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了兩隻魂引,卻也只救回二十八個弟子,剩下大半躺還在冰宮,看樣子,水月宗其他地方,還是有不少的魂引,築基和結丹修士都在大殿裡,也不知那魂引吃不着,會不會對宗內煉氣期的弟子出手,華月每想到這,心裡就跟油煎似的。
看着趴在林晴腿上的藍雲,華月更是嘆氣,本來剛養好的傷,這次又要因爲宗門,而大大延緩了,一時就坐在那裡,苦思對策,只希望能幫到藍雲一點,不要她那麼辛苦。
“師姐,讓初音出手,是最好的辦法,或是水靈兒能幫到點,我們,……就算我們現在就練心覺,一時也是幫不上的。”華情看她盯着藍雲看了半天,在那糾結,師姐妹這麼多年,馬上就明白,她想幹嘛。
“唉!”華月深深嘆了口氣,“大師姐回來,肯定又要批我們了,如果這是個陰謀的話,應該不會就對我們一個宗門出手纔對,你說,其他宗門,現在是不是該亂套了?”
“應該不會,古劍門修有專門的辟邪劍法,肯定不會亂,五行宗,就算五行遁法不全,一開始可能會跟我們一樣亂,後來一定能穩住,最主要的是庚金老道鬼得很,他一定不會把辟邪法寶全帶走。玄天宗和青雲宗也是,只有咱們大師姐,因爲天涯老道的情份,不得不全力相幫,至於萬獸山,就更不會了,他們有專門的雷行獸,魂引這東西,最怕了,其他小門派,能出一件辟邪寶物,就是天大的人情了,也許人家天涯子。根本沒發求救信給他們,他還要臉呢,看樣子,如果這是個陰謀的話,肯定是針對我們水月宗和那些散修,以及沒什麼人的小世家或小門派,對於他們,只要有一開始的,出其不意就行了。”華情仔細想了想,她分析的結果,跟華月想得差不多。一時兩人的臉色都有些差。
華峰一臉沉靜地從外面回來,在她們三人的地方,重布了一個小結界。“外面太安靜了,不要說人影,就是一隻二階的妖獸都沒有,肯定是出事了。”
“你出陣了?”華月蹙眉問她。
“出陣一小會,我就回來了。外面太不對勁。”華峰感覺有些挫敗。
華情坐在那裡半天沒動,“大師姐和月清在鎮天門,華嚴師姐在外未回,宗內就我們三個,現在外面哪怕洪水滔天,血流滿地。我們也不能出去。”
兩人被她的語氣震住,相視一眼,無言坐下。一齊閉目打坐。
藍雲在她們第四次重布結界的時候醒來,揉揉後脖處,趴着睡,可不是什麼好事,林晴看她的樣子。搖搖頭,“你不會用靈力衝一下。這樣揉,就能揉好了?”
“呵呵,習慣性動作而已,不要那麼較真。”藍雲坐好,用靈力把稍爲阻塞的神經血管衝一下,馬上回復如常。朝林晴笑嘻嘻道,“師姐,你從來沒這樣睡過吧,我猜你到了築基以後,睡覺的時間,十個指頭都能數過來,我跟你不一樣,你是純粹的修士,我還想着凡人的美味,睡覺時的放鬆,甚至下雨打把傘,下雪穿厚點,什麼都用靈力,對我來說,活着就沒勁。我情願揉,不舒服說明我是正常人。”
林晴被她的話,震得是目瞪口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和我一樣,是個修士,你搞搞清楚,你不是凡人。”
藍雲點點頭,再次笑道,“我知道啊,可是你要我,像你一樣,一天到晚除了修煉,還是修煉,我做不到,也不打算那樣做,十年,百年,甚至千年一樣的生活,那我還不如,像個凡人一樣,早死早投胎。我已經想好了,該修煉,我修煉,至於生活嗎?怎麼喜歡,我就怎麼弄。”
水靈兒在旁淺笑,“初音師姐這樣,也挺好,每個人的生活方式都不一樣。”林晴沒法,只好把到嘴邊的話,給噎住。
“初音,隨我們出去掃一遍吧。”華月見她醒來,忙叫她。
藍雲隨華月,華情出去,此時的水月宗,好像缺了那麼一絲絲活力,仔細看了半晌,還是死氣在作怪。
想想水月宗在陣法圈中的地方,就有上千裡方圓,藍雲一下子就泄了氣,“師伯,你乾脆要我的命得了,這麼大的地方,一下子我也籠不過來,那東西下意識裡,可是會趨吉避凶的。”
華月和華情對望一眼,一齊嘆了口氣,“那你的意思,就是不管外面了?”
聽華月這樣問,藍雲想想也不行,呆了半晌,“要不,師伯,我來當誘餌,行不,魂引總要吸魂,我在外面,它們肯定得來,它們一來,我就把它困住,到時,師伯再出手,也比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強得多吧。”
華情眼睛眯了眯,朝華月道,“我看行,不過,初音,你確定你能自保嗎?要知道,如果你一開始就放出煞氣,那東西根本不敢找你,你可只能用你的心覺感應。”
華情這樣一說,藍雲就鬆了口氣,“師伯放心吧,別的我不敢說,說心覺感應,我還是行的,您忘了,我剛築基初期,就被困千巧幻境山,那裡神識不能用,一天三場生死打鬥,那裡的人,都是各派精英,手段存出不窮,大多時,眼睛不夠用,我都是用心覺的。”
華月看看她,覺得她還真的夠倒黴的,“行,我讓水靈兒,也出來陪着你,這樣你們倆個,總能相互照應着點。”
藍雲很怕水靈兒給她拖後腿,可是華月這樣說,她也不好反駁,“那師伯,你讓水靈兒帶王敏的辟邪玉牌出來。”
瞅着華月回大殿,華情對着她似笑非笑,“帶辟邪玉牌?你還真能想,你就這麼不看好靈兒?”
藍雲忙搖頭,這事,可不能承認,“我這有隱靈盤,把辟邪玉牌放上面,魂引應該感覺不出來,靈兒畢竟在宗門呆得比較多。”言下之意,就是水靈兒的實戰經驗,只怕很差。
華情知道也算是爲難她了,她也是一片好心,到底沒再刺她,“那你就在冰宮前坐吧,這裡死氣較濃,魂引應該能被吸引過來,記着,凡事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不行,馬上就回大殿。”
藍雲有如小雞啄米般點頭,在冰宮前看了一會,選了個稍微向陽的地方,拿出蒲團坐下,不一會,水靈兒,也跟着過來,離她一米遠的地方隨之坐下。
藍雲把榮莫竺做的隱靈盤遞給她,又拿了付棋盤來,“我們手談一局如何?”
水靈兒本來有些緊張的情緒,在她的平靜下,也平息了下來,“師姐,我的棋下得可不怎麼好。”
“沒事,我下得也不好,你就當陪我玩玩了,總不能我們就在這,大眼瞪小眼吧。”下棋這種事,也就是她回水月宗這幾年,養傷無聊弄得,還是對着棋譜的,真正的實戰,只怕沒人跟她玩。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水靈兒看她在半個時辰內,連悔了七子,要不是對面坐得是她,多年愧疚沉在心裡,她早不幹了。
看她忙乎了半天,終下了一子,水靈兒想笑又不敢笑,“師姐,這次我們說好了,下定離手,可不能再悔了。”
藍雲涼涼地瞟了她一眼,“什麼不能悔,說好陪我玩玩的,有你這樣當師妹的嗎?枉我一直對你那麼好,你就不能輸個幾目,讓我開心開心。”
水靈兒愕然,看看棋盤,嚥了口吐沫,“師姐,你以爲我不想讓你呢?你看,第七十二這手,我把這子放在這裡,你只要這樣,就能吃我一大片,我還讓你看了半天,結果你沒發現,第九十一手也是,還有第一百二十三手,你都沒發現,你讓我怎麼餵你棋啊。”
藍雲看看她指的地方,嘴角抽了抽,把手中的棋子仍了出去,“不玩了,沒意思。”她對傷腦子的活動,肯定是天生得不行,看水靈兒好像一臉黑線的樣子,在她說話前,先指責上,“你還說你不會下,這不是蒙人嗎。”
水靈兒暗地裡翻翻白眼,“師姐,我真得不怎麼會下,每次跟林晴師姐對弈,她都要讓我幾目的,我看出來了,你壓根就不會下,拿我煉手呢,還在這倒打一靶。”
說得藍雲無語,“我這不是想找點事做嗎?又不能修煉,又不能專注某樣,行了,你也彆氣了,一直都是我在氣好不,再跟你下下去,我頭髮非得跟成師姐一樣白幾根不可。這副棋可是我用千年靈玉所造,送你了,以後,我再不弄這勞什子,坑死人了。”
水靈兒一笑,她也很滿意這副棋,黑白棋子,也是兩種顏色的靈玉所造,顆顆晶瑩圓潤,純潔無睱,忙忙收了,雖然她下得也不怎麼好,可是林師姐喜歡啊,下次送她,她一定愛死了。
“師……,”水靈兒正要跟她笑說幾句,卻見她面容嚴肅起來,盯着虛空中的某一處,忙收斂了心神,把心覺提到極處,卻是什麼都沒發現。
藍雲手中拿着華月煉製的柳刀,右手一彈,一聲刺耳鬼哭再次響起,冰宮的上方,甚至颳起了一股陰風,華情先華月飛出,接住飛過去的柳刀,朝着已現出的黑影,又是一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