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的臉看不切,在面紗裡朦朦朧朧,格外神秘。蔥藕般光滑、潔白的手臂捧着一束捧花,慢慢向前面的唐昊天走來。
今天的唐昊天一身水藍高級西裝,頭髮仍然是白色,不過更顯得他五官妖孽,英俊不凡。
他的笑容藏都藏不住,極其誇張,好像一位征服了世界的騎士,大張着手,伸向柳白,勝券在握的樣子。
“小白,你今天真美,我真是太幸運了,能娶你爲妻。”
柳白臉色雪白,還是一如既往的淡然,但前進的腳步卻並未說服自己的內心停下來,仍然向唐昊天走着。
林霄一把推開人羣,大喊了一聲:“小白,不要嫁。”
柳白聽到這個聲音,猛的回頭,一眼在人羣中看到自己朝思暮想的男人,眼含淚花,嘴裡喃喃着想說些什麼,卻始終未說出口。
她苦苦的對着林霄笑了一下,別過臉繼續向唐昊天走去。
“小白,你不要嫁,別嫁給他,他是個魔鬼,他不會給你帶來幸福的。小白!”林霄通紅着雙眼像要滴出血來,不顧保衛的阻攔,渾身真氣鼓脹,“嚓啷”一聲將撲來的保鏢撞飛,飛快的向前進中的柳白跑去。
“林霄,你夠了,我唐昊天歡迎八方賓客來參加我和小白的婚禮,不等於可以容忍你胡作非爲,你若是再胡攪蠻纏下去,我敢保證你和你的家人、朋友,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此話一出,柳白的臉更加慘白,前移的腳步加快了許多,她一手拉住唐昊天伸出的大手,慢慢扭過身,對着早已瘋狂的林霄說道:“忘了我吧,就算是我對不起你,霄。”
林霄瘋了似的掙脫開越聚越多的保衛,大聲吼道:“小白,我愛你,我真的愛你,哪怕只有一秒,只怕三生詛咒使你我不能在一起,我也愛你。”
柳白光亮的小臉在面紗下微微抽泣,淚珠像斷了線的珠子流成了線,“晚了,一切都太晚了。”
臺下一片寂寞,唐昊天一雙色眼微眯着,向主持人使了一個眼色。
“唐昊天先生,你是否願意娶柳白小姐爲你的合法妻子,從此以後不論疾病、痛苦、困難和死亡都不會將你們分開?”
“是的,我願意。”
“柳白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唐昊天先生爲你的合法丈夫,從此以後無論疾病、痛苦、困難和死亡都不會將你們分開?”
柳白呆呆的站在那,半天沒有回答,臺上傳來一陣唏噓聲,不時的有人交頭接耳的竊竊私語。
主持人大概感受到臺下的尷尬和唐昊天遞過來陰冷的目光,再次清了清嗓子問道:“柳白小姐,你是否願意嫁給唐昊天先生爲你的合法丈夫,從此以後無論疾病、痛苦、困難和死亡都不不會將你們分開?”
柳白慢慢的擡頭看了一眼唐昊天,長長的嘆了口氣,有點絕望的回答道:“我,我願_”第三個“意”字還沒有說出來,林霄再次怒喊:“她不願意。”
全場震驚了,千人會場靜得可怕,好像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柳白猛的一掀面紗,目光中充滿了激動、欣喜和恐慌,幾秒後閃了幾閃黯然的垂下眼瞼。
唐昊天臉色鐵青,緊緊的拉着柳白的小手,向下面的保安一使眼色。幾個比保衛還魁梧的大漢立刻竄了出來,向林霄走去。林霄二話不說,單腳一蹬,借力使力,一步躍過幾個嘍嘍的頭頂,輕輕的落在主席臺上,唐昊天見狀止住欲要撲來的手下說道:“林霄,假如你不是真心祝福我和小白,那麼—”話說到這,唐昊天停頓了1秒,微微一笑。
“林先生可就是來錯地方了。”
林霄並未生氣,臉上一片冰冷,打量着唐昊天的右手緊緊的圈住柳白的身體,左手掐在柳白的手腕上,力氣明顯不小,手脖處早已有道紅印。
柳白小臉雪白雪白,不知道是因爲嚇到了,還是被唐昊天抓的有點疼,顫着聲音說道:“林霄,你走吧。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
林霄慢慢走近,嚇得唐昊天拉着柳白往後退了一步。
“唐昊天,你要算個男人,就不該難爲她,咱們男人和男人好好聊聊。”
唐昊天不置可否的鬆開緊握柳白的手,柳白微鬆了口氣,感激的看了林霄一眼。
“男人對男人?呵呵,你看看你,有哪一點像個男人?在座的各位,這位林先生今年剛剛滿19歲,一個19歲的臭小子, 和我面對面談判,你們說好笑不好笑?”
“哈哈哈哈!”臺下鬨然一笑,對着林霄指指點點。
林霄聽到好幾個熟悉的聲音,有瑤仙兒、郭子康幾個心腹,甚至還有幾個名門正派的叛教之子,突然,一道身影閃過,不待林霄看清楚來人,“呯”的一聲,林霄飛出去幾米,重重的落在地上。
“林霄,終於等到你了,我的仇總算可以報了。”
林霄擡起頭,看到偷襲之人,驚叫出聲:“玄慈?”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當日暗害玄濟大師,被阿嬌一把火燒傷的崆峒派叛教孽徒--玄慈。
“你還沒有死?”
“哈哈哈哈!”玄慈大笑一聲,單掌慢慢擡起,上面一道黑煙躍於掌上,臉上戴着一個金屬面具,惡狠狠的喝道:“你和那個臭丫頭肯定會死在我前頭。”
林霄看着玄慈單掌上的黑煙,感覺到上面火熱的溫度和毒性,不禁皺了皺眉。
“你也算名門大師,何苦這麼糟蹋自己,隨我回崆峒吧,我替你向掌派阿嬌求了情,你就甘心替這幫魔教徒賣命?”
玄慈聽到這,臉頰抽動,內心怒火中燒,頭髮飛舞,雙眼瞪的圓圓的罵道:“少在那假惺惺了,今日是你運氣不好,地獄遠門你闖進來,給我死。”
玄慈在唐昊天這兒,混的也不好。本來以爲投靠了魔主,怎麼也能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誰想到魔主下面還有個唐昊天,每天不是吩咐他做這個,就是吩咐他辦那個,淨是替他擦屁股的事,有一次,竟然讓他堂堂崆峒護教大師去給那個MARY買什麼咖啡。
他一直是個野心家,一心想穿上龍袍當太子,就算不能權傾天下,可憑他元嬰期修爲,可以說地仙之下無敵手,何苦要在一個不人不鬼、不妖不魔的小白臉手底下當個打雜的,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這一年來,他忍夠了,今天看到林霄,想到當初若不是他們的插手,恐怕崆峒已經在自己的手掌心裡,心生怨恨,不等唐昊天發話就出手了。
林霄神色凝重,玄慈可不是一般的小嘍嘍,他修爲高深,內力深厚,可以說和班巴大師基本是一個級別的,若不是自己已經金身小成,又修復了魔刀,還真得拍拍屁股開溜了。
“呯”的一聲,主席臺下的前三排,瞬間被玄慈一掌轟碎,幾個還來不及躲閃的賓客,轉眼就**迸裂,死得不能再死了。
這下,主席臺下的人慌了,哭的哭,喊的喊,全都往門口逃。
“太TMD嚇人了,我們是來參加婚禮的,不是來當炮灰的,這TMD都是些什麼人,一掌就把十個人都轟沒了,再呆下去,這會場所有人都要屍橫滿地了。”
MARY抿着嘴,微微一笑,想不到林霄的到來,效果這麼好,一邊疏散着賓客,一邊將會場大門從外面緊緊鎖死。
不多時,主會場只剩下唐昊天、柳白、林霄和唐昊天的幾個手下。
唐昊天看着煙塵滿地的會場和空無一人的會場,臉色極其難看,一雙眼睛像是要噴出火來,對着玄慈大喊:“你幹什麼?今天是我結婚。”
玄慈並不回答,一雙手掌上下翻飛,倒有點“鹿鼎記”裡太后的化骨綿掌之勢,對着林霄的胸前拍來。
林霄側身避過,低喝一聲,雙手多了兩把刀,這是魔刀的千機變化。
“嚓啷”一聲,手掌拍在魔刀上,黑煙滾滾,發出火一樣的溫度,順勢蔓延。
林霄冷笑一聲,一指點在刀柄上的紅珠上,兩側的火焰紋路像活了似的,流光溢彩,瞬間吞噬了黑煙,裡面傳來慘人的嚎叫之聲。
“你?你晉級了?”
林霄冷冷一笑,餘光看了一眼唐昊天那邊,只見他死死拉着柳白,往旁邊的一側小門拖去。
“唐昊天,你敢?”
唐昊天擡眼看了看林霄,嘴上做了一個口型,林霄看懂了,他在說:“沒用的,小白在我手上,我現在就要將她變成我的女人,你等着當小舅舅吧。”
林霄激動的一抖魔刀,看了兩眼玄慈,欺身低問:“在唐昊天手底下幹活不容易吧,呵呵,他就是個人渣,你一身功法,名門大師,就願意這樣給他當個狗腿子?如果是這樣,算我沒說,否則,你等我解決了唐昊天,咱倆大戰500回合怎麼樣?”
玄慈聽到第一句的時候無動於衷,聽到最後,心裡微微一動,“哎,對啊,我是魔主的左護法,就算是唐昊天暫時需要考察我,我也不需要替他收拾這個爛攤子,何不坐山觀虎鬥,等他倆鬥個兩敗俱傷,我再坐收漁翁之利呢?”
想到這兒,玄慈收住腳步,全身黑煙慢慢熄滅,一屁股坐在主席臺上,打起坐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