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輕飄飄的一眼,楚慕白又挪開了視線,淡聲下令:“若無事,便退下。”
秦如玉失神地看着楚慕白,突然間覺得委屈。
她以爲自己在楚慕白心裡多少是不同的,畢竟是她治好了他的病。在他治病期間,只有她一直伴在他左右。是她日夜繼夜地守在他的身邊,是她和楚慕白合力,一起把韓束束那個女人從他心上剔除。
爲什麼他好了,卻不記得她的好?
他是她的病人,她是他的恩人,他怎麼能這樣無視她的存在?
“有話就說,無事退下。”楚慕白聲音沉了一分,隱約有了不耐煩。
“皇上喜歡臣妾麼?”秦如玉啞聲問道。
她以爲她和後宮其他妃嬪多少是有不同的。畢竟在韓束束進宮前,她每晚都被楚慕白詔見。
雖然他們只是下棋,或是偶爾聊兩句,可所有人都知道,楚慕白對她尤其不同。
那時候她也覺得,原來自己也能成爲特別的存在。
如今,她更是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爲楚慕白而神傷。總不至於,她對楚慕白產生了某種依賴情感吧?
可那分明是她想讓楚慕白對她產生的感情。
而她是心理醫生,不該對自己的病人產生感情……
楚慕白看向秦如玉,眸色清冷:“作爲皇帝,不需要對女人產生過多的感情,朕欣賞貴妃的才情,僅此而已。”
“那束束呢?”秦如玉脫口而出問道。
楚慕白不料秦如玉會問得這樣直白。
他眼前閃過韓束束永遠耷着的小腦袋,還有她在夢裡嬌俏的笑厴。
“貴妃,你逾矩了!”楚慕白眸色漸漸冰冷,染上一抹薄怒。
他眼底的森冷,令見慣世面的秦如玉打了個冷戰。
此時此刻,她知道了答案。
在楚慕白心裡,韓束束是不可觸碰的禁忌,任何人不得逾矩。
可笑她還以爲自己終於能勝韓束束一籌,卻原來又是她癡心妄想。
楚慕白曾經給了她希望,如今,再次把她打回原形。
“臣妾知罪,臣妾告退。”秦如玉是聰明人,知道不能再繼續刺探。
今天是她失策,問了一些不該問的問題,只怕從今往後,楚慕白對她的信任會越來越少了罷?
她走出暖閣,去到大殿時,就見韓束束正和元寶有說有笑。
她頓下腳步,看着笑容燦爛的韓束束,不明白爲什麼經歷了兩世,她卻還不是韓束束這個女人的對手。
韓束束有什麼好,讓南宮和楚慕白對她癡癡戀戀?
她緩步走至韓束束身後,低聲道:“小束,送我出養心殿吧,你一個人。”
韓束束看着秦如玉的側臉,沒接話。
“別告訴我你不敢單獨見我。”投給韓束束一抹諷刺的笑意,秦如玉便走了。
韓束束正想跟上,小草和元寶同時拉住了她。
她笑着安撫一大一小:“放心吧,我能對付她。”
她可不是以前的韓束束,秦如玉想對她下手,難了!
她只是想打探一下秦如玉到底想玩什麼把戲,知己知彼,百戰不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