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嗚嗚地哭出聲:“我有錯,我知道。可我真的是不知道那塊毛料會出那樣的圖案,如果知道我一定會給你留着。我也不想你輸,可是那塊毛料你和柳宸都看過,都說是不好的石頭料。溫軒哥哥當時只是需要一塊毛料,我就什麼都沒有多想……”
“他需要一塊毛料,你就給他。改天他需要一個女人,你也給他?薛冰,現在不是一塊毛料的事情,而是你的心出了問題。”墨翟聽到她的哭聲,心疼的一塌糊塗,也有那麼一瞬間,他真的不想和她計較。
薛冰哭得更兇:“問題是,溫軒哥哥沒有要我給他女人。問題是,溫軒哥哥也有祝我們幸福,他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
墨翟無法跟她交流,沉聲打斷:“溫軒哥哥,溫軒哥哥,你心裡面就只有你的溫軒哥哥,你也永遠都把你的溫軒哥哥擺在第一位。他的壞,你全都看不見。他的好,你全都記在心裡。薛冰,我問你,那我算什麼?我爲你做的那些,又算什麼?”
“你和他不一樣,他對我是恩,你對我是……”
“你什麼都不要說,我也不想聽。就這樣,再見,永遠不要再見。”說完,啪的掛斷電話。掛完又後悔,想收回來。可惜已經掛斷了。
他心裡更煩,隨手又把手機恨恨地甩了出去!
風揚面色一變,跳起來接,終於接到。這是他新買的手機,花了差不多一個月的工資,還花了近兩天的時間整理系統,就這樣摔了,他肉疼。
他接住手機,也沒忘記替薛冰說幾句好話:“墨太太心裡還是有你的,不然不會一直打電話回來向你解釋。她這樣對溫軒,就是放不開以前的事情。如果她小時候沒有遇到溫軒,她肯定會吃很多的苦,也肯定到不了今天這種地步。所以,從她的角度想,溫軒幫過她,她念他的情,記他的恩也是人之常情。”
墨翟現在最不想聽的話就是這些,他擡起頭怒瞪風揚:“我讓你做的事情都做了沒有?”
風揚連連點頭:“做了啊,溫軒這會兒已經忙得不可開交。不定一會兒,他就會給你打電話,怒斥你的無賴。”
墨翟沒有生氣,反而好心情地揚了揚脣角:“我無賴?我用的只是正常的商業競爭手段,可沒有像他那樣,用着後,宮女人的心思,玩着陰奉陽違、挑撥離間。”
風揚再點頭:“那倒是,我們墨總可是純爺們,不跟他玩後,宮計!”
墨翟的心情終於爽了一些,靠在牀頭打開自己的新手機。新手機剛打開沒多久,溫軒的電話就接了進來,劈頭蓋臉罵他:“墨翟,你卑鄙無恥……”
“我卑鄙無恥,也不及你半分,溫先生,今天你在會場的表白真的很精彩,我只是想讓你也欣賞欣賞。不過,你的表白雖然精彩,但用錯了對象,冰冰現在是我的妻子,你不要忘記了。要是忘記了,我就只能這樣提醒你。”
墨翟下牀走到窗邊,冷眼凝視夜空。溫軒想這樣鬥贏他,想這樣從他手上搶走冰冰,沒那麼容易。
溫軒氣得粗氣直喘,墨翟什麼不好乾,居然派人黑了他公司的系統。全公司的網絡現在什麼工作都不做,一直反覆播放他在會場的那段表白。
還有,薛冰拒絕和他訂婚,說自己已婚,再從禮堂丟下他無情逃跑的各種畫面。
公司的員工無法工作,都在私底下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他的形象被中傷。他請來的高級黑客消除病毒,卻無法解除。
病毒一遍遍的吞噬他的系統,他的系統一遍一遍的發出報警。病毒還順着他的網絡一直衍生危害到旗下的公司,進行全方位的吞噬。
也就是說,如果不解決這些病毒,溫氏集團所有的員工都將知道他被薛冰拒絕,又死纏薛冰的無恥惡行……
其實,這些,溫軒都能忍,也能解決,必竟在他的公司,沒什麼他不能控制的。
可是,讓他忍無可忍的是,墨翟既然在晚上向報社公開自己已婚的消息。這樣一來,就有許多員工自然而然地聯想到,薛冰的已婚拒婚,會不會是和墨翟有關係?
這是溫軒所不能容忍的,也不能直面迎擊的!
他根本就不想墨翟報出這樣的新聞,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薛冰已婚。他要追求薛冰,抱着公明正大,堂而皇之的高尚理由。
“有本事,就和我公平競爭,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算……”
“溫先生,你這些話是在說自己嗎?逼婚,確實夠下三濫。強搶已婚婦女,也不光明不到哪裡去。再反覆騷,擾已婚婦女,更是有失大德。溫先生,你雖然不夠英明,但今晚能得出這樣的結果,還是有英明之處的,佩服佩服。”墨翟冷言諷刺。
說句實在話,沒有薛冰幫他,他根本就不是墨翟的對手。
墨翟分分鐘就能弄死他。
溫軒咬牙切齒,可有把柄在他手上,也是無言以對,狠狠地撩下一句等着瞧,又去攻擊公司的病毒。
而在另一頭,薛冰已經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墨翟跟她說再見,跟她說永遠不見。
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分手嗎?是要離婚嗎?是再也不想見到她嗎?
她哭得岔了氣,也驚動在裡面洗澡的小丁。小丁裹着浴巾跑出來,不明所以的抱着她,急問:“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好好的,就哭成這樣?”
薛冰沒法說出真相,抱着小丁只一遍一遍地說:“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小丁以爲是今晚偷拍的事情,哎了一聲,輕拍她的後背:“別怕,有我呢!再說,就算查到,也是查到我頭上,跟你有什麼關係。別怕,沒事的,我郵箱可是加了密,誰都找不到。”
薛冰還是說害怕,她真的害怕,一夜沒敢睡。五點劇組起來拍戲,她眼睛腫得上不了妝。
馬導演很上火,又見她是溫軒的人,也不敢怎麼着。宣佈歇工,等她眼睛消了腫,再來拍後面的戲。
琳達查了一夜,什麼都沒有查到,本來就心情不爽。這會兒又見薛冰鬧事,她二話沒說,揚起手就甩了薛冰一個耳光,罵道:“你什麼意思?你甩什麼大牌?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有戲嗎?你頂着這樣一雙眼睛起來,玩誰呢?你以爲我們大清早起來,是起來陪你晨練的嗎?”
薛冰防不可防,捂着火辣辣的臉,怒視她,卻咬脣忍着,什麼都沒有說。
可她越這樣,琳達就越生氣,又揚起手要打。
小丁看不下去,一把抓住琳達的手腕,勸道:“一會兒用冰縛縛,她的眼睛很快就能消腫。要是被你打傷,這中午的戲就肯定是沒法再拍了。要是打出腦震盪,又得住院十天半個月,這戲就更是沒法拍了。”
琳達不把薛冰放在眼裡,又豈會把小丁放在眼裡,她恨恨一甩,美麗的眸跳出冷豔又絕情的光:“你算個什麼東西?你有什麼資格來和我談條件?我打她怎麼着?拍不了戲,我還練不了戲嗎?”
她甩的力氣很大,小丁沒站穩,跌到地上,頭磕到化妝凳的凳腳,一陣暈。琳達見狀,又上前要踩她。
薛冰哪能一直忍,上前推開琳達。琳達一隻腳站不穩,又穿着細高跟鞋,華麗麗的就往一邊倒去。她的旁邊站着化妝師,也站着副導演,完全可以扶住她。
可他們不扶她,還往後面退了一步,誰讓琳達平時的態度那麼惡劣呢!
琳達摔倒在上,包臀的緊身裙不負重壓,嘶的繃裂,露出裡面不堪入目的風光,她居然在裡面什麼都不穿。
有人扭開頭,有人笑出聲……琳達臉上掛不住,惱羞成怒,扯過一件戲服捂住下身,爬起來,又恨恨走到薛冰面前,揚手要打薛冰。
薛冰剛把小丁扶起,也被琳達的惡劣徹底激怒,她們雙雙伸手去推,再一次把琳達推倒。
琳達再一次大暴風光!
終於,有人忍不住,笑得很大聲……馬導演臉上掛不住,怎麼着,這女人也是跟他有一腿,他出面喝止:“鬧鬧鬧,鬧什麼鬧。一大清早有精力去鬧,還不去想辦法把腫消了。這戲必須按時完成,完不成,你們的片籌就全部統統減半。”
小丁不怕,瞪了琳達一眼,拉着薛冰去拿冰袋消腫,也有心把琳達的視頻提前放出來。
薛冰終是太善良,她有些不忍,勸小丁不要這樣做。讓她自己毀滅,比毀在她們手上強。
小丁生氣,氣她太善良,丟給她冰袋,自己就坐一邊玩手機,刷微博。
刷出來的第一條微博,就是墨翟已婚的新聞!
她很興奮,拿過去給薛冰看。薛冰一看,整張臉就黑了。
昨晚,墨翟清清楚楚跟她說了再見。說了再見,他們就不再是夫妻。不再是夫妻,那他已婚的另一半,就肯定不會是她。他能和她閃婚隱婚,也一定可以和別人閃婚隱婚……如此一想,薛冰的眼眶又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