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姍姍又舉了幾個例子,最後拿她和白淨演的一場吵戲來講解:“你看這段,同樣是吵架,你和墨總吵的時候表情神態動作都很到位,完全就是一個有血有肉的生命。你再看看你和白淨吵架的時候。”
很僵硬,沒有表情,沒有動作,沒有小心思,就是爲了拍而拍,爲了吵而吵。
“你沒有賦予她生命,沒有融入到其中,你和戲中的人物是剝離的,你是你,她是她,而不是你在演她。換句話說,鏡頭下的這個人,即不是你,又不是她,兩不像。如此一來,你怎麼可能演得出採。
冰冰,你要記住,我們演員,往鏡頭前一站,我們就不再是我們自己。我們是誰?我們就是劇中的人物,要痛她所痛,要苦她所苦,要爲她過完她的一生……”姜姍姍一直講,講了好大一段,用最通俗的語言讓薛冰好理解。
薛冰沒有學過專業知識,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在片場拍戲她也很順利都是一次過鏡,所以沒有人教她這些最基本的知識。
她聽得好認真,也很新奇,不停地提問,也終於知道演戲原來是要這樣演。
姜姍姍又翻出她和白淨的一段吻戲:“你再看看這段,結合我說的這些知識點,你再細心的去體會體會。完了,你再想想如果換你現在去演,你又會演成怎樣?”
薛冰盯着畫面,那是一段吻戲,算得上是一段調情的吻戲。薛冰飾演的女主要從白淨飾演的男主嘴裡套話。爲了套話,薛冰只能犧牲自己,去調戲白淨,企圖用情攻破白淨。
背景是一個臥室,薛冰一進去,就靠在門邊撩起旗袍露出修長的大腿,可白淨不在房間,她撩起旗袍給誰看?她環顧一圈,沒有失落沒有尷尬沒有懊惱,放下腿理所當然地就往裡走,也沒有害怕和緊張。
之後,她也沒有聽尋找,沒有聽聲音這類的動作,直接就靠在浴室的門口,好似早就知道白淨在裡面,很矛盾的鏡頭。
而,等的時候,她的眼睛是一條直線,看不到她內心轉動的情緒和糾結。按劇情和劇本走,她都應該糾結,因爲她心裡愛的人是男配。她沒有表現那種情緒,很單調很蒼白的感覺。
之後,白淨從浴室出來,頭髮上滴着水,上身裸着,下身系統着一條白色的浴巾,很性感。白淨看到她後,頭歪着閃過的眸光有着深深的不可思議,好像不敢相信她會出現在這裡。
本來,她該解釋的,可她什麼都沒有說,直接就撲上去,把白淨壓在門上……
“噗”!
看到這裡,薛冰自己忍不住先笑出聲,難怪別人會給她“票房毒藥”的稱號,這樣沒大腦的戲誰愛看啊?拍成這樣,導演怎麼就讓她過了?還上映,還賣出高票房……
墨翟沒有說出真相,姜姍姍也接着往下說:“你自己都覺得單調荒唐,觀衆就更會覺得無趣。你現在把墨總想象成戲中的男主角,把這段戲重演一遍,我幫你拍下來,你自己對比看看。”
墨翟挑挑眉,姜姍姍這在是給他造福利嗎?
薛冰一心都是學戲上面,沒有多想,她醞釀醞釀了情緒就站起身。這會兒沒有旗袍可撩,她就只能在動作和眼神上面做功夫。
邁着T臺模特的步伐,她扭着小蠻腰朝墨翟走過去,速度不快不慢,一手叉在腰上,一手放在脣邊輕咬,水靈靈的眼睛半挑着,眼神放得很柔,曖昧中帶着挑逗。
很好!
然,墨翟就是一個天生的演員,手支着頭靠在沙發上,臉上的表情看不到內心情緒的起伏,可他的心速卻在慢慢加快,這丫頭妖起來,還真不是他能擋得住的。
他鎮定,努力鎮定!
她走過來,停在他面前,緩緩的彎下腰,視線與他齊平,纖細的手指滑上他的臉龐,從他的眉間滑過鼻樑滑到他性感的脣上停下,細細地揉搓。
“翟!”
忽的她出聲,輕淺的聲音有如春風,有如一道魔音,直衝墨翟的肺腑,激得他猛的一顫。
她又移動雙腿,坐到他腿上,脣貼近他的脣,吐氣如絲:“今晚我來這裡,你就一點都不意外嗎?”
墨翟有點熱,有點蠢蠢欲動的心思,他一手扶住她的腰,一手捏住她的下巴拉得更近一些,沙啞的聲音透着蠱惑人心的性感:“我該意外嗎?今晚,不是我叫你過來的嗎?”
薛冰沒穩住,噗嗤一笑,拍開他的手,輕捶他:“你這什麼臺詞啊?哪有你這樣說的!你這樣一說,我該怎麼接啊?”
墨翟任由她捶,也趁她不小心,抓住她的手往他身上某個地方按了按。那裡已經很硬很硬,完全被她挑起了火,如果他是戲中的男主,早把她撲倒,哪裡還有她逃反抗的餘地。
也不得不說,她潛力很大,值得培養,這齣戲,她重演的很成功。
薛冰卻有點粗線條,又沒有見過男人那東西,她沒當一回事,抽回手,興奮的跑到姜姍姍身邊:“怎麼樣,珊珊姐,是不是有好一點?”
姜姍姍是過來人,深知男人在什麼情況下會有什麼反應,手中又有視頻放大拍攝,所以剛纔該看見的她剛纔都看見了。
這一次,她離婚重返屏幕能迅速的鹹魚翻身,墨翟功不可沒。既然功不可沒,那她今晚是不是也該回報墨翟一次呢?
她微微一笑,指着畫面對薛冰說:“這一場算不上完美,但相比之前的已經是有很大的突破。冰冰,你還要再記住一點,演員要有很強的應變能力,不管是什麼樣的情節什麼的臺詞變化,你都要想辦法接下去。任何時候,都不能讓導演喊‘卡’的聲音落到你的身上,知道嗎?”
薛冰點點頭。
“那就再來一遍,按着墨總的臺詞把後續的演完。”姜姍姍又打開視頻,若無其事的繼續拍攝。
薛冰重新坐回墨翟的腿上,接纔剛才的畫面,嘴脣有意無意地從墨翟的脣上一擦而過,曖昧道:“即來之則安之,今晚我們是不是該做點什麼?”
“做飯!”墨翟硬的還沒有軟,渾身繃得更緊,不自禁的把她推開少許。
薛冰這次沒笑,嘴脣輕碰他的臉頰,一路移到他耳旁,輕語:“是餓了嗎?想吃點什麼?吃我,好不好?”
墨翟呼吸一滯,扭頭看她,同時聽到輕輕地關門聲傳來。再回頭,姜姍姍已經不在裡面。他放鬆了,一把抱住薛冰的腰,邪魅的笑:“你再說一遍。”
薛冰猶在戲中沉醉,完全沒有注意環境的改變,貝齒輕咬他的耳垂:“我說,餓了吃我好不好?你不是一直很想吃我嗎?翟,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墨翟熱了,裡外熱得翻滾,他一個反撲把她壓在沙發上,熱情地俯視着:“既然如此邀約,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
吻住她,沒有之前的激烈,也沒有之前的溫緩,不快不慢,不輕不重,咬着她的脣,在她脣上反覆摩擦。
薛冰被他吻得大腦一陣陣暈眩,熱意從四肢百骸源源不斷地往外散出,這是她以前演任何吻戲都沒有的感覺。這種感覺,只有和墨翟接吻的時候纔有。
墨翟!
不禁,她有些害怕,怕墨翟,滿腦子都是墨翟的憤怒目光!
她告訴自己,不能再演,必須停下來。她開始掙扎,推搡,叫姍姍姐。沒人應她,她就更慌,閉着眼睛一巴掌煽到墨翟的臉上。
墨翟一下就懵了,她也懵了,看着他纔想起此時配戲的不是白淨,就是她害怕的墨翟。
“我我,我……”薛冰不知道該怎麼解釋,看着他白淨的臉上泛起五指掌印心裡一陣陣疼,眼淚泛出來,替他撫摸:“我忘記了是你……我以爲是白淨……你吻的我好心慌……我怕自己控制不住你又生氣……我不是故意要打你,不是故意的……”
墨翟真是服了她,打了人,她還先哭。想着他這張臉,別說女人,男人都沒人敢動一下。她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第一人,還是打了他,還要他去哄的第一人。
天理,還有嗎?
不過,聽到她的解釋,他心裡稍稍舒服了一些,把她抱到懷裡,反問:“剛纔你很有感覺?怕做對不起我的事情?”
薛冰淚巴巴地點頭,她也不知道爲什麼會這樣,就是怕墨翟會生氣。他生氣起來,好凶!
墨翟笑了,這丫頭對他也不是沒有一點點感覺嘛,低頭吻吻她的脣:“這樣還怕不怕?”
她搖搖頭,甩出一串淚珠。
他又吻上她的眼淚:“這樣呢?怕不怕?”
她的心跳得好亂,呼吸又有點急促:“看見是你,我就不怕了。墨翟,你不要再吻我,我心又亂了。”
“亂了,說明你心裡有我!冰冰,還記不記得,我們是夫妻?”墨翟不想忍了,吻上她的臉,吸走她的眼淚,急促地提醒她,急迫的想要她。
薛冰暈頭轉像,軟在他懷裡,親咬他的脣。她記得他們是夫妻,可那是假夫妻啊,他們當初約了三個月的期限,期限一過,他們就要分開。
夫妻有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