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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前面海天擎的話都只能算是小打小鬧的話,那他這段長長的演講,可瞬時就讓所有在場的人驚爲天人了!
海天擎的聲音很大,大到最外圍的兵衛們都已經聽見了。
這些兵衛可不同於那些只知道服從命令的死士,他們有着屬於他們獨立的思想,絕大部分兵衛開始變得侷促不安起來,只有一少部分陷入了沉默之中,但就算是他們,此刻也都莫名的鬆了幾分手裡握着的武器。
跟王室作對?
那可就相當於跟其他的所有家族作對!
誰無兒無女?誰不擔心自己的未來?縱然世代都生活在這片土地上,可又有誰願意不明不白被人冠上叛徒的名義死去?死後還要揹着罵名?
不止普通的兵衛們這麼想,在場的封臣們幾乎也全都這麼想,甚至比那些普通的兵衛還要擔心!畢竟,因爲他們的地位比兵衛們要高,一旦被人當槍使,失去的相對也比兵衛們多了許多。
不過,所有人縱然一瞬間心理驟變,但誰都沒有輕舉妄動,誰都清楚,這可是他海天擎的一面之詞。
所有封臣們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莊嚴的身上,就連那些最外圈的兵衛們也都偷偷地朝這邊望來,關乎到自己的安危。誰都不可能不去注意。
只是,莊嚴卻是冷哼一聲,眉頭微皺:“你真是瘋了,已經開始說胡話了,我倒看看你哪來的證據證明我私藏叛徒!”
莊嚴只是一句話就讓所有人安心了幾分,而且,眼下海天擎的癲狂狀態在他們眼裡還真就如莊嚴說的一樣,有種瘋了的感覺。
“怎麼?你們不信?”海天擎見所有人都用質疑的目光望着自己,頓時暴怒道:“好,那我就告訴你們。白家三少爺白曉從一開始就被莊嚴和王三才僞裝成了女人。對外公開是王三才的夫人,實際上那個戴着黑紗斗篷的胖子原本就是個男人!!”
此話一出口,又引得衆人紛紛皺眉,王三才從貴客區搬到普通區的那一天。幾乎是所有的封臣們可都看到了那個戴着黑紗斗篷的“夫人”。當時就連莊嚴也沒多作解釋。只是說王三才的夫人有疾在身,此刻海天擎突然如是說,不禁讓在場人都浮想連連。甚至,有些人腦海中已經出現了消息傳來中白曉那個巨胖的身材。
可是,看着莊嚴淡定而又帶着疑惑的面色,封臣們不禁都沒有開口,把疑惑暫時憋在了心裡。
王三才卻是一臉難看之色,當然,他臉上的難看完全是裝出來的,對着海天擎陰沉道:“我夫人的疾病特殊,無法暴露在陽光底下,你居然誣陷我夫人是王國叛徒,到底居心何在?”
海天擎也注意到了莊嚴的表情,在他心裡,莊嚴就應該是這種疑惑的神色纔對,見王三才難看的神色,他不禁驕傲得意道:“哼!別拿着不存在的疾病當幌子!你敢不敢把他叫來刑場?當衆掀開那頂黑紗斗篷證明你的清白?!”
“你這是強人所難!”王三才很是不滿道:“在場各位大人都清楚我夫人有疾在身,不能暴露於陽光下,也不能開口講話,若是我夫人因此喪命……”
“你夫人要是因此喪命我立刻就自刎於此!!”海天擎自信地打斷了王三才:“我不需要你夫人開口,只要你讓他露出真容!怕陽光那也好說,莊園裡有的是馬車使用的巨傘,在這刑場上遮出一片陰影又有何難?”
“不行!我憑什麼拿我夫人的性命冒險?你的性命與我又有什麼關係?”王三才“艱難”地拒絕道。
顯然,王三才的強硬拒絕,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再加上他臉上那種難看的神色已經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生起了疑心。
甚至,此刻就連莊嚴也一臉嚴肅的狐疑道:“三才……你是不是一直就在瞞着我?”——當然,他也是裝出來的。
“哼,莊嚴,別假惺惺了,這個時候想讓王三才一個人背黑鍋麼?”海天擎已經感覺到了一切盡在掌握,猙獰的面龐已經恢復如初,就連語氣中也不免帶上了得意。
“莊伯伯!絕對不會!!你也知道我夫人的病況!她絕對不能暴露於陽光下!”王三才“着急”的解釋道,只不過,他的着急更加加大了所有人對他的懷疑。
莊嚴橫了海天擎一眼,隨即掃視全場,對王三才冷冷道:“三才,你也知道,從你帶着你那位夫人前來莊園,我也從未見過你夫人的尊容……就像海天擎說的一樣,爲她找一把巨傘完全可以遮住這清晨還算較爲柔和的陽光……”
“我不想冒險!!我憑什麼拿我夫人的性命冒險!!”王三才簡直就是咬着牙根打斷。
莊嚴已經板起了面孔,冷喝道:“王三才!這件事情可是關乎到我莊氏家族的安危!!我保證你夫人絕對不會有問題!如果她出現了生命危險,你當場就可以把你手裡的矛頭捅進我的脖子裡!”
說着,他強調道:“三才!如果你不願幫我冒險一試,我爲了證明我的清白,只能把你當作王國的叛徒交上去了!!”
話至此,莊嚴已經表達出了他的觀點,只不過,除了王三才之外,其他所有人根本就不知道他這是與王三才早就已經商量好的“臺詞”。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王三才只能無比怨恨地望着得意洋洋的海天擎,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好。那我現在就去把她扶上來!”
話說着,他就作勢欲走。
“慢着!”海天擎突然阻止,沉聲道:“誰知道你會不會中途調包?依我只見,莊嚴至少現在還身爲族長,不得離開刑場,我因爲身份敏感也不得離開刑場,爲了公正起見,應當從各位大人之中挑選出兩位德高望重之人與你一起同行,一路上監視你跟隨令夫人一同前來,如何?”
最後這一句。他顯然是對着在場封臣們說的。甚至爲了證明他說的對,還用上了“公正”之詞。
“……你不要太過份了!”王三才陰冷地望着他:“別忘了我可是你們莊氏家族的客人,憑什麼要在你們監視之下!”
海先生很是不屑:“沒有人監視,你豈不是想換誰說是你夫人那就是誰了?”
王三才還想說什麼。但莊嚴卻搶先打斷:“我同意這個提議。各位大人們覺得如何?”
站在客觀角度上。海天擎的提議的確很公正,封臣們已經開始懷疑王三才早就想同意了,此時一看莊嚴同意。頓時紛紛舉手贊同。
王元芳是最後一個舉起手來的封臣,不過卻因爲是大勢所趨,他無法站錯立場,只能向王三才投去了一個歉意的眼神。
於是,封臣們的隊伍中便分出了兩個年邁、資歷極老的封臣,王三才以前沒見過這兩個老封臣,也裝作對他倆沒興趣更沒耐心,路上一句話也不說,帶着兩人就直接來到了普通招待區內白曉的房間之前。
裡面的自然已經不是白曉,甚至王三才因爲意料到今天會發生這樣的事,已經把方桐轉移到了河間地的客棧之中。
一走到房門前,王三才爲了表示自己沒有任何暗示裡面的人的意思,直接就推開了房門。
映入眼簾的就是坐在牀上,頭上帶着黑紗斗篷的胖人影,跟印象中白曉的身材一般無二,不是經常見的話,很難看出此刻這隻暗影芭比跟真正白曉的差別,可是話說回來,之前除了王三才和方桐,有誰經常見過白曉了?
在王三才心念控制之下,假白曉條件反射般的起身朝門口處望來。
由於兩個老封臣都知道王三才的夫人不能說話,無形中倒是掩住了暗影芭比不可講話的事實。
“夫人……對不起,今天很不幸遇到了一件事情,必須要你出面了……”王三才的語氣極其艱難而低落:“唉,我真不是一個好夫君,但自己的夫人都無法保護,若是你今天出些問題……”
話說到最後,王三才已經哽咽的說不出話來了。
兩個老封臣倒都是老好人,聽着王三才哽咽不已的聲音,其中一個不禁感慨道:“唉,王先生請安心,令夫人一定不會有事的。”
另一個老封臣也忍不住直搖頭嘆息:“都說心寬體胖之人福壽齊天,令夫人既然身患惡疾,已是極大的不公,肯定不會再出其他的事情了。”
王三才在謝過兩人之後,便就簡單的把事情的經過說給假白曉暗影芭比聽了一遍,最後還泣聲補充道:“夫人,真是太委屈你了。”
緊接着,在王三才的操控之下,暗影芭比略微搖頭,便緩緩朝王三才走了過來,走到王三才的身邊,欲要擡起一隻胳膊撫摸王三才的臉。
王三才主動抓住暗影芭比的胳膊壓了下去,隨後,他抱住了暗影芭比,暗影芭比就這樣靜靜地讓他抱着,“兩”人默默無言。
兩個老封臣見王三才的夫人如此賢惠,如此善解人意,相視一眼之後,都忍不住滿心感嘆。
而就在他們心中感慨的時候,王三才已經鬆開了暗影芭比,轉身面對他們,誠懇道:“兩位大人,爲了公正起見,一路上我不會與我夫人接觸的太近,勞煩請兩位大人幫我攙扶我的夫人吧。”
兩個老封臣雖然對王三才和他夫人之事很是同情,但在關乎到家族存亡的大事上,他們兩個卻是不敢有一絲的馬虎,沒有拒絕王三才,兩人便分別走到了暗影芭比的兩側。
只是,當他們同時攙扶住暗影芭比兩側的時候,心中卻是大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