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戰

柳白無血的臉白的嚇人,大聲喊叫着:“不要慌,大家不要慌,趕緊向東跑。那裡有我們的校車。”

“呼啦!”

無頭蒼蠅一般的學生們什麼都不顧了,拼命向着東邊奔去。這個時候雷聲響起,“噼噼啪啪”一道閃電瘋狂的砸在一棵老樹上,“轟”的一聲倒了下來,驚得旁邊的學生們叫喊的更爲恐怖了。路,被堵死了,正是往東去的方向。

“死妖精,要打便打,要戰便戰,何苦連累他人。”林霄通紅的雙眼指着佘倩兒怒斥道。

“哈哈哈哈!難道你不知道蛇本就冷血嘛,他們的死活關我屁事?要怪就怪他們認識了你,誰讓你們是親密無間的同學呢。哈哈哈哈!”佘倩兒巨頭左突右支,不停的咬向林霄,可怎麼都碰不到他的衣角。

腥風四起,林霄頭皮發麻,頭頂上巨大的頭顱像一把鍘刀懸在上面,時刻等着收割他的生命。偶爾淌在地上的蛇涎“滋滋”的冒着白煙,明顯蛇涎上有劇毒。

林霄一面與莽蛇精周旋,一面觀察東邊的情形。只見那些花季般的學生們哪裡見過這副恐怖的場面,哭喊不止,四處亂躥,有的女同學瞠目結舌的指着大莽蛇叫道:“蛇,蛇能口吐人言。”

柳白擔心的看了一眼遠處與莽蛇拼殺的林霄,內心如五雷轟頂一般震撼,平時看着雲淡風輕的林霄,總是一副玩事不恭的樣子,沒想到竟然身懷絕技,功法如此了得,今日若不是有他在這兒,恐怕所有人都得命喪當場。

她一面安撫同學們的情緒,一面尋找周圍的出路,急得滿頭的細汗星星點點的順着額頭淌下來。

“師傅,師傅我們來了。”遠遠的聽到玄子墨的呼叫聲,一墨一黃的身影由遠及近,眨眼便來到離林霄不足十米的距離。

“玄老頭,你怎麼把阿嬌帶來了。”林霄邊打邊偷瞄了一下,看到一身橙黃的身影不是好思嬌又是誰,心下大急。

“林大哥,我已經結丹了,呵呵!我可以幫你,別擔心,我現在很厲害的哦!”阿嬌立在一邊趕緊替玄子墨解釋道。

林霄看着臉色泛紅,精氣十足的好思嬌,心裡微微放心下來,說道:“好!你們倆趕緊將東邊的障礙處理了,幫助柳白先將學生疏散,送回學校。”

“啊?林大哥,我要留下來。”阿嬌嘟着一張小嘴頭搖得跟波浪鼓似的。

林霄鐵青着臉低喝了一句:“聽話!”

好思嬌還是第一次聽林霄用如此嚴肅、訓斥的聲調和自己說話,明白當下不是撒嬌打賴的時候,微微看了一眼林霄說道:“好吧!那林大哥你等我,我馬上回來。”說完與玄子墨朝着東邊巨樹跑去。

佘倩兒本來活了五百年,雖然談不上打遍天下無敵手,但絕對比黃丹還要更爲狡猾厲害。看到林霄找來了幫手,心中十分着急,“這樣下去,可不好辦啊!”

雷雨聲更大了,山林裡大雨瓢潑,越來越急,眼前的景物也變得模糊起來。周圍開始起霧了,越打霧越大,林霄心中突然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這貨估計要趁亂逃走了。

“啪!”

佘倩兒一個巨蛇擺尾,狠狠的掃向林霄。林霄靈巧的騰空躍起,想不到身後的巨頭馬上就扭過來等在這兒。

“哈哈哈哈!臭小子,你還是太嫩了。”

“誰陰誰還不知道呢!”林霄心裡冷笑着,“妖月出來!”

佘倩兒本來想陰林霄一把,哪成想林霄早早就等着她上鉤呢,正當她扭過頭想一口吞了林霄的時候,不知道他從哪兒變出來一把大刀,就在自己這一驚的時候,妖月刀閃電一樣朝着自己的眼睛劈來。

“啊啊啊啊啊!”這一刀疼得佘倩兒睚眥欲裂,濃濃的綠色血水順着眼睛呼呼的往外冒,眼前一片漆黑。

“轟轟!”巨莽左突右支捲起蛇尾掃向旁邊的大樹,“咔嚓”幾聲,只棵大樹應聲折斷,被她用蛇尾大力的擲向林霄頭頂。

林霄看着從天而降的百十來斤粗壯的幾根大樹也不敢大意,轉身躲避,騰空跳躍,閃身輕輕對着已經躲閃不及的大樹輕輕一撥。幾個回合終於堪堪躲過這些巨型飛鏢。再一回身,哪裡還有佘倩兒的身影,只見周圍的濃厚朝着一個方向尾隨而去。

林霄大喝一聲,追了過去。

“不行,得給阿嬌他們作個標記。”林霄一邊追,一邊在旁邊的樹上用刀畫了一個林字,一路追追停停,追追停停,轉眼一宿過去了。

林霄停了下來。

眼前橫亙着一條長長的峽谷,山澗深不見底,對面的野山偶爾能看到佘倩兒巨大的蛇尾閃着白光穿梭在林間。山與山中間長約百米,無一橋一石可供通過。

“哈哈哈哈!”佘倩兒肆意的大笑着,笑聲傳遍了整個峽谷和山林。

“林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今日你傷了我雙目,明天我要你全家死光光,朋友死光光、與你有關的任何人都要死光光。哈哈哈哈!”

林霄遠遠的聽着佘倩兒惡毒的詛咒和威脅,氣得七竅生煙。

“難道就這樣坐以待斃?”

林霄深吸了一口氣,漸漸的平靜下來,在旁邊的岩石上刻了一個字:“林”。突然,想起來在阿賴耶識裡那個牧童來。

“書山有路,勤爲徑啊。苦海無涯苦作舟。人所能看見的未必是真的,眼睛看不見的未必不存在。一切唯心不變,色不亦空、空不亦色……”

林霄一拍腦袋,笑了起來。“姑且就是用無底水桶再挑一次水罷了,怎麼師傅教的菩提心全忘了呢?”

此時的林霄茅塞頓開,雙手合十對着寺廟的方向拜了三拜。閉目張耳,心眼觀鼻,鼻觀心,心中不起一絲執念,腳踏空中徐徐的向着對面山林走去。

假如旁邊有人的話一定會嚇死,因爲此時的林霄看起來就像一個人在空中行走一般,下面是無底的山澗,就連底下的流水聲都聽不真切,可想而知這山澗有多深,一個人怎麼能腳下無橋、無路就這樣騰空行走,不嚇死就怪了。

修行就是這樣,會的人不難,難的人不會。一旦了悟了空的意義,萬法皆破。

林霄慢悠悠的走到對面的山林,當腳踏實地終於睜開了雙眼,定睛瞧了一瞧向着山林深處疾奔。

只見山林中瘴氣環繞,老樹密林,其實這處山林纔是真正的白莽林,自建國之前便是仙家修行之地,建國後人們才漸漸發現這裡,只不過交通不便,又有天險阻隔,所以這裡的山野精怪都在此處修行,再也不覆從前的仙境景象,不過靈氣倒比外面要充足許多。

林霄一邊追一邊瞧着四周的環境,竟然發現幾處閃着亮光的地方,很明顯有天材地寶在這埋着。

“想不到這妖精挺會選地方,這兒真是塊寶地,寶貝真多啊,等玄老頭來了,一定要好好挖挖寶藏。”林霄一邊感嘆一邊追,眼前出現一個密不透風的山洞。

法眼一開望見這佘倩兒正躲在山洞裡,半蛇半人的蹲在牆角處。

林霄從在洞外,仔細感應山洞的情景,竟然讓他發現了一個老熟人,那就是黃丹。

“原來這黃精怪也在這兒裡,太好了!想不到此行可以將你們一網打盡,也算是爲那些枉死的人討回一個公道。”

“死妖精快出來受死。”林霄大喝一聲,灌着真氣震得山洞撲撲的直掉灰。

“啊!這林霄殺上門了,丹,是我害了你啊。”佘倩兒一邊說一邊抱着黃丹稀薄的身子嚶嚶哭泣。

“什麼?林霄來了。”黃丹終於從打坐狀態中恢復過來。

幾日來的養精畜銳讓黃丹的身形稍微凝實了許多,她微微嘆了一口氣,捋了捋頭髮幽幽的說道:“冤孽啊!想不到他竟然可以追到這裡來,看來是突破了。唉!也罷,我欠他娘一條命,這就給了他去,希望可以換你一條命。”黃丹起身欲向外走。

“不行!不可以!”佘倩兒一把攔在黃丹面前,抱住她哭道:“我不允許你這樣做,誰要你以命換命,我不允許你這樣做。”

黃丹微微皺着眉頭捧着佘倩兒的小臉,輕輕爲她擦了擦眼角的血跡說道:“你我姐妹一場,雖然你年長我一百年,可我從未將你當做外人,我們黃精一族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我殺的人已經夠多了,這幾日我思來想去,發現自己早就錯了。”

“精怪修行不易,我當珍而視之,記得當初我還是一個小黃精的時候是多麼的快樂悠閒啊,想不到一入紅塵深似海,竟然看不破這幽幽白骨,慘不透這滾滾紅塵,白白折損了肉身,還把你也牽扯了進來,報應,真是報應啊。”

“如今,我的女兒已殞命,而我估計百年也未必恢復過來了,心魔的種子已經紮根,今世我已無忘修成正果,盼你能放下成見,尋一處好地方繼續修行,早日修成正果,位列妖仙,也不枉你我姐妹一場,不要攔我啦!”黃丹此番話說的卻是真心,想不到她歷盡紅劫,藉由林霄的因果機緣,看破了生命關,頓悟了。

“不,我不要你爲我送死。你的女兒是沒了,可你還有我啊,還有我。丹,你不要離開我,丹,我,我愛你,我愛你啊!”佘倩兒死死的抱住黃丹,不住的顫抖,終於還是將心裡的話吐露了出來。

黃丹嚇得後退了一步,看着遍體鱗傷,雙眼流着血的可憐人兒,盯了好一會,慢慢蹲了下來一把將佘倩兒抱住嚶嚶的哭了起來。

“哎喲我的傻倩兒啊!你,你,唉!你要我如何是好。你是要成仙的啊,要成仙啊!”黃丹無法控制的與佘倩兒抱做一團,雙雙嚎啕大哭起來。

林霄在外面一邊叫罵一邊仔細聆聽,聽着聽着皺起眉來,“唉!想不到這蛇精竟然愛上了黃精怪。冤孽,真是冤孽!這叫什麼事兒啊,罷了罷了,權當我做次好人,憐憫你們一對不倫之戀吧。”

“妖精,給你們三日時間,三日後假如還冥頑不靈,休怪我林少無情。”說完離開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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