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這事我自有分寸,您別管了,管好前面那些破事就行了。”時笙不想聽嘮叨,趕緊一句話堵死司馬大人。
“殿下……”
時笙正了正神色,嚴肅道:“外公,我不是以前的容王,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司馬大人看着面前的少年,心底苦笑,何止不是以前的容王,根本就像是變個人。
以前的容王囂張跋扈,可那是身份堆砌出來的。
現在容王依然囂張,可那卻像是從骨子帶出來的,她有那個實力囂張。
彷彿她天生就當是如此。
不需要掩蓋任何的光芒,不需要看任何人的眼色——她纔是主宰。
司馬大人這幾天的經歷可謂是非常奇妙,他頓了幾秒,“有時間去看看你母妃,她挺想你的。”
“好的。”時笙乖巧的應下。
司馬大人沒在提祁淵的事,也不知是另有打算,還是真的放任不管了。
他和時笙聊了幾句,起身離開。
出了華清宮,司馬大人看着等在外面的兒子,眸光復雜的問:“你覺得容王還是我們的容王嗎?”
這句話有點隱晦,但司馬陽聽懂了。
“爹,這事還是等妹妹看過之後再說吧。”
到底是不是真的容王,他們也沒底,畢竟變化太大……但是她又沒遮掩,坦坦蕩蕩,一點也不怕被看出來,這就讓人更加迷茫。
轉而一想,她那麼厲害,就算真的另有所圖,又何必冒充別人。
所以,這人八成是容王沒錯。
當然司馬陽沒敢說。
……
司馬大人走了,時笙揉着眉心起身,往祁淵房間走。
還沒到房間,就聽到稀里嘩啦的聲音,伺候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臉色蒼白的發抖。
暗衛乙靠着門,身子繃成一根弦,一副受到驚嚇的模樣,見時笙過來,他趕緊跑過來,“殿下,祁公子太可怕了,您快去瞧瞧吧。”
“怎麼回事?”祁淵來這裡這麼久,可還沒發過這麼大的脾氣。
暗衛乙嚥了咽口水,“剛纔送膳的時候,祁公子突然就發脾氣了,有個宮女被嚇到,將湯打翻,差點倒到祁公子身上,祁公子就……”就這樣了。
那身上的煞氣,簡直嚇死個人。
時笙瞭解經過,從正門進去,祁淵站在一片狼藉中,殺氣騰騰的眸子正盯着她,似乎料到她會進來。
他微微張口,聲音滿是冷意,“把那些人砍了。”
時笙:“……”
時笙掃一眼地上的食物殘渣,微微皺眉,她不是吩咐他們不要用這些食材。
鳳辭挑食的東西基本是一致的,會有少數的偏差,這種偏差,以他的心情來決定。
她一開始就試過,祁淵不吃那些東西。
所以之後吩咐人不許再上這些東西。
時笙看他一眼,“這不是你赤曜,別跟本王發脾氣。”
祁淵眼底的殺氣褪去一些,卻多了幾分不明的情緒,“容王是要剝奪朕的自由了嗎?”
“你想試試,本王也不介意。”小黑屋囚禁play什麼的,也可以試試看。
祁淵冷哼一聲,轉過身,往裡面走。
時笙讓人進來把屋子收拾乾淨,等人都出去了,她才進裡面的屋子。
祁淵站在窗前,時笙也沒走近,就站在門口的位置問他,“本王要出宮,你去不去?”
祁淵沒鳥她。
時笙等了片刻,見他還是沒動靜,又道:“帶你出去看看,也許有機會逃跑,真的不去嗎?”
祁淵總算轉過身,冷漠的視線在她身上掃過,“朕出行必須按照帝王的規格。”
“……”還敢跟我講條件,也不看看自己現在什麼情況。時笙學他,冷漠臉,“那你待着吧,本王走了。”
祁淵:“……”
時笙當真是轉身就走,祁淵眸光變換好幾次,追了出去。
時笙走得挺快,祁淵追到外面的走廊,纔將人追上,他也不叫她,就遠遠的跟着。
快到華清宮殿門的時候,祁淵看到有人送東西過來,時笙讓他們將東西放到停在外面的馬車上。
等人散開,時笙轉頭看他,“走那麼慢,要本王抱你嗎?”
四周的宮女太監面色古怪,卻只能當沒聽到。
祁淵快走幾步,不用時笙說,直接上馬車。
時笙跟着上去,坐到他對面。
“出發——”
馬車緩緩的動起來,很平穩,不像之前在外面的時候。
時笙打開放在馬車中間小桌子上的食盒,語氣柔和下來,“氣過了,吃點東西。”
祁淵下意識的抿了下脣角,這些東西竟然是給他準備的。
祁淵盯着食盒的東西,刺一句,“你們北樑的御廚不怎麼樣。”
時笙沒什麼反應,淡定的道:“將就一下,等我有空去把赤曜的御廚給你抓回來。”
祁淵:“……”
他憤憤的瞪時笙一眼,抓着她放好的筷子,拿着碗吃東西。
時笙盯着他吃東西,祁淵忽的氣急敗壞吼一聲,“別看着朕。”
“本王喜歡看着你。”
“朕不喜歡男人。”祁淵將這幾個字咬得殺氣騰騰,他作勢要放碗。
時笙趕緊移開視線,“行,不看你,快吃吧。”
時笙垂着頭看書,當真沒再看他。
祁淵看她好一會兒,纔開始吃東西。
祁淵沒吃多少東西,他放下碗,坐回最裡面的位置,那是離時笙最遠的位置。
時笙瞅他一眼,將東西收進食盒,遞了出去。
“你有那麼討厭本王嗎?”時笙問他。
祁淵雙手環胸,眉宇間的冷意似要溢出來,“你被人抓起來,你會不討厭他嗎?”
“這事本王也沒辦法。”時笙攤手,她也很絕望啊,誰讓你丫的沒記憶,還弱爆了,“不然你給本王親一下,說不定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祁淵像是聽到什麼不可思議的話,瞪着眼,“你想得美!”
“其實本王……”
“籲——”
馬車突然有些失控顛簸起來,因爲慣力,時笙身子朝着後面倒去,正好撲在祁淵身上。
馬車很快平穩下來,時笙擡頭看祁淵,他臉色極差,時笙樂了,將剛纔沒說完的話補充完,“想得挺美的。”
她的氣息撲面而來,沒有男子那種味道,只有一股幽香,祁淵突然伸手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