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點了點頭,張銘心似乎預料到了秋雨會有這樣的回答。
“很好。這纔是一幫之主應有的謀略和氣度。只要你們答應我的條件,你們的事我來幫你們完成。救出盧亞東並不是很難,也不一定非得動用武力,抓他的人是古沙一夥,無非也就是圖財。能用錢解決的事,就不算是什麼事。”張銘心朗聲道。
“前輩,我們此次到金三角還有一件事。”
“什麼事?做生意?難道你們還真的打算進行毒品買賣?據我所知飛天會不是禁止販毒嗎?”張銘心倒是知道的真不少,連飛天會的規章制度也很清楚。
“前輩既然都知道,我們也沒有什麼刻意隱瞞的。我們的確是來談買賣的,不過我們飛天會是不會向國內販毒的。目前國內的情況比較複雜,隨着人們生活水平的提高,精神生活卻越發顯得空虛,一些先富起來的人開始嘗試各種享樂,包括吸毒。儘管國家大力地宣傳毒品的危害,但是依舊有很多人不知好歹地往這條路上走,從而不能自拔、越陷越深。要預防這樣的情況愈演愈烈,只能從源頭上控制,飛天會如果掌握了這個渠道一可以防止毒品的泛濫,防止更多的國人受害;二可以將毒品賣給需要它的外國人,獲得更多的資金,也可以報答一下他們當初把這些東西傳到中國的的‘恩情’。畢竟,當年可是這些洋鬼子用它敲開了中國的大門,帶給了中國百餘年的苦難。我自問不是什麼正人君子,也不講究什麼大公無私,我只知道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秋雨淡淡地說着,到後來卻是有些咬牙切齒。
剛纔張銘心講出秋雨等人的底細使得三人大吃一驚,這一回卻輪到了張銘心發呆了。
張着嘴巴,眼睛瞪得老大,一眨不眨地看着秋雨,臉上的肌肉神經不時地跳着。
秋雨講完,看着張銘心,等待着他的回答。過了足有五分鐘,張銘心突然站了起來,右手指着秋雨,嘴巴張了幾張,
卻是沒有發出聲音,而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楚聖文此時也有些激動,隨着張銘心站了起來。秋雨一臉茫然,不知道爲何突然之間兩人的反應變的如此之大,難道自己的話令他們如此難以接受嗎?趙一鳴和六子見到此狀,又恢復了當初的警惕狀,生怕張銘心和楚聖文暴怒之下直接發生衝突,會對秋雨造成不利,目前他們這位老大可是有傷在身,不適宜近戰肉搏的。
張銘心手指着秋雨一動不動,努力穩定了一下心神,喉結上下滾動,顯然是嚥了幾下口水。
“你,你剛纔說什麼?”張銘心終於開了口,聲音有些嘶啞,與平時爽朗的聲音大不相同。
“對於毒害過中華民族的人以牙還牙、以血還血!”秋雨反應神速,見到張銘心兩人這樣的反應,立刻意識到也許這是一次機會。這種情況只能是兩個原因,一是兩人同樣對把毒品傳入中國的洋鬼子恨之入骨,產生同仇敵愾的憤怒;另一種情況就是,兩人對販毒行爲恨之入骨,秋雨的話深深刺激了他們,無比的憤怒。前一種狀態無疑對飛天會來講是最佳的機會,很有可能得到張銘心這一勢力的幫助,甚至於結成同盟之類的好處也有可能。至於後一種,那就沒辦法了,萬般無奈,只能選擇一戰。
秋雨的回答堅定、果斷。他必須賭,而且必須賭是第一種情況。大家都是中國人,對於近代中國那段不太光彩的歷史都有着刻骨銘心的記憶,尤其是在中國大陸,這方面的教育深入人心,類似於秋雨這樣的憤青不在少數。相信在這樣的情況下多數人都會選擇第一種情況來表態,重要的是要表示出你的決心,能夠得到張銘心和楚聖文的認同,要讓他們感覺到你是發自內心的情感,而不是嘴上功夫,這一點秋雨做得很好。
“你說的都是真心話?”張銘心嗓音沙啞地問道。
“當然。”秋雨注視着張銘心,毫不猶豫地回答,果斷而乾脆。
“你就不怕讓其他國家知道,那樣你就真的是過街老鼠
——人人喊打了。而且即使你是這樣的目的,恐怕也不會得到中國政府的支持,依然會抓你的。你這樣做是得不償失的?”楚聖文此時插嘴道,似乎並不看好飛天會的行爲。
“沒考慮過。只要我認爲這麼做是對的,我的兄弟認爲是對的,我就去做。至少普通老百姓會感覺到爲中國人出了一口氣就好!況且,沒有哪一個國家是鼓勵吸毒的,洋鬼子當中有喜歡吸毒的,他們有需要,也怨不得我們向他們提供。有需要,纔有產出;不是先有產出,纔出現的需要。”秋雨的話聽起來很有一番道理,當然一個正常的、公正的人是不會贊同這樣的觀點,但是這種觀點又確確實實在相當數量的中國人當中很有市場。
“你就不怕成爲全世界打擊的對象?”楚聖文挑了挑眉頭,語氣輕鬆了很多。
“正如你們所知道的,飛天會——國內新出現的黑道勢力。除了極少數國家,黑社會是不被承認的,我們這些人每一個手上都至少有十餘條人命,走到哪裡都是不受歡迎的人,再多一條罪名也無所謂,我又不想成爲什麼慈善家。”秋雨回答着楚聖文的問題,眼睛卻始終盯着張銘心,觀察着他的反應。此時的張銘心已經恢復了冷靜,重新坐了下來,眼睛注視着桌面,不知道在思考着什麼。
楚聖文問了兩個問題,就不再開口說話,也坐下來看着張銘心。秋雨示意六子和趙一鳴不用緊張,他現在可以肯定對方不會對自己有惡意,只是能達到什麼樣的效果還要聽張銘心怎麼說。
房間裡靜得出奇,大家都等着張銘心的反應,他纔是這裡真正的主事人。
足足過了一盞茶的時間,張銘心長出了一口氣,終於開口說話。
“對不起!剛纔我有些激動,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過這樣的言論了,想不到今天會從你這樣的一個年輕人嘴裡聽到。如果早一些認識你,也許我的計劃會是另外一個樣子,你我合作也未嘗不可。”張銘心心情平復,後兩句話透着遺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