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的唐軍士兵咧嘴一笑,拉開手中步槍的槍栓,再次裝填。
裝填好之後,才接着衝鋒。
“班長說的對,能一槍打死的敵人,老子幹嘛要和他拼刺刀?”
四周盡是喊殺聲,米勒茫然四顧,整個人都有些絕望。
“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大英怎麼會輸,怎麼可能輸給一羣該死的黃皮猴子?”
“我不相信!”
米勒無法接受自己的戰敗。
尤其還是佔據優勢兵力的戰敗。
要知道,以往大英在對付世界各地的土著時,可從來沒有兵力明明佔據優勢,卻還是戰敗的事情發生……
只是,面對當前戰場上英軍兵敗如山倒的敗局,米勒卻也真的很是無能爲力。
這一戰,他輸的實在是太慘了!
……
而另一邊,唐軍和聯軍艦隊之間的海戰,也是進入了白熱化的階段。
轟!轟轟!
雙方之間火炮猛烈的對轟。
不時的便有戰船被炮彈命中,船隻側舷或是甲板上開出一個個大洞。
但十分明顯的是,唐軍海軍落入了下風,被壓制的厲害。
雖然唐軍的海軍艦隊已經裝備了相當一部分的後裝線膛炮,這些後裝線膛炮相較於八國聯軍大量裝備的前裝滑膛炮,不管是質量還是性能,都佔據着絕對的優勢。
但即便如此,八國聯軍的艦隊在海戰中依舊穩穩佔據着上風。
因爲,他們有着絕對的數量優勢。
此戰唐軍參戰的風帆戰列艦不過十餘艘,可對面的聯軍卻足足有近六十艘的風帆戰列艦。
再加上聯軍艦隊還有着相當數量的武裝商船助戰。
在絕對的數量優勢下,唐軍被壓制,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事實證明,質量固然重要,可如果數量多到一定程度,也是能彌補質量上的差距的。
一發發炮彈接連射來,方海洋的座艦上接連捱了好幾發。
雖然他的座艦是一條在關鍵部位加裝了鐵甲的半鐵甲船,但在敵人的集火之下,同樣不好受。
船隻側舷沒被鐵甲覆蓋的地方,已經被炮彈砸出好幾個大洞,其中一個洞甚至開在了炮窗附近,引發了殉爆。
幸而這條戰船的船體結構堅固,重要部位被用鐵料特意加固過,再加上水兵們搶救及時,這纔沒什麼大事。
甲板上的幾根桅杆已經被鏈彈絞斷。
若非船隻加裝了蒸汽輪機和螺旋槳作爲輔助動力,方海洋的旗艦幾乎便要趴窩。
只是,現如今的唐軍海軍中,加裝了鐵甲用於增強防護的也就只有方海洋的座艦這一艘。
其餘的船隻,都還只是普通的木殼船。
在連番激戰中,唐軍這邊光是風帆戰列艦便已經戰沉了三條,其餘各類船隻,戰沉者,損傷者更是不在少數。
方海洋站在自己的旗艦甲板上,冒着槍林彈雨大聲怒吼。
“調整射擊諸元,再射!”
“給老子狠狠的打!”
一陣接一陣的炮聲響起,火炮噴吐硝煙。
唐軍的還擊同樣犀利。
雖然他們的火炮數量較少,但卻有一部分使用爆炸彈的後裝線膛炮。
非但射程遠,精度高,其炮擊威力也是相當可觀。
幾發炮彈接連射去,爆炸聲響起,一條武裝商船被徹底擊沉。
還有一條風帆戰列艦也是開始緩緩沉沒。
“司令,我軍的火箭彈舢板彈藥已經補充完畢,可以再次出擊了!”
一名唐軍海軍士卒滿臉喜色的來到方海洋麪前,開口彙報道。
方海洋聞言,眼睛大亮,當即開口下令道。
“傳本司令軍令,讓我軍的火箭彈舢板再次出擊,給那些洋鬼子一個厲害瞧瞧!”
很顯然,唐軍的火箭彈舢板已經出擊過了。
只是,戰果卻是寥寥。
八國聯軍艦隊雖忌憚唐軍的火箭彈齊射,但他們也不是沒有應對之法。
面對唐軍火箭彈舢板的狼羣戰術,聯軍艦隊選擇派出水兵划着小艇前去阻擊。
在聯軍小艇的阻擊下,唐軍的火箭彈舢板難以貼近聯軍艦隊。
雖也發射了一輪齊射,但效果着實不大,只是打掉了聯軍派來阻擊他們的小艇,便彈藥耗盡撤了回去。
當然,聯軍艦隊其實也不好過。
因爲他們派出擊阻擊唐軍火箭彈舢板的小艇,被唐軍給打掉了。
這也就使得他們失去了阻擊唐軍火箭彈舢板的有效手段。
一旦唐軍的火箭彈舢板再次出擊,他們只能退避。
隨着方海洋的一聲令下,唐軍的火箭彈舢板再次出擊了。
寬闊的江面上,密密麻麻數百條舢板船鋪展開來,船上的槳手們拼命划槳,小船飛速向着聯軍艦隊所在的方向衝去。
“弟兄們,殺啊!”
“衝上去,直接衝上去,讓這些鬼佬見識見識咱們弟兄的厲害。”
“……”
……
西摩爾眼見唐軍的火箭彈舢板羣再度出擊,整個人都是肉眼可見的有些慌神。
他下意識的將目光投向了一旁的額爾金,開口詢問道。
“伯爵大人,唐軍的火箭彈舢板羣又上來了。”
“我們該怎麼辦?”
剛剛唐軍的火箭彈舢板羣已經上來過一次,若非他們派出隨艦而行的小艇阻擊,則後果不堪設想。
只是,在剛剛的那場阻擊中,他們的小艇幾乎已經消耗了個乾淨。
如今眼見唐軍的火箭彈舢板羣捲土重來,西摩爾不免有些慌亂。
額爾金深吸一口氣,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般,開口說道。
“撤退!”
“傳令艦隊,立即後撤!”
“只要我們撤往外海,唐軍的火箭彈舢板便再無威脅了。”
一旁的西摩爾聞言,有些遲疑的說道。
“那登陸的米勒他們怎麼辦?”
額爾金聞言,只是搖搖頭說道。
“米勒他們已經戰敗,不用管他們了。”
剛剛西摩爾將主要精力放在海戰中,所以沒注意到陸地上的局勢變換。
可是,額爾金卻是始終盯着陸地上的戰局的。
他現在已經接到了米勒所部陸戰慘敗的消息了。
所以,額爾金才能迅速做出決定,下令撤兵。
西摩爾聞言,當即應下,然後傳令去了。
而額爾金則是將目光看向北方,看向廣州城的方向。
“仗打到如今這一地步,已經打不下去了!”
“或許,是時候該派人同唐國談一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