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沒有看到兩人接觸的一瞬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從現在的情形來看,應該是趙一鳴輸了。但是兩人都沒有動,不知道是因爲什麼,也不知道趙一鳴是否受傷了。
所有觀戰的人都愣了,想不到這一場刀對刀竟然是如此精彩,竟然連他們這些殺手界的高手都沒有弄清楚那一瞬間具體發生了什麼情況。
爲什麼兩個人都不動呢?到底誰取得了最後的勝利呢?
過了足有兩分鐘,“呲!”的一聲打破了寧靜,只見井上泰的脖子處捧出了一股鮮紅血霧。
“爲什麼會這樣?你是怎麼——做——到——的?”井上泰的聲音很低,後邊幾個字說得斷斷續續,他的眼中不是臨死前的絕望,而是帶着無比的驚異。
“很簡單!幾十年前這把刀第一次成爲斷刀的時候就有這樣的一幕發生,這一次只不過是前景再現而已。作爲使刀的高手,你應該知道數十年前中國與日本兩位高手對決的故事,這把刀就是那個故事裡的主角之一。”儘管已經過去了幾分鐘,趙一鳴依舊豪氣萬丈,轉身面對井上泰,口中講述着衆人有些聽不明白的話語。
趙一鳴的話秋雨聽不明白,羅森等人也不明白但是“四君子”其他人是明白的,他們當初都聽過關於這把刀的故事。
二十世紀四十年代初期,正是日軍侵華的最爲囂張、最爲猖獗的時期,也是中國抗日戰爭最爲艱苦的時期。當時一位享譽日本多年的劍道高手,手持一把鋒利無比的寶刀來到中國,向中國的武術界挑戰。當時的國內情況複雜,國內武術界沒有人願意在這個時刻與日本人產生摩擦,尤其是還處在日本人的控制範圍以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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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日本的高手苦尋多日竟沒有人應戰,大怒之下,口出狂言,出言侮辱中華武術,引得中國武術界羣情激奮,立時站出十餘位當時的前輩名流,誓與其決一死戰。
幾場決鬥下來,結果是悲慘的。日方高手真的是實力不俗,數位出手的前輩竟無人能夠全身而退,更加
增長了日方的囂張氣焰。其實若論真實的功力,雙方差距並不大,可以說是半斤八兩。是那日本人手中的武器鋒利無比,每每交手不過幾個回合就會削斷對手武器,而且其人戰鬥素養極高,養尊處優的國內武術界一時間難以找到其對手。
就在國人士氣低落,日方叫囂正歡的時候,一位身背砍刀老人主動找上門來。雙方一交手,明眼人一眼就看出了老人的刀不過是把極普通得刀,兩人交手幾個回合就已經出現了出現了損傷。但是最後勝利的竟然是那位老人,他最後擊敗對手採用的招式就和趙一鳴今天的方法一模一樣。唯一不同的是在刀被砍斷的一剎那,老人是用手中的斷刀擊傷對手,而趙一鳴的表現更加令人不可思議,竟是抓住被砍斷的那部分刀身瞬間劃過井上泰的頸部。當然兩人的相同點更多,不僅是所用的方式幾近相同,而且使用的是同一把刀,那把中國十分常見,卻創造了中國武術奇蹟的砍刀。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那位日本高手沒有死,而是斷了一條手臂,老人是否手下留情就不得而知了。失敗後的日本高手沒有像其他日本人那樣惱羞成怒,反而十分維護這位老人,堅持讓老人安全離去。其實這位日本高手本質並不壞,來中國的目的也很單純,只是來進行武術交流,誰知卻被當時的侵華戰爭所利用,最後落得一個功廢身殘。其回到日本以後也是受到了同行的恥笑,處境十分悽慘,成爲戰爭的犧牲品。
這個故事在中國很少有人知道,當時國內混亂的環境對於這種事根本就無人有精力去關注,不久就被遺忘。但在日本國內卻掀起了軒然大波,紛紛指責那位日本高手是日本的恥辱,後來又紛紛派出高手進入中國挑戰,卻沒有找到那位使砍刀的老人。
作爲一名用刀的高手,井上泰自然知道這個故事。聽了趙一鳴的話,井上泰笑了,笑得那麼得意、那麼欣慰,那是他留在世上的最後表情。
井上泰死了,但是死的很平靜,很滿足。他沒有被無名之輩殺死,而是死在了同時一代超級殺手的“四君子”手中,死在
了一把擁有無上光榮歷史的砍刀之下。
井上泰的屍體頹然道下,趙一鳴走上前規規矩矩地行了一禮。井上泰是值得他這樣做的,不僅因爲井上泰是“眼鏡蛇”的一員,也是因爲他是一名真正的武士。他臨死前最後的那一笑,足以代表了全部。
彎腰拾起井上泰的那把刀,趙一鳴舞動了兩下。對躺在地上的井上泰說道:“從今天開始這把刀屬於我了,以後這把刀就叫做‘屠日’。我會用這把刀斬盡那些世間的人渣,其中也算你一份功勞。”
說完趙一鳴同樣拾起自己的那把斷刀,回到了飛天會衆人當中。秋雨第一個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很能體會趙一鳴的心情的,“四君子”的其他人也都明白。
“眼鏡蛇”幾人沒有多餘的廢話,雖然死的是己方的人,多年的殺手生涯他們的心變得無比堅強、無比冷酷,即使是對自己人也是如此,更何況他們之間的關係還遠沒有到爲對方捨生忘死的地步。
安卡拖走了井上泰的屍體,同時又放出一部分人質。
羅森有些黯然,他走了上來,他實在是不想見到自己的同伴一個個被殺死。還不如提前出場,死掉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羅森,這場我來。如果我死了,你要替我把屍體收好,我可不想讓那個黑鬼來替我收屍,讓那黑鬼離我遠點兒。還是白人更好一些,這是我最後的要求。”傑瑞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語氣。羅森無奈地一笑,他了解這位夥伴,這最後的要求羅森只能答應。
傑瑞站在場中,看着飛天會衆人,仍然是一副吊兒郎當、嬉皮笑臉的樣子。
“還有兩位,不知道你們誰下場?不過,相比之下我還是喜歡這位美麗的小姐,能夠與美麗的小姐交手是我的榮幸。即使死,也算是牡丹花下死。”傑瑞目光停留在冷寒香的身上,儘管是生死相搏,依舊是一副色迷迷的表情。
“好!那你就去死吧!”冷寒香毫不猶豫地來到場中,一身白色的西服套裝,及腰的披散長髮,渾身都散發着冰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