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軟硬不吃的架勢，讓巫師眸光一閃，到也再沒糾纏其它，也學着她，在神殿門外找了個地方坐下，擡頭望着眼前這巍峨雄壯的神殿，輕嘆一聲。
“如你所言，既然你能說出把我們打出獸人大陸此話，想來是看出來我們的不妥了，確實，我們並不是這裡的人，至於怎麼來到這裡的，我其實也不大清楚，只記得——”
“自己被人追殺，一不小心掉進一處絕殺之地，再次醒過來時在這裡的，手還抓着一條未出世的靈蛋，那顆靈蛋是阿蟒。”
“我來的地方跟這裡不太一樣，那裡的人普遍修仙，他們修仙的最終目的是爲了像你一樣，成爲神明一樣的存在。”
巫師說到這裡時頓了下，低眼看了看神殿裡坐着的少女。
尤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他的驚豔與震驚，震驚她生於天地靈氣，長於天地靈氣，驚豔於她那般的接近他想象的神明。
只是那時她太懵懂無知，像是不知道自己是一個什麼樣的存在，像個孩子一樣對一切都充滿好。
因爲她是在這神殿裡出生的，而這處神殿是獸人大陸最爲尊貴的地方。
那時候的獸人並沒有現在這樣多，寥寥無幾，且貧困了倒，在獸化與獸型之間無法相處維持，總時處於隨時崩潰的狀態，是懵懂無知的她，親手點化了它們，被它們尊稱爲神明。
回憶到這裡時，巫師垂下了眼。
“這裡跟我生活的地方很是不一樣，而且我有仇要報，所以不想待在這裡，儘可有的想盡辦法找到回去的路，在這其間，這裡的天地靈氣太過濃郁，隨我一起掉下來的靈蛋慢慢的卵化了。”
因爲我跟它的氣味，與這裡的獸人們不能，你很好，讓我們待在神殿，好看看我們到底是什麼，隨着相處的時間越長，我們三人之間慢慢產生了變化，我教你跟阿蟒，我那裡的化，與飲食習慣。”
“如說房子的建造，如說火種的延續，如說碗筷的使用，但你只保留下了房子的建造與火種的延續，那時候的你說‘太快了，不好。’我當時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意思，而你也沒解釋清楚，直到——”
“直到後來，到了每隔一千年的預言之時，那時你要在神殿靜立數日，聆聽這個大陸的聲音，看看這個大陸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那時候，你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麼，禁止我再傳揚化，把我知道的教給他們。”
“我雖然不太理解，但多少還是有些生氣跟失望的，畢竟我也算是真心待你，真心待這裡的獸人，雖然隨時可能離開，但是留下來的日子，卻從未敷衍，阿蟒更是繼承了它雙親的爆脾氣，對於這件事很不開心，去找你理論。”
“你並沒有給出多餘的解釋，只是告訴它，不要再做多餘的事，然後消失了，它很氣憤，強行帶着我離開了神殿，打算遊歷整個獸人大陸。”
“那個時候，我們之間鬧的很不愉快，所以我也打算出去走走，若是可以的話，儘快離開這裡，畢竟你越來越不歡迎我了。”
“隨着我對獸人大陸的深處瞭解，施教的過的獸人越來越多，慢慢的我便看出了其的變化，獸人們的眼裡不再純粹如一，逐漸的像人類一樣，有了慾望，有了邪念，有了爭鬥之心。”
“當我剛發現，還沒徹底的回過來神時，獸人大陸爆發的戰爭，死傷無數，極盡滅亡，餘下寥寥無幾的獸人，那時候我才驚然回神，原來你說的‘太快了，不好’是這個意思。”
“一方世界，一方格局，是我目光短淺，以爲是爲它們好，卻不曾想過這並不是它們需要的，天地自有規則，你又是天地選出來的獸神，自然知道天地需要什麼，不需要什麼，你的阻止正是天地的意思。”
“可那時候已經晚了，戰爭爆發，獸人滅亡，消失了很久的你又重新出現，要拿我來祭天地，以此來平息天地的憤怒。”
“我不想死，阿蟒不願意，所以我們三人大大出手，最後你重傷，阿蟒與大蛇一族全部被你厭棄流放，這是之前我們之間發生的事。”
聽完巫師的話，夙獸神摸了摸下巴。
這故事聽着，確實沒毛病，巫師曾經做過的事，是現在溫如顏準備做的事。
但是——
夙獸神意味深長的看着外頭的那二人。
“你不覺得那時候我對你們手下留情了嗎？”
“什麼？”
巫師跟大蛇一懵。
手下留情？
這人是在說笑嗎？
當時打的要死要活，天地變色，要不是這地方天地靈氣濃郁，有助於他的恢復與修煉，還有大蛇的成長與蛻變，她早砍死他們了，哪裡來的手下留情？
“不相信？”
瞅着他們那模樣，夙獸神似笑非笑的翹了翹脣角，幽幽道：
“你們怕是忘記了我是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所以不會死，你們覺得如果我真心要殺你們，可以無止盡的吸收天地靈氣爲自己所用，你們確定我沒有能力殺掉你們？”
這話一出口，巫師與大蛇臉色俱是一變。
是了，他們竟然走入了盲區！
她是這一方天地的獸神啊，唯一的天地靈氣凝聚出來的獸神，說她是這裡的天道都不爲過，天道想要抹殺二位外來入侵者，難道不是輕而易舉的事？
哪怕他們手段再通天，能力再厲害，能幹的過天道？
“怎麼，可能？”
大蛇不敢相信的呢喃。
“那麼——”
夙獸神歪了歪頭。
“之前你提過，你們與大蛇一族被我厭棄流放了，且在此之時，整個獸人大陸的獸人已經稀寥無幾了對嗎？那麼問題來了，從次的戰爭到現在，時間過了多久？這後來的，遍佈整個獸人大陸的獸人又是從哪裡來的？又需要多久，才能蔓延整個獸人大陸？”
這話一完，巫師手的權杖，啪嗒一聲掉到了地，臉色慘白震驚，連一直跟個炮仗一樣的大蛇也瞬間的明白了什麼。
“你——”
“你做了什麼？”
二人一前一後的出聲。
她做了什麼？
她當然啥也沒幹呀，幹了啥的是代獸神，但是這種事情她會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