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場聖子、聖女之位爭奪戰結束落幕了,但四周平臺之上,很多人還一副沒回過神的模樣,心中依舊震撼不已。
各方仙門道統的長老,只覺嘴巴發乾發苦,甚至感覺陣陣頭皮發麻,現在的年輕一輩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了?
姜瀾這個橫空出世的妖孽怪胎就不說了,他這些年隱藏如此之深,低調藏拙,恐怕也就是爲了這一天。
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今日以後,年輕一輩誰還是他的對手?這樣的強大,令人同輩絕望,令老一輩後背發寒,手腳冰涼。
李夢凝的實力,也出乎了許多人的意料。
“太一門有這傢伙在,這一代的年輕一輩,基本是沒希望了,都將活在他的陰影之下……”
“還真是印證了一句話,大世之爭,若有皓月當空,那其餘人即便再璀璨,也將淪爲綠葉,只有陪襯的資格。”
“和這樣的妖孽怪胎同屬一輩,還真是悲哀。”
神女宮、清虛教、聖一山這些親近太一門的仙門,各長老對視一眼,感慨一聲,從震撼之中回過神來,言語間無不欽嘆。
他們身後跟隨而來的一衆年輕弟子,此時個個面容沉重,陡然感覺肩頭有一座看不見的大山出現,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若是面對姬明軒那樣的天驕,他們還有一較高下的心思,但是面對姜瀾,此刻都不約而同地生出同一個念頭來……有他在,恐怕他們這一世將再無出頭之人。
自出手交戰開始,再到結束,姜瀾都表現得雲淡風輕,隨意自若,誰也不知道他真正實力在哪裡,除了深不可測之外,再無別的感受了。
各世家族羣的來人,此時心緒也和這些人差不多,唯有問道古派、天妖殿、碧遊洞天的諸多長老,面色隱隱帶着難看,手掌也攥緊了,只恨這樣的天驕人物,不是他們的弟子。
“太一門還真是福澤深厚,氣運悠長,當世出現了一尊聖人不說,年輕一輩中也出現了這樣一個怪胎,恐怕李聖在這個年紀,也遠沒有這般可怕……”
“呵呵,未來百年,乃至更久,恐怕都再無我等的出頭之日了,都將被太一門壓得死死的,喘不過氣來。”
問道古派的東方賀長老,清風道骨的面容上,早已不見笑容,此時死死地盯住了在中央高臺上的姜瀾,心中情緒不斷翻滾。
而似是感受到了他這邊的目光,在最深處的那三座青銅宮殿中,瞬間有三道目光落了過來,一下子像是三座巍峨雄渾的大山壓落,其中一道更似伴隨着恐怖的冷哼聲,在其心頭炸響。
東方賀面容劇變,心頭惶恐,面色發白,急忙斂去了所有心思,低下頭,變得老實起來。
他差點忘了,這可是太一門的地盤,一位聖人就在頭頂上空端坐着。
東方賀身邊的其餘長老,感受到這股若有若無的可怕威壓,也是趕緊斂去了所有心思。
“竹韻你曾在安陽城和姜公子接觸過,當時回宗之後,你曾對爲師說,姜公子和傳聞中並不一樣。”
“當時爲師還問你,是哪裡不一樣,結果你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敢情你是早知道姜公子有這般底細……”
“連爲師你都被你給瞞住了。”
瑤池宗的掌門,雲霓仙子面如滿月,玉軟花容,雖然上了年紀,但依舊很是美豔動人。
她輕笑着開口,看向身邊的凌竹韻。
凌竹韻沒想到素來對男子不假辭色,也鮮少多提的師尊,今天會這般破天荒地對自己說這話。
“師……師尊……”
她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老實說連她也很吃驚,壓根沒想到今日一見,姜瀾已經強大到這般地步。
自己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了。
雲霓仙子笑了笑道,“你慌亂個什麼?爲師又沒有責怪你,姜公子,不對,今日以後,應該稱呼他爲姜瀾聖子了,姜瀾聖子丰神如玉,超然脫俗,爲師早就覺得他不應該似傳聞那般名聲狼藉。”
“這些年來,也只是韜光養晦,不慕虛名,不屑與世人爭辯解釋……”
凌竹韻面紗下的紅脣微微張了張,想說些什麼,但感覺師尊說的也挺對的,師尊的眼光又豈會有錯?
聽到師尊這般誇讚姜瀾,她倒是有些爲其開心。
“一會聖子繼任大典結束之後,你隨爲師一同上前去恭賀一番吧,你這次來到太一門,想必還沒有和姜瀾聖子打過招呼。”雲霓仙子繼續笑了笑。
“是,師尊。”
凌竹韻在師尊身邊,素來是言聽計從慣了,當下小雞啄米似地輕輕地點了點頭。
聖子、聖女之位爭奪結束,接下來便是繼任大典。
唯有繼任大典結束,得到祖師殿內的一衆祖師所留意志認可,此次大典纔算圓滿結束,也纔算是成爲真正意義上的聖子、聖女。
各方來賓貴客,顯然也都是知道太一門的這個傳統,四周平臺之上,譁然議論聲音漸漸停息止住。
一道道目光飽含各種各樣的意味,落向中央高臺上的那對年輕男女。
“請祖師殿。”
隨着病老人一聲高喝,太一門深處,陡然衝起萬丈仙霞,神光搖散,白霧瀰漫之中,一方巍峨古樸,華麗宏偉的宮闕,自虛空之中慢慢升騰浮現。
宮闕的殿門緊閉,絲絲縷縷的混沌霧氣,自其中瀰漫出來。
在這座宮闕的後面,可見隆隆日月升空,雲霧翻騰的景象,宛如初升一般。
太一門無數長老弟子,目光皆看向這座宮闕,滿目崇敬,很多人更是不由自主地伏跪叩拜下去。
轟隆隆!!!
下一刻,高大的宮門,在劇震聲中轟然洞開,迷濛的白霧瀰漫,像是一方仙家聖地爲世人展露其一角。
一道道模糊朦朧的身影,在殿內顯化,或是獨立雲端,或是跏趺而坐,或是負手俯瞰,或是舉手摘月……每一道身影,都似活了過來,目光穿透雲霧,望向中央高臺。
那厚重磅礴的威壓,壓得殿外無數人要喘不過氣來。
高臺之上,姜瀾明顯能感覺到一道道目光在自己身上掃過,或是平靜、或是淡漠、或是驚訝……似是要察覺他身上的異常。
他神情不變,氣息如月隱星沉,變得幽寂不動。
祖師殿認可,乃是太一門的傳統,那些祖師雖然消亡了,但依舊有精神意志殘留於世間,烙印於宮闕深處。
若是心存歹意,或是對太一門有何不軌之心,這些祖師意志也能將之察覺,以免太一門的傳承,落入歹人之手。
半晌之後,這些目光都散去了。
隨之,一個悠久古老的聲音,自那宮闕中緩緩傳出,“準。”
在這道聲音落下的剎那,兩道流光自祖師殿內飛出,分別沒入姜瀾以及一旁的李夢凝腦海之中。
瞬間洪流般的知識記憶,江河決堤般在姜瀾腦海中涌動。
不過類似之事,他早已經歷太多,所以未曾因爲這些傳承而驚訝。
“太一門的聖子傳承,包含諸多神通、功法、絕學、記載、隱秘、知識……”
“甚至還有各位祖師曾經的所學所見各種經驗。”
姜瀾心神收斂,默默消化着這些傳承知識。
這是太一門存世上萬年的根基精髓所在,即便是各主峰的峰主、各大長老,也沒資格接觸。
每一代唯有聖子、聖女級別的人物,才能接受傳承。
在飛仙島解決皇甫浩時,姜瀾便接受了他的諸多傳承記憶,其中就有部分和太一門的聖子傳承有關。
不過,皇甫浩所得到的傳承,並不完整,或許和他當年叛出太一門有關。
眼下得到這些洪流記憶,姜瀾也算是將那些傳承補充完整了,心中對於道法的理解更爲深刻。
修爲實力雖然沒有發生什麼變化,但這些知識經驗一旦消化完全,也能從中汲取到諸多好處。
很快,姜瀾便自這股洪流記憶中醒來,他睜開眼,一旁的李夢凝還在閉眼接受傳承,並沒有他那麼快吸收。
“歷代接受聖子傳承,最遲一天,最快也得數個時辰。”
“這傢伙才幾個呼吸就接受完了?”
太一門諸多長老峰主,見姜瀾已然清醒過來,不由得再度震撼。
太一門的聖子傳承,何等深奧廣瀚,如天上羣星,浩若煙海。
尋常天驕得到其灌輸,接受吸收、梳理透徹個十天半月也屬正常。
眼下姜瀾幾個呼吸就從中醒來,足以說明他精神靈魂之強,超乎想象。
各仙門道統的長老,也深知這個道理,此時心裡的震撼可一點不比太一門各峰主長老小。
“天賦絕倫,古今罕見,李聖這些年把你藏得夠深的……”
病老人一直在注意着姜瀾,其目光中的火熱,絲毫不掩飾,像是看着一件瑰寶。
若非不合適,他都想將之收爲徒弟,好生教導,可惜他雖有輩分,但也明白自己恐怕沒那資格了。
數個時辰之後,李夢凝才自聖女傳承中醒來。
她得到的造化一點不比姜瀾少,甚至於因爲姜瀾本身就不缺相應傳承功法,太一門的聖女傳承,對李夢凝而言,作用還更大些。隨後,有兩名長老前來,各自手裡託着玉盤,有聖子袍、聖子冠冕、墜飾,以及相應的法器、峰符等等,霞光溢彩,寶輝閃耀。
“敝宗弟子姜瀾、李夢凝,今日忝列聖子、聖女之位,天下見證,舉世共矚。”
病老人開口,身形雖然枯瘦,但話語卻中氣十足,如黃鐘大呂一般,瞬間傳遍太一門的各座山峰殿宇,響徹至宗門外。
同一時間,鎮山鍾長鳴,鐺鐺鐘聲,長空浩蕩,萬里共震。
一百零八座山峰之上,諸多弟子長老,齊齊出聲恭賀,道,“我等拜見聖子、聖女。”
平臺四周,所有來賓貴客,此時也齊齊出聲道,“恭賀聖子、聖女。”
經此,今日的聖子、聖女繼任大典,這纔算圓滿結束。
太一門也早已爲各來賓貴客,準備好了酒宴,一方方玉桌玉凳擺上。
雲霧縹緲間,諸多貌美的女修,端着珍饈佳餚、靈果美酒上前,如穿花蝴蝶一樣,姿容迤邐,身段動人。
許多仙門道統的長老、族羣世家的重要人物,也趁此機會,帶着身後的年輕族人,滿面恭順笑容,走上前來,向姜瀾示好。
成爲聖子之後,在太一門也有相應的聖子峰,規模只在掌門所居的山峰之下。
一衆帶着討好之意前來的修士,見姜瀾這邊已經圍滿了人,便將早就準備好的賀禮,直接派人送去聖子峰,只是留下賀信,並未上前打擾。
修行自然也講究人情世故,在這種關頭,他們也不着急湊上前,人這麼多沒準姜瀾還記不住有哪些,倒不如先把賀禮送去,等過段時間再登門拜訪,也可留個好印象。
李夢凝不擅人際交流,此時身邊也來了不少人湊近乎示好,不過都是些女子。
有姬明軒的前車之鑑在,很多年輕男子可不敢輕易上前,哪怕只是打個招呼,也生怕被姜瀾給注意到。
問道古派、奕劍宮、天妖殿的一衆長老,倒也沒有識趣地湊上前去,他們身後的一衆年輕弟子,面色也很不好看,眼裡透着嫉妒,可心裡卻很是無力。
誰不想像是姜瀾這樣,一戰揚名,今日之後,天下誰人不識君?
可惜他們沒這個能耐。
姜瀾一邊敷衍應付着眼前這些示好之人,一邊尋思先找個藉口避一避風頭,他感覺聖子繼任大典結束後,就有好幾道目光黏在了他身上,他不用想也知道有哪些人。
這竟然湊一塊了,他還真感覺有些頭疼。
哪怕是再合格的時間管理大師,在這個時候恐怕也分不出時間來。
“姜瀾聖子……”
“這是打算去哪呢?剛纔威風八面、睥睨天下的英姿哪去了?難不成還會怕幾個弱女子?”
香風襲來,伴隨着陣陣好聞的幽香,李青璇笑意吟吟走來,身邊跟隨着頭戴紗笠的蕭盈月。
很多人都認識她,知道她是李青姝的妹妹,也就是姜瀾輩分上的小姨,當即自覺地讓路分開,退至兩旁。
姜瀾神情自若,露出微笑,道,“小姨這是什麼話?剛纔一戰,消耗頗多,想找塊地休息休息。”
李青璇笑吟吟道,“正好,不遠處有一處紫竹林,挺安靜清幽的,不如去那?”
然後她順便問了聲旁邊的蕭盈月,道,“你說呢?盈月。”
姜瀾能感覺到紗笠之下,有雙明媚動人的眸子,在盯着自己。
“許久不見,盈月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溫婉漂亮,你怎麼和小姨她走到一起了?”他面露微笑,明知故問道。
蕭盈月瑩潤光澤的檀口輕啓,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我都沒摘下紗笠,你怎麼知道我一如既往的溫婉漂亮?”
姜瀾聞言似也是思索了陣,然後道,“那你摘下紗笠,讓我好好看一看?”
蕭盈月舉止端莊優雅,顯得落落大方,噙着笑意道,“爲何要讓我自己摘?”
李青璇笑吟吟地看着這一幕,卻陡然感覺不遠處有目光落了過來,似帶着狐疑困惑。
她急忙微咳一聲,噙着笑意的蕭盈月頓時明白,也恢復了端莊舉動。
“那朕幫你摘下如何?”
一道冷颼颼的聲音忽然響起,夏皇面無表情,在一羣侍女的簇擁下走來。
她身着一襲玄紅寬大袍裙,衣袖領口繡着龍鳳,內襯淡白色華衣,身段很是高挑,寬大裙幅逶迤身後,由幾名侍女託着,不至於落在地上,沾染塵埃。
頸間戴着赤金盤螭瓔珞,更顯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玉容無暇,精緻絕麗,頭上隨意挽着飛仙髻,斜插一根鳳簪,舉手投足間透着天子威儀,以及無法直視的尊貴絕美。
蕭盈月略顯詫異,然後認出了夏皇,不過身爲藥王谷太上長老的她,可不在乎這大夏女皇。
別人或許對其尊敬有加,但在她眼中,也不過只是一後輩罷了。
“不用了,我只是和姜公子開個玩笑罷了,夏皇又何必動怒?”
她掀起嘴角,笑了笑,但言語挑釁意味卻十足,隨之目光在夏皇身上上上下下一掃而過,似乎是看出了什麼來,嘴角笑意更深。
姜瀾對於夏皇的出現,一點都不意外,從剛纔一開始,她就一副死盯着自己,虎視眈眈的姿態。
不過,此情此景,他還是露出笑意,解釋道,“我和盈月姑娘,曾是舊識,交情不淺。”
夏皇也知自己剛纔語氣不對,尤其大庭廣衆之下,別人又會如何認爲多想?
不過姜瀾會第一時間向她解釋,她心裡還是挺受用開心的。
當然,嘴上依舊不饒人,“朕又沒讓你解釋。”
“當日你和夏皇聯姻,我礙於一些原因,未能前去祝賀,實在是心有遺憾,正好此次來太一門,順便也能將當日準備的賀禮一併給你。”
蕭盈月帶着笑容,說話間纖細玉手中,便多出了一個密封着的檀木盒子。
她並沒有讓姜瀾過來接,反倒是主動遞了過去,然後似是不經意地讓夏皇看到,兩人手掌在那瞬間一觸即分。
只是,她的一根纖細手指,卻是故意般地自姜瀾掌心中一滑而過,顯然別有意味。
夏皇從剛纔一開始便一直盯着姜瀾,本想着他聖子繼任大典結束後,會注意到自己,然後過來。
可誰知這不知道來歷的神秘紗笠女子,會主動上前和姜瀾打招呼,兩人還有說有笑,一副很是熟識的模樣。
她心裡火氣當即噌一下子就起來了,這才忍不住大庭廣衆之下,走了過去,心裡潛意識地想讓這神秘女子,知難而退,讓她知道,姜瀾乃是有妻之人。
可夏皇萬萬想不到,她走過來之後,這神秘女子非但絲毫不收斂,反倒是更囂張,變本加厲,當着她的面挑釁起來,做出這般舉動……
夏皇面無表情,眼眸裡寒氣卻很驚人,冷颼颼的,袖袍下的玉手,也直接攥緊了。
不過,當着所有人的面,她並未發作,但規模不小的胸口,卻是微微起伏。
姜瀾注意到檀木盒子裡隱隱透露出的氣息,目光微動,軟魂化仙散,看來量還挺多的。
蕭盈月這段時日,還真老老實實替他煉製了那麼多這玩意。
只是蕭盈月這副小舉動,讓他有些略感頭疼,她還真是玩心不小。
姜如仙在的時候,夏皇受姜如仙欺負,遇到蕭盈月,結果蕭盈月也要氣一下她。
姜瀾收了下檀木盒子,想了想,突然抓握住了夏皇纖秀的手掌,滑膩柔軟的修長手指,一下子變得有些僵。
夏皇整個人也似驚住了,然後身子發僵,不過因爲在人前的關係,她還是儘量讓自己保持平靜和正常,沒有做出很驚人的舉動。
“盈月你的賀禮,我便收下了,回頭找個時機,好好謝謝你。”姜瀾順便向蕭盈月表示謝意,這邊還是得先穩住夏皇。
蕭盈月畢竟性格溫婉,懂事許多。
只是聽到姜瀾這話,蕭盈月卻似並不買賬。
她目光落在兩人的手上,脣角掀起抹弧度,然後突然靠向夏皇,在她耳邊輕聲低聲說了一句。
說完之後,便好整以暇,滿是饒有興致神色地看向夏皇。
“你……”
夏皇原本就滿是寒意的眼眸,在聽到這話之後,更是寒意驚人,氣得玉手攥緊,死死壓制自己的怒意,整個人爲此而微微顫抖着。
“果然被我說中了。”蕭盈月笑意依舊。
夏皇只感覺此刻無比羞恥,同時惱怒到了某個極致,對姜如仙的恨意,更是蹭蹭蹭不斷上漲。
姜瀾隱隱猜到蕭盈月說了些什麼,只是這事竟然和姜如仙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