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他跟憲如琛都感受到彼此之間那股若有若無的牽引。
明明在此之前,他們毫無交際。
可是是控制不住的去尋找對方,直到找到對方,感受到那股相同的氣息,跟似有似乎的牽引,直到那刻,他們才感覺到那樣纔算是完整的自己。
而現在的姬無痕,覺得,他好像已經完整了。
因爲他現在已經完全不再受憲如琛的影響了,明明他什麼也沒做,只是找到了對方而已,可是那種古里古怪的感覺憑空的消失了。
要不是之前的一切經歷跟感覺,他都要以爲自己出現幻覺,或者生病了呢。
此時被夙淺毫不客氣的點出來,他才恍然驚覺是怎麼回事。
魂魄破碎不全?
他的魂魄破碎不全,所以找到憲如琛,才被那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給填補了嗎?
可是爲什麼總感覺不大對勁?
而另一頭的憲如琛很明顯關注的不是這個問題,他在意的是,她的那句:
殺了你有人會受傷。
而這個人,是誰?
憲如琛那雙冰冷銳意,又翻涌着黑色霧氣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夙淺看。
“那人,是誰?”
這四個字,極乎是從胸腔裡擠出來的一樣,讓人聽着都感覺心底發毛,不是一般的毛骨悚然!
聽到他這質問,夙淺皮笑肉不笑的踢了踢小腿,脣角一翹,清亮亮的眼眸裡惡意滿滿。
“你問朕要告訴你嗎?憑你現在的身份還不配!”
她說完這句話,倏的露出了一個詭的微笑,衝着阿布打了個響指。
“動手!”
語音一落地。
那平日裡看去很是嘴欠跟碎碎唸的阿布,平凡且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特性的臉,忽的露出了一個狠辣如狼的笑容。
他從脖子裡抓出一個口哨,衝着天空一吹。
嗖嗖的——
無數飛箭從四面八方的朝着這邊疾射而來,速度又急又快,箭頭銀涼,寒光凜凜,破風聲撕裂空氣而來,剎那間這一方領域,被圈成了包圍圈,當真讓人猝不及防!
大頭兵們譁然大變!
當真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敢動手!
他們是不是想死?!
臉色驚怒的大頭兵們,齊刷刷的退回去,圍在憲如琛四周,噼裡啪啦開始掃蕩那從四面八方射來的箭雨。
只是讓他們意外的是,那箭雨只下了一息停了。
他們各自愣怔的相視一眼,朝被他們圍在間,正讓人給他包紮傷口的憲如琛看去,聲音裡全是驚疑不定,他們到底想幹嘛啊?怎麼射一會兒不射了?
這怎麼看都不對勁吧?
“主,這——”
他們能意識到不對,憲如琛自然不會察覺不到。
他擡眸四下掃了一眼,然後定在了半空那個笑的不要太燦爛,吧唧吧唧嗑着瓜子的人望去。
“你要做什麼?”
“做什麼?”
夙淺挑眉,呶了呶小嘴,噗的一下把嘴裡的瓜子皮給吐出來,拍了拍小爪子,嘿嘿一笑。
“報仇啊,你看不出來?”
報仇?
他們之間何仇之有?
這應該是他們第一次見面纔對。
可是她那小模樣,完全不像是開玩笑的。
那麼——
憲如琛外圍站着的憲芳華看去,只是一眼,他收回來了,語意陰陰涼涼。
“你看他了?”
.......夙淺嘴角一抽,瞪了瞪眼,這貨腦回路怎麼長的?
什麼叫她看他了?
她看誰了啊喂?
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而被憲如琛掃了一眼的憲芳華,聽到他這麼一句,溫潤如水,略有些疏離的眼眸一閃,抿了抿嘴,沒說話。
他知道憲如琛問的不是自己,而是半空盤腿坐在那裡的那人。
他沒資格回答,亦沒膽子回答。
她可不是他能夠肖想的人,亦不是他能夠觸碰得到的人。
更何況在最初,他亦是這種想法,可是卻被赤果果的打臉了。
既然在最初都沒把他看進眼裡,現在亦不會。
畢竟,不管是那位被她趕回越真的公子,亦或者是不遠處的紅衣絕色男子,與憲如琛,他們哪一個不自己有本事,有能力,顏色更是不他低一分。
可是這些人,她都沒看在眼裡,更不要說是自己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定位,那些該有的,不該有的小心思,全部都會被他給壓死在腹,不讓自己變的卑微而無望,去尋求那些永遠都不可能屬於自己的東西。
讓自己變得苦不堪言,最後鬱積而終,如同他的母妃一樣。
憲芳華垂了下眼,遮蓋住眼眸裡流轉的睿智芳華,那瞬間的他,到是真的沒有埋沒這芳華二字。
當真是——
人如其名。
在憲如琛問話這一息的空當,那些大頭兵們開始隱隱的覺得不對勁了。
他們的身體開始許虛軟下來,四肢無力,頭腦發暈,眼前發黑。
這是!
心頭一凜!
毒?
他們根本不是想殺他們,而是想要毒他們?!
一想到這裡,大頭兵們各各又怒又氣!
“卑鄙!”
對於大頭兵們的咒罵,阿布哈哈一笑,得意洋洋的單手插腰,衝着那羣恨的都想撲來咬死他的那羣大熊們,咧嘴一笑。
“我們傻啊纔跟你們硬碰硬?雖然不想承認,可是你們那體格,一個能壓死我們好幾個,你們我們有多想不開,才能用無數屍體去埋死你們?”
“你——”
聽到阿布這不要臉的話,大頭兵們怒目而視!
“你們這是想跟我們開戰?!”
“哎喲~,瞧您說的,我們哪兒敢啊?我們是一下三等國家,還是一個快要滅亡了的國家,哪兒有膽子跟本事與你們開戰?”
“這不,你們遠道而來,氣勢洶洶的,讓我們這裡頭的小老百姓們害怕,爲了他們一害怕,做出什麼失去理智,進而傷害到你們的事,只能先委屈各位一樣,睡一段日子,等百姓們確定你們不是跟那個攻打我們的侵略者一樣,想要來禍害我們時,我們自然會感恩戴德的,心懷各種愧疚的跟你們賠罪的~”
這麼說着,他還浪裡浪氣的,對着外圍那些偷偷摸摸跑過來看好戲的百姓們,揮揮手,笑的溫柔而和諧。
“百姓們說我說的對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