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瑤大柱,我是玄子墨啊,你聽不聽得見?”玄子墨又向瑤大柱走近了一步,卻見瑤大柱二話不說對着玄子墨就開打。玄子墨嚇得龜背殼上舉,硬着頭皮與他周旋起來。
下面的小青年對着林霄一報拳說道:“多謝兄臺仗義相救,敢問閣下何人?”
林霄回了一禮指着玄子墨說道:“我叫林霄,這次我們師徒二人接到松山寺主持大師的通知,參加松山寺一年一度的法會。”
“啊?你們也是去參加法會的?”小青年看了一眼還在與瑤大柱纏鬥的玄子墨,緩緩說道:“我與我師傅也是。”
林霄這才發現小青年的身後坐着一個老頭,邋邋遢遢,雞窩一樣的頭髮亂七八糟的,一身道袍看不出什麼顏色,黑乎乎的,感覺穿過好幾年沒有洗過了。
“你師傅他怎麼了?”
小青年見林霄仗義相救,倒也沒隱瞞:“我師傅受了重傷,在此療傷,誰知竟然突遭毒手,這人難道是你們的朋友?”
小青年說完警惕的護在老頭身前,似乎特別害怕林霄是瑤大柱的同黨。
林霄樂了一下回道:“此人我們的確認識,他叫瑤大柱,曾經是飛躍門的門主,也算是一個正派道統的掌門,只不過_”
“啊?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他已經被魔主下了魂印,成了他的魂僕,所以對於自己的所作所爲一概不知。”
“天啊,我說他怎麼問也不問,上來就打,我們可是正一門下的弟子。”
林霄長嘆一聲繼續說道:“這位瑤門主是在二年以前失蹤的,當時他急得找女兒,找到我們這兒來。據我所知他的女兒已經投靠了魔主,被自己人給害死了,現在這瑤大柱又變成這樣,也真是可憐。”
小青年非常驚訝,看了一眼林霄,感覺他說的似不疑有假,“哦,那你們預備怎麼辦?”
“我們也不知道啊。”林霄搖了搖頭。
這時玄子墨叫道:“師傅,你徒弟我就要被拿下了,你要是再聊下去,就得去地獄找我了。”
林霄笑了一下,一聲清喝,魔刀在手,衝了上去。
小年輕聽到玄子墨的那一聲“師傅”,早已驚得下巴要掉了,他本以爲玄子墨纔是師傅,看他一把年紀,林霄又實在是年輕了,好懸沒弄個大烏龍。
一旁療傷的老人家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小青年見狀驚喜的大叫一聲:“師傅-”被老人家一眼瞪住,輕輕搖了搖頭,二人目不轉睛的看着林霄飛了上去,與瑤大柱戰到一團。
玄子墨氣喘吁吁的跳了下來,跌坐在老人家一旁,拱了拱手說道:“哎呀媽呀,累死俺老龜了,這瑤大柱現在可真厲害。”
林霄一邊和瑤大柱纏鬥,一邊試着呼喚瑤大柱:“瑤大柱,假如你還有一絲理智的話,請聽我說。”
“你的女兒瑤仙兒她已經死了,被一隻百年烏賊妖用吸星大法吸食而死,全身精血和精氣一滴不剩,死狀很慘。你,切不要步了她的後塵啊。”
瑤大柱的眼白略微閃了閃,似有甦醒的意思,他掙扎着晃了晃腦袋,十分痛苦的控制着自己的神智:“你,你說仙兒死了?”
“對,她的魂魄被魔主拘走,折磨的不輕,而且早就失了修行的明臺,更被奸人利用,走上了邪路。”
“你說謊,你說謊,仙兒沒死,她沒死,啊啊啊啊,她沒_死。”瑤大柱白髮散亂,襯着一身黑衣在月光下,漆黑的瞳孔越來越黑,再次陷入瘋狂對着林霄狂拍過來。
“師傅,他的魂印日深已久,恐怕無法再次喚醒了。”
林霄表情極其嚴肅,瑤大柱越打越瘋狂,根本就不要命,這種人最可怕,他無所畏懼,簡直就是一具殺戳機器,根本不顧死活,一副殺敵一千,自斬八百的樣子。
林霄高喝一聲:“妖月歸位,刺-魂。”
瑤大柱突然身形一頓,這是林霄第二次使用這個技能,當初身爲魔主分身的唐昊天被他定住一秒,那麼功法稍遜於唐昊天的瑤大柱會如何?
事實證明,本來魂魄就千瘡百孔的瑤大柱十分脆弱,林霄的這一技對於魂體最爲有效,一下就將其定住,玄子墨看到這兒,毫不猶豫,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紅瓶,倒出一把藥丸對着他的嘴就呼呼的塞了幾顆。
地上的那一對師徒看到林霄二人的手段,早已驚得目瞪口呆。
林霄扭過臉問道:“你給他吃的什麼東西?”
玄子墨一改往日的嬉皮笑臉,鄭重道:“這是我最新研製的新藥,叫回魂丸,對於下了魂印、魔印和妖術的人最爲有效,就是不知道他還有幾分神智,意志力越堅強的人恢復起來越快。”
“哦?回魂丸,可以去除魂印嗎?”
“去除的可能性不大,不過減少發作到是肯定的,趁着清醒的時候,他可以自行抹去魂印,只要不被唐昊天和魔主發現,我相信以瑤大柱的內功不用多久就能消除其對自己下的魂印,到時候找個新的身體還魂還是可行的。”
“哎呀,看不出來你對瑤大柱還真不錯啊。”林霄笑罵了玄子墨一句。
玄子墨看到瑤大柱將要慢慢清醒,在他的耳邊重複道:“你是飛躍門門主,你的女兒被唐昊天和魔主害死,你要留着命爲她報仇。”
瑤大柱痛苦的大喊一聲,“嗖”的一聲鑽到山林不見了。
林霄看了玄子墨一眼,問道:“你念咒呢?說這些有何卵用?”
玄子墨白了一眼林霄說道:“這回魂丸要藥引,瑤大柱最緊張的就是他的寶貝女兒,用這個藥引準沒錯,你就等着唐昊天那裡後院失火吧。”
“那,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玄子墨微微一愣,“額,我把這事忘了,哎呀,瑤大柱你可自己要小心啊。”玄子墨對着瑤大柱飄去的方向大喊了一聲。
“這位小友好俊的功夫,老朽濟爐,這是我徒兒虛燕,是正一派的內門弟子。
林霄乾笑了一聲,“幸會、幸會。”
“我看你們師徒二人用的功法非正統玄門,不知師從何派?”
這讓林霄怎麼回答呢,他的確是佛祖轉世,可這一身的功法可不是出自佛門。先不說這把魔刀,一看就不是佛門之物,再說他倆這一老一少,一個使計頓住人家,另外一個趁人不備猛往人家嘴裡灌藥的舉動,怎麼看也不像出自名門正派。
“呵呵,額,這個,林某慚愧,慚愧,林某並非出自何門何派,完全,完全是自學成材。”
濟爐微微一笑,看出來林霄的尷尬,沒有繼續追問,“既然你我同去松山寺參加法會,不如結個伴上路吧,互相也有個照應。”
“好,那林某恭敬不如從命。”
四個人,二老二少就這樣一路前往松山寺,轉眼一宿過去,除了瑤大柱的插曲,一路上都還順利。
四人終於在晌午過後趕到松山寺,門口早就站着一個眉目清秀的小和尚,旁邊拉拉雜雜站了一幫道士,看着林霄四人朝這邊走來,當先的一個道士大喊一聲:“爐師伯,你們來了。”
濟爐笑着擺了擺手,回身對林霄說道:“小友,我們正一門的人已經到了,裡面再見了。”說着領着自己的小徒弟隨大部隊進了寺。
林霄倒是不急,看着外面的門楣,左邊:“看山看水看世界。”
右邊:“修佛修道修菩提。”
橫匹一個:“佛法無邊。”
好氣魄!
一個清脆的聲音自林霄身邊響起,“是林霄居士嗎?”
林霄轉過身,看到一個長得極爲清秀的小和尚鄭重的對着自己作了一揖。
“正是。”
“方丈師叔讓我領您進去,請隨我來。”
林霄和玄子墨對望了一眼,隨着小和尚慢慢走了進去。
“你們方丈師叔怎麼會認識我?”
小和尚笑了笑沒有說話。
林霄見小和尚並不回答自己,也不多問,隨着小和尚左拐右拐,在寺院裡走了十來分鐘,終於來到一片禪院門口。
小和尚輕輕的鞠了一個半躬,轉身就走,根本就不理林霄。
林霄喊了一聲,卻不見小和尚回頭,轉眼就消失的無影無蹤,呆了一下,四下看了看,發現空無一人,不知道如何是好。
玄子墨沒好氣的嘟囔道:“松山寺的和尚都是這般待客的嗎?”
林霄笑了笑,看着前面的大雄寶殿,獨自一人想都沒想擡腳邁了進去,剛一邁進發現場景一變,眼前哪還有什麼佛祖和金身佛像,明明是一座茂密的山,山林裡傳來悠揚的歌聲。
一個男人揹着藥簍慢騰騰向山上爬,這山怪石嶙峋,十分陡峭,尋常人根本站都站不穩,更甭提箭步如飛的在上面行走了。
林霄高喊了一聲,“這位兄弟。”
誰知此人真的站住了,扭頭一看,林霄大叫一聲:“爸,你怎麼在這兒?”
此人看到林霄似根本不驚訝,笑了笑,揹着藥蔞繼續向山上走去。
林霄連忙趕上,卻發現總是快要趕上的時候又再次拉遠距離,就這樣一走一追行了能有幾十裡,此人揹着藥蔞“咻”的一下在山間中一閃即逝。
林霄慌了神,連忙趕上去,發現自己站在陡峭的山間中,空無一人,無論他怎麼喊,怎麼叫,聽到的都只是自己的回聲,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哪兒?我爲什麼會在這兒?剛纔的人明明是我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