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融看向自己的父母,說道:“我現在也達到一個瓶頸,所以……”
“阿融。”聶元打斷了聶融的話,說道:“你出去歷練吧,不用擔心。我和你娘都支持你。”
聶元牢牢握住吳藍的手,彼此相視了一眼。
“阿融。”聶元說道:“你從小就很懂事,很乖,也比同齡人要聰明很多。從你十五歲就能打敗我的那一天起,我就知道你肯定有大出息。果然,沒過幾天,幾十年都沒有收徒的執法長老就收你爲弟子。在三年前,金刀門的門主趙有五死了,先天強者趙極也被殺了,金刀門從此一蹶不振,可你卻在殺死了趙極的超級強者眼皮子底下拿回來一大塊玉精。”
“我兒子是要有大出息的人,會是我鐵衣門未來的支柱。你就應該在外面拼,這麼能困在家裡邊呢?”聶元笑道:“你出去吧,不用擔心,家裡有我。”
“嗯!”聶融點頭。
聶元不算是嚴父,不會時刻都嚴厲的要求着聶融。
而且,身爲父親,聶元也不像吳藍一樣感情細膩,不會時時刻刻都表現出對自己兒子的疼愛。
可聶融知道,就算自己的實力現在已經遠超自己父親,可坐在他對面的這個男人依然會是他最堅實的依靠。
第二天。
聶家大宅外邊。
聶融穿着藍色衣衫,揹着戰刀“破空”。
在自己父母的注視中,聶融朝着遠處走去。
聶融一直朝着前方走着,沒有回頭。
除了達到巔峰這個武道目標外,青湖島與天神宮的這兩個龐然大物也一直壓在聶融心頭。想要更好的保護家人,聶融只有更加努力。
在吳藍懷中,兩個小布點揮舞着雙手,看着自己的哥哥慢慢消失。
兩個小傢伙咿呀咿呀嘟囔個不停,他兩個認爲會像過去一樣。再過一小會兒,他們的哥哥就會回來。
這一天,聶融再次出去歷練,時年二十歲。
雍州。
雍州處於整個九州大地西北,是一代至強者秦嶺天帝誕生之地。
和禹州子民一樣,雍州的人有着一股特殊的傲氣,都爲是雍州人而自豪,有些瞧不起其他州的人,對禹州人更是有些敵視。
雍州境內,西北部。
十二月寒冬,鵝毛般地大雪在天地間肆意飄灑。
一支商隊正艱難的行進着,這是一隻前往西域的小型商隊。
商隊的人員不多,也就一百來人。在大雪中,馬匹拉着車子,在近一尺厚的雪地裡艱難的行進。
雍州地處九州西北部,北靠大草原,西臨萬里沙漠。
在雍州西邊的廣大沙漠中也有着不少國家,那些國家被九州里的人們統稱爲西域諸國。
西域諸國雖然遠離九州,無論是人口還是資源都無法和九州媲美。可是在廣大的西域,也有許些九州稀缺的好東西。在西域,不少國家更是盛產黃金與寶石。
在西域,來自九州大地的茶葉與絲綢是稀缺品,價格非常昂貴。
所以,有很多商人都把絲綢與茶葉運到西域去販賣,以賺取十倍,乃是是數十倍的差價。
這隻商隊也是如此,大車裡裝着的都是絲綢與茶葉。
現在大雪封路,雖然路變得更難走了,可是西域的絲綢與茶葉也肯定更加稀缺。這些商人跑一趟,賺取的差價甚至可能達到近百倍。
而且,在這寒冷的冬天,強盜出現的概率也會小不少。
這隻商隊不是某個商人或者商行的商隊,而是由許許多多小商人拼湊而成的。
小商人比大商人更願意去冒險,只要做成這一筆,他們基本上就能後半生無憂了。
“這雪真大啊。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停?”
一道無奈地聲音從一個騎在馬背上的青年口中說出。
那青年看起來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渾身都包裹着厚厚的黑色棉襖。
“大雪一直下去纔好呢?”
在那青年旁邊,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人說道。
那中年人身高大約在一米七左右,下巴上鬍鬚很長,面容也有些憔悴。
“王叔,你簡直是在咒我啊。”青年看向身邊的中年人。“王叔,要是雪停了,我們到達蒙沙汗國的時間可要快上不少,一來一回,應該能節省一個月左右的時間,大概在三個月後我們就能回來。”
蒙砂汗國是西域中一箇中型國家,也是最接近雍州的國家,國內人口有數百萬。
那年輕人接着說道:“我娘都已經病了很久了,大夫說只有三百年以上的老山參才能治好我孃的病。三百年以上的老山參,我哪裡買得起。現在我可是把祖宅都抵押出去了,纔買了一些年份在二三十年左右的人蔘把我孃的命給吊着。剩下的那些錢都被我用來買茶葉了,就是想掙上這一筆。我家裡的人蔘也不多了,最多也就夠再支持三四個月。要是雪一直下着,就算能夠賺到錢回去,我娘也等不到那個時候。”
“哎……”中年人老王嘆了一口氣,“雪停了商隊自然可以快上不少,可是強盜出現的概率也要大好幾倍啊!”
青年人沉默了。
老王在說完這句話之後也同樣沉默了下來
那些大商人還好,他們可以請得起數百乃至是數千的護衛來保護自己的商隊。而且,沿途的強盜們也會給那些大商隊面子。
可是,像他們這種東拼西湊而成的小商隊就要難過很多。
對於他們這種小商隊來說,走西域這條商路的風險甚至比把貨物賣到大草原還要大,要不是實在被逼無奈,他們沒誰願意在大雪天走西域這條商路。
這是在用命在賭。
“王叔,王叔。”青年人喊道:“你看前面,那裡有一個人。”
老王也擡頭看去。
雖然雪一直在下着,可是老王看似能夠依稀的看出來,在他前邊不遠處正有一個人在走着。
那個人揹着一把黝黑的戰刀,身上更是更是穿着極爲單薄的藍色衣衫。
“是個高手!”老王心中暗道:“大雪天,溫度這麼低,還敢穿得如此單薄,內勁肯定極強。”
突然,老王臉色浮現出一絲震驚之色。在他前方,大雪中的那人已經轉過頭來,眼睛正盯着商隊方向。
雖然有飄落的大雪間隔着,可老王還是感覺到了對方那銳利的眼神。
那眼神彷彿可以刺穿風雪。
老王與他旁邊的年輕人都沒有注意到。
前方的那人雖然慢悠悠的走在官道上,但是在商隊前邊的雪地上,卻沒有任何腳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