她們就像是在看一場加速的電影。
秦恩清楚的知道自己要達到輝夜姬口中的【永恆】必須要增強對這項能力的認識進一步增強其效力來控制身體。
人體是很脆弱的,一旦要深入必然會涉及到更精密的操作,只有秦恩能夠肆意操作花開花落的時候,他纔有底氣用時間能力來控制自己的肉體。
在能夠控制花開花落後,他便可以將其用在自身上,等身體習慣【永恆】之後,秦恩則可以在自身【永恆】的情況下肆意玩弄時間的力量。
比如說……讓整個世界的時間逆流——
若是以現在的身體那麼做,秦恩身體的血液循環也都要跟着逆流,曾經和愛麗絲戰鬥當中秦恩就體會到了全身的時間逆流造成的痛苦。
被魅魔控制的愛麗絲給秦恩下了毒,在那種危險的情況下秦恩纔敢讓時間逆流,那段過程自然極爲痛苦,稍有差池就會暴斃而亡。
數個小時的失敗總結出了一定心得,在這過程當中再不斷的參考輝夜姬的筆記,讓秦恩慢慢摸清楚了一些線索。
第一:增強對時間力量的精密控制,若無法對時間精密操控後面的乾脆也別去想了,以前那種粗糙的操作是沒前途的。
第二:要能夠控制自然界的時間花開花落:這只是一個保險,就好像是解剖一樣,最開始都是要從青蛙和小白鼠開始的。
第三:等第二部熟練後,就從自身開始,儘可能的維持自己身體的狀態,要是被自己的力量給害死那可就糗大了。
第四:在確認自己已經【永恆】的情況下,篡改時間,不採取輝夜那種靜態的戰術,而是動態的利用時間的力量篡改法則。
上述內容便是總結。
與輝夜姬的猜測略有出入,畢竟……蓬萊山輝夜再怎麼神都不是秦恩,兩人終究還是有着差距的,比起單純的控制永遠與須臾的輝夜姬,秦恩具備着更強的侵略性與敵意。
比如說,將來……我可以讓某一片區域的時間逆流到幾十億年以前,那個時期地球的空氣和氛圍自然與現狀完全不同,對一些依賴環境的生物肯定是必殺一擊!
或者讓時間無限的加速,整個宇宙除了秦恩本人以外全部加速……
啊!這些未來簡直讓人熱血沸騰!秦恩一想到這種未來就覺得興奮無比,輝夜姬的筆記已經向着秦恩闡述了這種未來的可能性!
輝夜對着妹紅說出了秦恩將來要前進的目標,但輝夜姬卻並不知曉秦恩並不滿足於此。
——這可以說這個男人胸懷大志……但,換個角度說他yy嚴重也是不錯的。
這一切都是基於自身【永恆】,若沒有【永恆】秦恩本人會在時間逆流與加速的過程當中死亡。
人體能夠承受多少壓力?若是加速加不好,光是迎面吹來的垃圾袋都可能讓他窒息。
因此——秦恩必須要【永恆】!
以凡人之軀,肉身成聖,達到自身的【永恆】與【不滅】
循序漸進,否則只是取死之道!
秦恩冷靜了下來,抱着盆栽盤腿坐在地上,聚精會神的注入自己持有的時間之力。
盆栽內漸漸冒出綠芽,就像是自然科學電視頻道里播放的植物生長片段一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
很吃力——真的很吃力,汗水已經浸溼了秦恩的身體,未來的前景雖然誘人,但是要達到那種境界不知道要什麼時候,光是【單一事項干涉】就已經讓他費勁心神。
目前的秦恩,正在第一步和第二步入門階段摸滾帶爬,光是要達到第二個境界都不知道要何年何月——若真是幾個小時能達到的,輝夜姬又怎麼會用能力來‘延長’時間呢?
咯嚓!
在這個時候——他的腦海當中隱約傳來什麼東西破裂的聲音。
但這並不是境界突破,而是搞砸了。
“又失敗了!”
綠色的嫩芽在秦恩失望的眼神下迅速枯萎,裡面的土壤養分迅速流逝,最上面那一層甚至都覆上一層黃沙。
而秦恩也已經累得不行了,疲倦席捲全身,他努力的成就僅此而已,再也沒有突破的跡象,同時因爲熬夜而思維渙散再也提不起精神。
又困又乏的秦恩躺在不舒服的地板上看向手機,手機時間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寺子屋外仍然是黑夜,若沒有輝夜控制,現在時間基本上都快太陽落山了。
“看來等修煉結束後我也要調整下手機時間。”
秦恩的身體素質已經不如當年紅魔館時期強大了,疲憊迅速席捲全身變的難以支配,思維不斷渙散,這種狀態下要維持修行自然是極難的事情。
那些需要他控制的盆栽有不少已經被玩壞了,到現在爲止他還是沒有熟練掌握力量。
輝夜姬點出了秦恩將來進化的方向,對於這點實際上秦恩早也已經有了腹稿,但是,有腹稿是一回事,怎麼讓其實現卻是另外一碼事。
花還是沒有開……果實仍然沒有結成,嘴巴早已經乾渴的不行了,雖然外部時間並非如此,但秦恩卻已經好長時間水米未進了。
“我現在,需要休息……”
秦恩終究是熬不住了,他也不打算管口渴之類的問題,他只想好好休息。
儘管輝夜姬揶揄說不給她休息的時間,但是在寺子屋的教室內還是被妹紅特意製造出個私人空間,裡面準備好了牀褥和夜壺。
可惜,是地鋪……
“唉!什麼地鋪不地鋪的,小爺我不管了!”秦恩終於拋棄了自己那種非大牀不睡的嬌氣生活理念,脫下外套呼呼大睡。
在他躺下睡着後蓬萊山輝夜與藤原妹紅才走出那片區域進入秦恩所處的特殊領域當中,輝夜姬檢視着結果,在枯萎的盆栽前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小子殺人倒是可以,可怎麼就不尋思好好的鞏固自己的境界?”
蓬萊山輝夜絮絮叨叨的像是個老婆子,她抱起盆栽對着妹紅說道:“幫把手,妹紅……將這些盆栽內的土壤與種子全都換掉”
“換掉?”妹紅一愣:“我記得你剛纔不是用時間能力……”
“妾身那是騙他的啦!”
妹紅糊塗的問道:“那之前是咋回事?”
“當然是跑到外面換掉的啊!只是你們沒看到罷了!”蓬萊山輝夜理直氣壯的說道
“…………”
“發什麼呆啊,幫把手!”
“好好好……幫你就是了。”
藤原妹紅碎碎念着抱起盆栽準備往外面走。
可這個時候輝夜卻又停下來,妹紅不由得有些惱怒:“你到底在搞啥啊?”
“還不是爲你徒弟着想?餓死渴死怎麼辦?”
藤原妹紅譏誚道:“呵,說好的修煉好以前不許吃喝呢?”
“你不也是給他準備了休息的地方嘛!”輝夜翻着白眼反駁一句,然後動用自己的力量讓盆栽迅速成長,摘掉幾個新鮮的果實。
這些造型奇特的水果周身泛起一陣異樣的光華,隨後又迅速消失不見,等光彩消失以後輝夜才滿意的笑了笑,拿着它來到秦恩的‘私人空間’內。
秦恩雖然一直都很嬌氣,可這次他卻老老實實的躺在榻榻米上睡的正香,根本沒發現輝夜來到自己的身邊。
由此可見,毛病都是慣出來的……
“還真是一身毛病,妹紅挑選你當弟子……真是瞎了眼了。”
聽覺異常敏銳的妹紅頓時炸毛了:“你又在背後說我壞話!”
“反正不是一次兩次了,說你幾句怎麼樣?”輝夜也不服,毫不留情的反擊妹紅。
在兩人的爭執聲當中秦恩露出痛苦的神色,輝夜見到這一幕才放棄與好友辯論的念頭。
“真不知道是該說你這人心事重還是說你毛病多。”少女嫌棄的挑了挑眉,在秦恩的眉心注入力量延長其休息的時間,重新歸復平靜。
然後蓬萊山輝夜纔將果實放在秦恩的枕邊上。
“裡面已經灌注了妾身部分的能量,你吃掉他們後能理解多少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對着秦恩說出他自己絕對不可能聽到的話語後,輝夜就和妹紅抱着盆栽離開了,並且解除了自己的能力,整個幻想鄉、整個世界又恢復了原本的色彩。
在走出寺子屋後,藤原妹紅看着這些稀奇古怪的盆栽忍不住問道:“這些東西你是在哪裡搞來的?我以前在幻想鄉怎麼沒見過?”
“是永琳從月之都帶出來的種子,你在地上世界怎麼可能找得到?”
“這玩意還是月球產物?那這玩意被秦恩弄壞了可怎麼交代……”
“既然你提了妾身就非得跟你談一談——你怎麼找了這麼個廢柴當徒弟?要是被永琳發現妾身也要被嘮叨好一段時間。”
“那咋整啊!”
藤原妹紅還是很忌憚八意永琳。
倒不是說害怕,而是……女婿見老丈母孃那種,莫名的心慌。
但將自己徒弟出賣?妹紅不太好意思那麼幹!
“走趟永遠亭,偷偷換掉,反正出了事妾身就說是因幡搞砸的……”
“你家那麼多因幡,你打算誣賴哪個啊?”
“當然是最老實的那個………………”
無良的蓬萊人越行越遠,藤原妹紅在蓬萊山輝夜的勾引下也慢慢的丟掉了自己的節操,而某個最老實的‘因幡’也只能眼眶含淚的背起黑鍋。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秦恩休息、妹紅與輝夜離開的時候,寺子屋迎來了兩個的身影……
一男一女,男子和女子都極爲狼狽。
泥土、灰塵、樹葉……還有幾道猙獰的血痕,在一男一女的身上留下痕跡
“有人嗎?”男子揹着女子,虛弱的衝着寺子屋內喊道,微弱的聲音只是產生了微弱的迴音。
女子已經暈了過去,小臉煞白眉頭緊蹙,男子則揹着女子以幾乎蹣跚的方式闖入了寺子屋內。
來者正是在博麗禍的掩護下逃離追捕的兩名外界人,高衝與羅莎琳兩人。
幻想鄉內的走一千米與外界的一千米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地方雖不大但是崎嶇的道路與中途數不盡的妖怪讓他們的逃亡過程格外艱辛。
曾經由秦恩締造出來的組織並沒有產生作用,魅魔的存在讓整個幻想鄉風聲鶴唳,八雲藍已經調走不少屬下用來佈置防備,秦恩的繼任者也是個明哲保身的‘聰明人’,因此兩人根本沒有遇到那個幫助外界人的組織,組織內的成員也被暫時遣散回家,在設施沒有運用組織內沒人出現尋覓、保護外界人的情況下,幻想鄉又回到了在那之前的自治狀態。
妖怪的襲擊、攔路的強盜……在沒有人引導的情況下,外界人能夠平安無事的來到人之裡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秦恩一時間起善心留下的作品,漸漸的被荒廢了。
好在他們很幸運——非常幸運的遇到博麗禍,然後又很幸運、很機智的擺脫了麻煩,來到了人之裡……來到了寺子屋當中。
可到這裡,兩人也已經差不多沒力氣了,少女在途中被妖怪傷到暈厥,而男子也幾乎耗盡體力。
在走進寺子屋的院子後就再也沒氣力站起來了,跪在寺子屋的院子內,一路上的艱辛與困難讓他幾乎崩潰。
“來人啊,幫幫忙啊!”
他已經沒力氣繼續前進了,只能徒勞的在此處大喊求援。
可認真的說,他本人對此並不抱希望。
他對名爲幻想鄉的異界根本不抱有期待。
落後的文明,大量的原始叢林,吃人不吐骨頭的妖怪,身份不明的襲擊者,對外界人來說整個幻想鄉都充滿了惡意。
在屢次遭受重挫和變故的情況下,他根本不可能產生一絲好感,野蠻、冷漠、無知的土著對外界人是個什麼樣的態度,他本人並不知曉。
但若是自己也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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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他自己的話,死就死了。
可他卻不能死!
他不是一個人!
男子咬緊牙關讓自己從地上站起來,揹着身後臉色煞白的少女向着寺子屋踉踉蹌蹌的走過去。
“開門啊,我們需要幫助——”髒兮兮的手拍打在寺子屋的大門,發出悲慟的聲響。
手掌不斷拍打着大門,裡面卻沒有任何的聲息,這一刻他幾乎都快絕望了。
“誰都好,大發慈悲的來幫幫忙啊!”男子用盡最後一絲氣力吼道。
這是他最後能做的了。
在他希望之火幾乎消失的時候,寺子屋內的燈亮了。
門被打開了……頭髮凌亂的銀髮少女出現他的面前。
“……你們,這是被襲擊了?”
上白澤慧音看到了兩人狼狽的模樣怎麼可能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尤其是其背後少女虛弱的模樣,更是印證了上白澤慧音的猜想。
雖然不認爲一個少女能幫助自己什麼(外界人先入爲主的印象),可在見到人以後,男子終於放鬆了。
——看來……這裡的人,沒我想象當中那樣冷漠啊。
緊繃的神經鬆懈了,虛弱的男子倒下了去,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