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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景言見自家二哥匆匆趕回,雖有幾分風塵僕僕,但風采依舊,依然是遺世而獨立的傲人姿態,他身着一件黑色的三件套黑西裝,俊朗的面容上無甚大的表情波動,一雙清冷的眸子散發着讓人難以捉摸得透的光芒。
他抿着脣,眸光微閃,面色淡然若水,一言不發。
“艾琳姐,我二哥回來了,我先下樓去看一下狀況,你先去勸一下思暖姐,我待會兒給你電話。”夏景麟說着,便匆匆的掛了電話,腳步輕盈的下樓,悄然無聲的靠近着大廳處,一坐在沙發上,一站着的爺孫兩人。
即使夏景言的腳步聲十分的輕盈,但,還是被老爺子發現了,他蹙起已經全部發白的眉頭,蒼老又威嚴的年邁聲音響徹安靜空曠的大廳,老爺子口吻嚴肅的說:“景言,回房去,我有話要跟你二哥說。”
夏家老爺子雖年過古稀,但身子還是十分堅朗,他滿頭銀髮,面容清癯,依稀可見當年的美男子的俊俏模樣,他的面容雖鶴髮雞皮,但整個人卻顯得十分精神奕奕,雙目炯炯有神,不笑之時,便端得是十分霸氣威嚴。
老爺子說罷,便沒有再說其他,他知道,夏景言是不敢違揹他的話,在夏家,他的話,便如金牌命令那般,甫一說出,就是要他人百分百遵從,鮮少有人敢在他老頭子的眼皮底下作祟。幹出那違揹他命令的事兒。
夏景言嘆了一口氣,明明他的腳步已經十分輕盈了,可爲什麼還是被爺爺發現了。
但是。爲了他二哥夏景灝與思暖姐之間得之不易的幸福,他不可以退縮,他只好硬着頭皮往前直衝了。他許久不曾向爺爺撒嬌了,不知道還管不管用。
oh,god。想他都是如此大的少年了,還要跟爺爺撒嬌,一想。他便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但是。無法,世上有許多事兒,便是無奈之下而爲之的。
“爺爺,我都這麼大了。再說,我在一旁聽着又怎麼了。”夏景言努力瞪大自己清澈見底的黑眸,他在腦海之中努力回想自己四弟平常是怎麼賣萌撒嬌的,便學着他的模樣,打算照瓢畫葫蘆,來copy這麼一番。
但,哪曾想到,畫虎不成反類犬,沒模仿成功。反倒讓人啼笑皆非。
夏家老爺子看着自己的第三個小孫子努力的瞪大雙眼,一副傻愣愣的呆頭呆腦的模樣,什麼苛責的話語都說不出口了。不是他心軟,而是,他家小言,被他父母養成這副模樣,還真是可憐小言了。
以前之時,還是囂張跋扈的小言。雖然不時給他夏家惹麻煩,但在這b市之中。誰又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但,沒想到過了四年,小言卻變成了如此癡傻的模樣,便是聽了自己與景灝小子的對話也不會怎麼樣。
夏家老爺子沉默了,嘴角彎起一抹輕微的弧度,他啼笑皆非的罵道:“你這混小子,平日裡就知道給爺爺找麻煩,那麼大個人了,還學着你四弟弟撒嬌,羞不羞,好了,你想聽,便坐下好了,但是,不許說話。”
夏家老爺子雖然是責怪了夏景言,但更多的,卻是寵溺之情。他已年過半百,半隻腿腳邁入了棺材之中,餘下的日子,便只想佑得家人安樂罷了。
夏景言無奈的哦了一聲,事實上,他與他四弟弟不過相差二歲而已,但他聽着老爺子說着這番話,卻覺得,他與他四弟弟夏景之,似隔了五六歲數似的。
夏景灝深邃冷然的黑眸因夏景言這一番舉動,沾染了些許笑意,只不過,這笑意十分短暫,似只有片刻閃過,便消失在他深邃如一波古潭的黑眸之中。
“爺爺,”夏景言一見竿子,便順着往上只爬,見自家爺爺送軟了口氣,當下得寸進尺,他不滿的哼了一聲,雙目因微惱而亮晶晶的。
夏家老爺子見此,面色一斂,頓時一股威壓直直撲面而來,老爺子咳了兩聲,雙眸之中的威懾力度十足,直嚇得夏景言立馬閉口不敢再言語。
“好了,坐下來,以後別學你二哥,我老爺子好好的一個準媳婦,就這樣子飛了。”夏家老爺子口吻頗爲遺憾,他雙手拄着柺杖,見夏景言還傻呆呆的楞着,便騰出一隻蒼老有勁的老手,拍了拍身邊皮沙發的空位置,示意夏景言坐下來。
夏景言這時候變得十分乖巧,任憑誰得到一個甜棗又被打了一個耳光,都不敢在放肆。
“說吧,這是怎麼一回事?”夏家老爺子震了震柺杖,木質地板立馬顫了三顫。
夏景言吞嚥了一口口水,雖說,在這夏家之中,他比較怕的人乃是自家二哥,但是他家老爺子他也怕啊,氣氛這麼恐怖,他不可能不怕啊。
夏景灝聞言,捲翹的長睫毛顫抖了一下,深邃的黑眸平靜如水,不起一絲波瀾,他輕輕的掠了夏家老爺子一眼,隨即,便低眉斂目,不言不語。
夏家老爺子見此,嘆了一口氣,他家的這個二孫子,要倔強起來,比誰都倔,這般的牛脾氣,倒是像極了他年輕時候的模樣,所以,他纔會這般疼愛他的這個二孫子。
夏景言心都要跳到了嗓子眼上,自家二哥怎麼不說話,好歹也爲自己開解分辨幾句啊,這麼幹愣愣的站着,真的好嗎?!!
久久,縈繞在三人之間的是死寂的沉默。
夏景言都要受不了這種死寂一般的沉默,若不是要聽着他二哥夏景灝與思暖姐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的始末,他這會兒,巴不得遠遠逃開這樣的氣氛。
夏景言雖自認爲自己如今的演技修煉已八成八,再也不是四年之前的半桶水,但是,甫一入到夏家這種環境,身邊個個都是奧斯卡實力派演員,他實在是亞歷山大,演技什麼的,早就裝不下去了啊。
“爺爺,你在電話裡頭沒有聽錯,”夏景灝的語調淡然,平平靜靜,一點兒起伏都沒有,他頓了頓,繼而緩緩的說道:“思暖,與我分手了。”
夏家老爺子一聽,猛的瞪大了雙目,夏景言一見情況不妙,便立馬叫喚女僕去老爺子放裡面取一些藥劑來,不然一會兒老爺子經受不住刺激,發生了一點兒什麼事端,他夏景言就要遭殃了,雖然罪魁禍首不是他,但是他那“慈愛”的父親,可是不會放過他的。
夏景言一邊叫喚着女僕取藥,一邊幫着自家爺爺順氣,見老爺子面色難看,不由得緊張的問道:“爺爺,你沒有什麼事兒吧?”
夏景灝見此,本就深邃幽深的眸子一深,他見夏景言已叫喚女僕去取藥了,又見夏景言一副孝順模樣的安撫着老爺子的心情,便十分識趣的不去前頭湊着熱鬧,不然,老爺子見着他,心情又要起伏不定了。
夏家老爺子重重的喘了幾口氣,便猛的推開了夏景言,老爺子的力道,看似很重,實則力道把握得十分好。
老爺子雙目圓瞪,渾濁的雙眼一片清明,怒意在渾濁的眸子中熊熊的燃燒着,他深呼吸了幾大口,才平靜下起伏的心情,最終,千言萬語,只化爲一句包含惋惜的嘆息之聲。
他蒼老又威嚴十足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大廳之內,他說:“我老爺子還沒到那般無力的地步,不管怎麼樣,沒見到我的乖孫子們結婚完,我老爺子是不會咽得下這一口氣的,便是死了,也不瞑目。”
“爺爺——”夏景言與夏景灝異口同聲的喚道,兩人這一聲叫喚,包含關心之意。
“罷了,罷了,你們小一輩的事兒,我是管不住了。”老爺子無力的擺了擺手,嘆了一口氣,合上雙目,一臉滄桑無力之感,躺在軟皮沙發上。頓時,夏景言便覺得,自家一向面目清癯身子健朗的老爺子,似乎老了幾歲。
“詳細說一說事情經過,好讓我老爺子日後見到卓家書記,好交代一番,見到那卓家小丫頭,也不至於找不到話題來說。”老爺子闔着雙眸,緩緩說道,語調不輕不重,似只是無心之問罷了。
夏景灝恩了一聲,他長身而立,雙手十分乖巧的攏在身前,只是那冰冷的面色,破壞了其乖巧的美感罷了。
他語調冷而硬,低沉黯啞的聲音仿若大珠小珠落玉盤那般,冷然空靈,“我無意知道思……”他頓了頓,似不想再念叨起她的名字,轉而說道:“今日午時,我想,我與她許久未曾吃過一頓好好的餐點,便尋思着找個空閒時間約她出來吃飯。”
他的聲音十分冷淡,說到越後面,便越發冰而冷硬了起來,他說:“她拒絕我了。”
說罷,他脣畔勾勒出一抹冰冷又充滿嘲諷的淺笑,他冷笑道:“隨後,我便見到她與那秦家的秦弦吃飯。”頓了頓,他繼續說道,“之後,下午我去她公司所呆的部門視察,大抵是一些行爲,或者是言語衝撞到了她。”
“她一點兒也不念叨舊情,便十分決絕的說了分手。”言罷,他又露出一抹略有幾分悽慘冷淡的輕笑,這笑容使得他眉目彎彎,頓時整個人的面容俊逸不凡,端得是溫潤如玉,風度翩翩似仙。
“沒有了?”老爺子闔目聽着,聽到這一處,猛的睜開雙眼,語調凌厲的問道,他渾濁的雙眸閃過一道精光,頓時十分駭人。
他冷冷的哼了一聲,說道:“景灝小子,我知道事實是你說的這般,但是你如此狡猾,定然省去了不少重要事兒。”
夏景言在一旁聞言,雙眸一亮,他就知道,事實並不是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