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夫人立馬捂住沈蓉蓉的嘴道:“教過你多少遍,不能這麼說,你要咒自己的祖母嗎?”
大夫人擺擺手道:“你跟一個孩子計較什麼?童言無忌啊!”
沈凌雲和沈漣漪皆是一驚,雖然老夫人身體一直不太好,但是也沒有到快死的地步吧!
大夫人拿出手帕裝模作樣的擦了擦眼角,道:“你們不要擔心,沒有八丫頭說的那麼誇張,只是比以前更要嚴重了而已。大夫看着都沒什麼作用,只能不停的喝藥,不停的看着她消瘦下去,幸好你們回來的及時,老爺那邊我們一直聯繫不上,這一會兒已經送消息去了,老夫人的病一直在拖着,現在見到你們都平安回來,說不定一高興,就興許能好一點。”
沈凌雲和沈漣漪不再耽擱,衣服都沒有換,直接就去看老夫人了。
小月和小千看兩個主子回來了,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不過當小月看見沈凌雲身邊形影不離的阿星的時候面露困惑,怎麼小姐還帶了一個人回來,而且這丫頭長得也太難看了吧。
其實大夫人也注意到了,但是身爲大夫人,她倒是沒有急不可耐的問沈凌雲,這丫頭是誰,但是沈蓉蓉忍不住問道:“大姐,你身邊的這個醜姐姐是誰啊?怎麼一直跟着你啊?”
真是童言無忌,小孩總是在不經意中說出傷人的話。
沈凌雲有些尷尬,真怕小孩子的話會傷害阿星的心。“這是我在外面收留的貼身丫頭,叫阿星。”
大夫人道:“你在外面還有空收丫頭,身家清白嗎?”
沈凌雲只好解釋道:“母親,你也知道我們在外面經歷了很多事情,身邊沒有人,很多事情不方便,正好遇到了,所以就收下了,身家清白你可以放心,而且爲人忠厚老實,對我忠心耿耿。”
大夫人倒不至於跟一個小丫頭計較,看她一直恭恭敬敬的跟在沈凌雲的身後,好像周圍的事情她都不關心一樣,就知道應該是一個乖巧的,但是就是這長相有缺陷,怎麼能做沈凌雲的貼身丫頭呢。
大夫人雖然有意見,但是現在也不是說的時候,因爲他們已經走到了老夫人的院子了。
沈漣漪跟老夫人的感情很好,所以步伐急了些,沈凌雲也快速的跟上,一進到房間,就看到一臉病容的老夫人。原本她們走之前老夫人還是精神奕奕的,可是現在看着那坐起來都要人扶着的衰敗模樣,沈凌雲只能感嘆,老夫人年紀真的是大了,跟原著中描寫的一樣。
原著中老夫人原本想要爲沈漣漪張羅親事的,因爲她知道皇家的恩典對待沈漣漪這種外姓女子是沒有保障的,而且安國侯府裡面也沒有能爲沈漣漪做主的,沈漣漪只不過是看上去風光無限,壓倒沈凌雲而已,但是一旦真的較量起底子來說,沈漣漪就不夠看了。
老夫人疼愛沈漣漪,所以想在臨死前爲沈漣漪定好親事,反正對於沈凌雲,老夫人是不擔心的,她只要操心沈漣漪就好了。
結果還沒有來得及準備老夫人就因爲身體不適而臥牀不起,最後病情拖了大概幾個月的時間,人就這麼去了,也來不及爲沈漣漪相親家。
“是……是兩個丫頭回來了嗎?”老夫人在侍女的攙扶下這纔在牀上坐了起來。
沈漣漪眼眶一紅就撲了上去,趴在老夫人的腿邊道:“祖母,我回來了!”
沈凌雲在一旁看得感動,突然大夫人走到沈凌雲的身後就捅了捅她。
沈凌雲被捅的往前一個踉蹌,這纔想起來,牀上的那個也是她的奶奶,不過這也不能怪她,畢竟之前她都不認識這個老奶奶,後來知道是祖母了,但是祖母喜歡沈漣漪並不是她,所以她也就沒有跟老夫人培養出什麼太深的感情。
不過看大夫人的樣子是要她裝的跟沈漣漪一樣擔憂的模樣,爲了不惹大夫人,於是也趕緊走過來,跪在沈漣漪的旁邊道:“祖母,我們回來了。”
老夫人慢慢的眨眨眼,好像想要看清楚眼前的兩個人,一看之下,才動了動嘴脣,可以看得出來老人家說話已經是費力了,看來真的快不行了。
一想到這裡,就連沈凌雲都忍不住有些傷感起來。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我真怕見不到你們最後一面啊!”老夫人一口氣喘了三次,才把話說完。
沈漣漪的眼淚已經下來了,道:“不會的,不會的,你一定會長命百歲的!”
沈凌雲眼睛也有點紅紅的,但是心想老夫人應該不是那麼快就離世,所以心裡倒也沒有沈漣漪那麼難過。
“祖母,你放心,現在我們回來了,會陪在你身邊的,對了,父親也回來了,等到明天,估計父親就能出宮來看你了!”沈凌雲趕緊說道。
老夫人聽到後,果然面色好了點。道:“哎呀,我知道我時日無多了,就是不放心你們這些小的。能在臨走前把你們都見上一面,我就心滿意足了。”
老夫人說到這裡的時候,大夫人和四夫人臉色都有些不好看,大夫人就站在沈凌雲的側面,沈凌雲倒是看到了,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大夫人的臉色不好看。
老夫人又說了一會兒,就該吃藥了,沈漣漪心疼老夫人,就要自己親自來服侍,沈凌雲在一旁跟老夫人說她們在草原上的見聞,說的老夫人聽得也開心,臉色越發有氣色了,看着好像也沒有那麼嚴重了,沈凌雲就說嘛,老夫人的壽命不會那麼快到盡頭的。
所以說老人家生病,那好的心情比什麼都重要。
“大嫂,你看看,現在只要凌雲和漣漪一回來,老夫人立馬就好了很多,比我們有用多了。老夫人就是疼兩位小姐,偏心啊!”四夫人說笑道。
大夫人也跟着說道:“可不是嘛,凌雲和漣漪回來對老夫人而言比什麼靈丹妙藥都重要。”
沈蓉蓉不甘示弱道:“那我呢,那我呢!”
老夫人聽着高興,立馬道:“怎麼能忘記我的小孫女呢!”
衆人笑做一團,但是老夫人到底是精神不濟,大概精神了一個時辰,喝了藥,就困了。
衆人只好退下了。
沈凌雲和沈漣漪本該回自己的院子休息,但是大夫人還是拉着沈凌雲去了她的院子,有事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