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三覺得吧,他這輩子可能就這麼栽這兒了,就栽在魔教教主這四個字上,爬不起來了。
他只能哼哼唧唧的道:“十萬實在是太多了,我是真的拿不出來,你看能不能稍微通融那麼一下下……”
“那就九萬九吧。”樊期期笑眯眯的道。
言三卒。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到達京都附近了,樊期期淡定的換上了一身男裝,還特地換的那件一看就特別像魔教教主的衣服,提着劍,騎着高頭大馬,就這麼吊兒郎當的過來了。
看樣子恨不得仰天高呼:我就是魔教教主,你們過來殺我呀!
他們三個刻意走得相對比較慢,在到達京都附近的時候,得知魔教教主來了京都馬上就要進門的江湖俠客,數量就已經很可怕了。
但是他們並沒有立刻出手,等的是一個好的機會,或者是一個出頭鳥。
畢竟這可是魔教教主,實力之強大,人盡皆知。
雖然每個人都做着能夠殺了魔教教主一朝成名的夢,但大多數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
他們很清楚魔教教主實力有多強大,所以都盼着多出現幾個出頭鳥,把樊期期的體力消耗一些,然後他們再出手。
反正想的是一個比一個好,淨想着撿漏了。
樊期期悄然的回頭看一眼,都能看到不知道多少的江湖中人,藏在巷子裡的,藏在樹後面的,蠢蠢欲動。
就在這個時候,樊期期期待已久的黑衣人終於來了,這一次足足來了上百號人,他們也是腦殼有問題,白天的全都穿着黑色的衣服蒙着臉,就跟生怕別人發現不了他們有問題似的。
這個時候他們還沒有靠近樊期期呢,樊期期眼睛一亮,示意謝允修帶上言三,他們三個立刻衝向了那羣江湖俠客。
這個時候那羣黑衣人正好冒出來,所有人就聽到樊期期一臉兇殘的道:“本尊早有準備,來人啊把他們給我一網打盡!”
那些江湖俠客們一看,臥槽,還帶了幫手,說好的就帶着兩個小弟呢?不能忍!
幫手是誰呀?一看這情況就特別明顯了,就是這羣穿黑衣服的呀,自覺被騙了的江湖中人當時就十分的氣憤,直接衝向了黑衣人們。
黑衣人們卻以爲這是樊期期設下的陷阱,認爲那些江湖俠客們是樊期期帶過來的。
兩邊的簡直是天雷勾動地火,打的不可開交。
樊期期渾水摸魚,誰也不殺,就在人羣當中溜來溜去,順便防備着有人殺言三。
等他們打的差不多,整個場面已經極其混亂,甚至沒有人再去關注樊期期以後,樊期期就左手拎着謝允修,右手拎着言三,悄悄的跑了。
等兩羣人發現的時候,他們三個都已經進了京都城了。
這下兩邊兒打得更狠了,紛紛認爲是對方的錯,對方是樊期期留下來拖延他們的。
京都城外,血流成河。
謝允修都傻了眼:“他們這麼蠢呢?”
“總有些聰明的,但是到這種境地了,他們就只能隨大流了。”樊期期身心舒暢:“三兒啊,走,這裡是你的地盤,你這個東道主總得好好請我們兩個搓一頓吧?”
“這個絕對沒問題。”言三拍了拍胸脯:“等我先回家一趟。”
三個人直接去了京兆尹的府衙門口,言三拿着一塊牌子,就調動了京兆尹的人,全部出城去捉拿外面那些黑衣人了,總要留那麼一兩個活口,說不定能夠找到什麼線索,看看到底是誰在一直追殺他。
全程樊期期都淡定的很,反倒是謝允修睜着一雙大大的眼睛,有那麼一點兒懵:“三哥,你是大官嗎?”
“算是吧。”言三笑眯眯的道:“小弟啊,以後要不要跟着我呀,吃香的喝辣的。”
謝允修狂搖頭,一臉鄙視的道:“你還欠七哥十萬兩的外債呢!”
言三:……
好吧,裝比失敗。
京兆尹分出了一部分人手,護送他們三個直接往着一個方向去了,走到地方之後,謝允修擡起腦袋看了一下,呵!皇宮……
早就已經收到消息的御林軍傾巢而出,大街上分分鐘跪了一地:“參見陛下!”
“衆卿平身。”言三擡了擡手:“朕這兒不需要這麼多人,你們且去城外,將那股悍匪拿下。”
等吩咐好了之後,言三就帶着一點小得意的回過頭:“沒想到吧。”
樊期期看着他手有點癢,最後還是沒忍住,拍了拍他的腦袋:“行了,趕緊進去吧,要知道這年頭就算是皇帝也是要欠債還錢的。”
言三頹啊,他瞞了一路子,就想最後的時候裝個比而已。
還好謝允修是真的超吃驚:“你是皇帝呀!”
言三感覺自己的自信心又回來了:“對啊。”
然後他就聽到謝允修小小的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我還擔心七哥真的把皇帝砍了自己做皇帝了,你是皇帝,欠了七哥那麼多錢,沒還上錢之前,七哥應該不會砍你了。”
言三:……
七哥還要砍你爹呢!都是半斤八兩,一根繩上的螞蚱,就不能有點同伴愛嗎?
言三畢竟是皇帝,回來之後就開始忙了,只能暫時先將他們兩個安置在自己住的宮殿裡,讓人送了各色點心之類的東西過來:“我先去把最重要的事情處理一下,一會兒就回來。”
言三拍着自己的小胸脯:“我之前答應了你們,要請你們吃好吃的,肯定會說到做到的。”
兩個人就這麼懶洋洋的坐在那裡,有長相漂亮的小宮女伺候着,還有味道不錯的點心吃,生活還算不錯。
謝允修就一直在那裡感嘆:“我本來就覺得三哥身份不一般,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是皇帝,剛纔真把我嚇了一跳。”
“那你爲什麼沒有在他面前表現出來你其實被嚇着了?”樊期期很好奇的問他。
小少年咧嘴一笑:“我要是真表現出來了,他不得嘚瑟死呀。”
樊期期一聽就明白了,感情這小子也學壞了,知道欺負人了,行啊,有長進。
兩個人有說有笑的時候,卻有一個女孩子闖了進來:“皇兄!皇兄你肥來了?”
一進來卻沒有看到她的皇兄,而是兩個陌生男子,坐在那裡,少女作爲一個公主,打小生活在皇宮之中,是很少離開皇宮的,自然也很少見外男。
她一進來就傻了眼,樊期期半躺在那裡,姿態慵懶,她本來長得就出衆,今日裡還特地穿了那身玄色長袍,就是帶着暗金花紋的那一身,本來就是十分的顏色,硬生生被襯托出了十二分的出色。
尤其是脣角那一抹慵慵懶懶的淺笑,非常不正經。
小公主打小見的男人數量就少,還多半是個世家子弟,哪有幾個敢在公主面前表現的不正經?
所以她第一次見這種性格的‘男孩子’,當時就看花了眼,臉上忍不住浮現了一抹紅暈。
小女孩尚是情竇初開,哪裡知道面對男孩子的時候要表現出怎樣的情態,她假裝驕縱,故意的對樊期期道:“你是什麼人?爲什麼出現在我皇兄的寢宮裡,我皇兄去哪裡了?”
樊期期一聽,這是自家小弟家裡的妹子呀,對她就溫和了一些:“你哥哥處理正事去了,過一會兒就會回來,你是言三家的妹子?”
少女被如此溫柔的對待,當時臉紅得更厲害了,連訓斥的話聽起來都像撒嬌:“大膽,你竟然敢直呼……”
估計她本來想說直呼我皇兄的名諱,後來一尋思,她哥也不叫言三啊,三是排行,只有已經故去的老皇帝,纔會這麼喊她哥哥。
樊期期被少女的情態逗得微微笑了笑,她往裡挪了挪身子,給少女倒了一杯茶:“過來坐下吧,我是你哥哥的朋友,不是什麼壞人。”
少女心中其實是有些不好意思的,但還是硬着頭皮坐了過來,在樊期期旁邊坐下,假裝自己很老成:“原來是我皇兄的朋友啊,我還以爲是什麼壞人呢。”
樊期期一本正經的道:“壞人哪能在你哥哥的寢宮當中,大搖大擺的喝茶?”
“也是。”少女略有些嬌羞的看着樊期期:“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姓樊,行七,旁邊這個是我的小弟,謝允修。”
少年這纔看了一眼謝允修,從進門就開始被忽視的謝允修簡直想抹一把辛酸淚。
“我叫言鈺,我哥哥都叫我阿鈺的。”言鈺很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樊期期:“你竟然是我哥哥的朋友,自然也可以這麼叫我。”
“阿鈺。”樊期期從善如流的道。
她是個女人,自然很懂如何去逗女孩子開心,不一會兒的功夫,就逗得言鈺笑得花枝亂顫。
於是言三好不容易處理完了正事,回來一看,他的妹妹都快倒在樊期期懷裡了,皇帝大人當時臉都黑了,咬牙切齒的道:“你要對我妹妹做什麼!”
萬萬沒想到,第一個開口說話的是他那個胳膊肘兒都不知道拐到哪裡去了的妹妹,言鈺皺着眉頭,十分生氣的道:“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和七哥說話,嚇到七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