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拉起跪在地上的阿嬌安慰着:“別哭了,玄濟大師乃元嬰後期修爲,儘管身死道消,可重新修過還是比常人要快,你爹爹既然將崆峒派交予你,你就不要辜負他的一番心意。待百年後再尋他回來,把戒指還給他就是了。”
“真的嗎?爹爹還能回來?”
“能,師傅跟你保證,他一定會回來的。”林霄拍着胸脯認真的看着阿嬌的眼睛。
“現在,我們得跟玄慈這個老匹夫好好算一算了。”
“玄慈”,阿嬌冷漠的吐出二個字,臉上一副決然的殺伐之意漸濃。
正當林霄四人從禁地的守仙台走出來,外面傳來一聲狂妄的大笑聲:“林霄、阿嬌,你們已經被我們包圍了,乖乖交出掌派戒指,自廢修爲,我玄慈以仁義聞名,一定會放你們安全下山的。”
“呸!老匹夫,你害我爹爹,殘害同門,利慾薰心,顛倒黑白,若是空空師祖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爲,定會悔恨當初爲什麼要收你爲徒。”
玄慈聽到這兒像是被阿嬌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罵道:“臭丫頭,別以爲你找來幫手我就奈何不了你,別忘了我崆峒派共有八門,待八門齊聚,就算是你求我饒恕也沒有辦法,我定能叫你生不如死。”
林霄看着三人說道:“色老頭你防禦變態,你打前鋒掩護,阿嬌你的身份已不同往日,你在我身後。哲學你乃凡人,此行跟着過來已經犯險了,我不能讓你交待在這兒,你在阿嬌後面跟着。大傢伙準備,上!”
一聲令下,玄子墨一身墨衣揮舞着柺杖大喝一聲衝了出來,只見周圍的弟子密密麻麻,全是玄慈的手下。
林霄暗暗心驚:“這玄慈在崆峒派細心經營了幾十年,倒也培養了一批自己的心腹,這場仗真的不好打啊。”
“噗!”
“殺啊,師尊說了,抓住那小丫頭重重有賞。”
“其餘人全部格殺勿論。”
“衝啊!”
玄子墨不愧爲千年老龜,防護罩一開基本等於開掛禦敵,幾個回合過去,周圍就空出來一片地方,旁邊死的死,傷的傷,躺倒一大片。
玄慈看着自己的心腹弟子像被切白菜一樣一茬一茬的被幹掉,反觀林霄四人越戰越勇,配合極爲默契,互爲犄角,形成一股無法攻破的城牆。轉過頭對着身邊裝藏青袍子的男人說道:“枯骨大師,這林霄四人功法奇特,配合默契,恐怕還得需要您老出馬才行啊。”
只見這位身着藏青色長袍,枯皮瘦骨的長臉男人黑黑的指甲,手裡拿着一個斑駁不堪的銅鈴。大大的眼珠子閃着黑黑的瞳仁,牙花子向外翻着,毫無血色的臉彷彿長期見不着太陽似的極爲陰翳。
“呵呵,好說好說,只要玄慈大師甘心效忠我主,那咱們就是一家人,這些個小嘍囉手到擒來。”
玄慈皮笑肉不笑的擠了兩下,微微有些不自在的點了點頭。
枯骨大師慢悠悠的擡起左手,喝退了旁邊的崆峒派弟子,尖着嗓子說道:“喋喋喋,我枯骨手下無冤魂,快快報上名來,省得死了以後成爲無主孤魂。
“報尼瑪!”玄子墨一聲高喝“嗖”的一下躥了出去,哪知這枯骨一甩鈴當,“叮鈴鈴鈴”,突然從地底下跳出來四五個白毛殭屍,雙手伸直對着落下來的玄墨就是一戳。
“嗷”的一聲,玄子墨跳起來三四丈那麼高,急急的回到林霄身邊,一邊摸着屁股,一邊嘟囔道:“臥槽,師傅,我中招了,55555!這死老頭竟然是個茅山道士,看他養的這幾頭殭屍年頭久矣,應該屬於走影中的白僵。我的屁股啊,TMD太沒公德心,對待老年人下手也不輕一點。”
這時候身後傳來一陣衣服撕裂的聲音,幾個呼吸間,念哲學從一個性感小鬍子變成一隻五米高的巨型妖狗,黝黑的身軀,強壯的後腿,滿身的腱子肉看得在場的十幾個人暗暗吞了一口口水,兩截突起的獠牙向外眥起,毫不懷疑被咬住後會是怎樣的結局。
“林少,我來對付他。”
林霄聽着口吐人言的狗大俠,傻傻的、木木的點了一下頭。
只見念哲學“嗖”的一聲躥出去,一口咬住白僵的脖子狠狠的撕裂,不一會就將其中一個白僵的脖子擰斷了,接着一個漂亮的轉身對着撲過來的另外一隻白僵一爪子扇過去,只聽“嗞噶”一聲,白僵被這蘊含着巨力的大爪扇了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再接着,“乒乒乓乓”幾聲巨響,眼見面前這四五個白毛殭屍全都躺倒在地,梆硬的屍身上腦袋全都不見了,很顯然都是被念哲學幹掉的。
枯骨臉色一黑,擡起時指和中指默默唸着法訣,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原本躺倒在地上的白毛殭屍竟然慢慢從地上爬起來,對着念哲學撲來。又是一陣巨爪揮舞過後,白僵倒了又起,起了又倒,像是打不死的小強,怎麼都不肯妥協。
“師傅,你快看。”隨着玄子墨的手指望去,只見與念哲學僵持不下的白僵漸漸毛色轉暗,再轉綠,不一會就變成了綠毛殭屍。
“臥槽,這殭屍有古怪。”
剛剛還對扛自如的念哲學突然感覺身後的殭屍速度奇快,對着自己的後心狠狠戳來,他一個神龍擺首,堪堪躲過,接着又一掌向自己的腦袋拍來。
“咦?這殭屍的毛髮變綠了,而且速度竟然如此之快,比剛纔的白僵快了一倍還多。”這下念哲學心裡微微發苦了。
本來,一直想找個機會告訴林霄三人自己的真實面目,一直難於啓齒,想不到卻出了這檔子事兒。念哲學想:“正好,趁此機會亮出自己的身份,讓哥幾個知道,以後自己也少些擔憂。哪成想,裝逼不成倒陷入苦戰。自己這變異後是很變態,扛擊打能力也極強,可架不住這白僵變綠僵,速度飆升了幾個+號,誰知道它還會變成什麼僵,早知道這樣不裝B了。”
林霄三人眼見念哲學越打越吃力,竟然有幾下子被綠僵掃到手臂,黑乎乎的絨毛上粘着鮮紅的血液,看着極爲悲慘。
林霄三人相視一眼,亮出家夥,一齊上陣對着綠僵撲去。
又是幾個小時的苦熬,綠僵又起變化,毛色越來越暗,越來越長,目光中隱隱竟然有幾分靈動之意。
“師傅,這枯骨好生厲害,他養的這幾頭殭屍估計已經達到飛僵,我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而且哲學和我都已經身負重傷,再打下去,恐怕到最後會真氣枯竭而死,到時候阿嬌也得沒命。”
玄子墨說的沒錯,這麼個打法,恐怕人家大部隊沒上來,他們幾個早就掛了。林霄一邊神識傳遞給幾個人,一邊招呼着向守仙洞裡邊撤。好不容易突圍出來,用石門頂住洞口,聽着外面的殭屍大力的拍打着石門,林霄幾人心驚肉跳。
“師傅,咱們怎麼辦?”
此時林霄也十分焦急,可急也沒用啊。擡眼看了看四周的石牆,只見最裡面的石龕上突出來一部分,上面擺着一副骸骨,看樣子有些年頭了,應該是空空大師的。
林霄走上前去,跪了下來,看了看這白骨,竟然生出幾分感慨,“空空大師,你我從未見過,晚輩林霄聽玄濟大師提起過您,說您對他恩重如山,想必您一定是位慈愛善良的老頭兒吧,你若在天有靈就該知曉,眼下的崆峒派早已不負當年,玄慈勾結魔教中人,裡應外合,馬上就要將你的徒子徒孫屠戮乾淨了。”
“阿嬌,你過來。”
“哦,師傅,來了。”阿嬌踩着碎步,來到骷髏頭面前。
“跪下!”
阿嬌不疑有假,“撲通”一聲跪在空空大師的骸骨面前。
“空空大師,這是你的徒孫好思嬌,她乃玄濟大師的女兒,想必當年的事情你若還在世,也會悔恨當初吧。現在她是崆峒派唯一的掌派傳人,可想不到卻要死在這守仙台了。阿嬌,給你師祖爺爺磕個頭,雖然他沒教養你,可畢竟你爹的師傅。”
“哦!”
阿嬌也不含乎,“咣咣咣”連磕三個響頭,小腦門磕的紅乎乎的,看着極爲可憐。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只見那骸骨頭似乎活了起來,裡面飄出一個淡淡的光影,一位仙風道骨的老頭兒立於阿嬌面前,看了看她,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孫兒阿嬌快快起來,想不到一晃你都這麼大了。此時你看到的只是我殘魂留下的光影,自我歸天之前就知道自己有一劫無法躲避,交待了玄濟繼承我的衣鉢以後,也知道難爲了他。”
“本以爲玄濟不會步我的後塵,躲過這一劫,想不到還是招了道。也罷,雖然你非我族類,但身上流着玄濟的血,我想也一定不會辜負你爹的一片誠心,祖師爺賜你一套功法,本門玄空門絕技“無相神功”,你一定要勤加修習,感懷恩德,廣施善緣,將我門發揚光大。”
說完身形漸漸變淡,一身骸骨“噗”的一聲變爲齏粉。裡面閃一顆極爲璀璨的舍利子“嗖”的一聲沒入林霄體內。另外一個光團像個小太陽似的,“唰”的一下沒入阿嬌的神識中,一個古老的聲音響起來:“無相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