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負責當值的正是金森長近和蜂屋賴隆,這兩人都是織田信長新收的側近衆,分別替代了赤母衣衆的木下雅樂助和黑母衣衆的伊東武兵衛。至於原先那倆人?他倆竟然因爲口角之爭,意氣用事下殺了織田家的武士阪井迫盛,伊東武兵衛畏罪潛逃,木下雅樂助則仗着自己是連枝衆(他是織田信長的叔父織田信次的孫子),被免於斬首,圈禁在家了。
“是丹羽大人,怎麼突然來到京都了?”金森長近施禮問道。
“主公在嗎?我有急事要見主公。”丹羽長秀略一點頭,着急的問道。
“哦,主公已經休息了,要不丹羽大人明天早上再~~”蜂屋賴隆正準備請丹羽長秀離開,突然丹羽長秀大聲呼喊:“主公!主公,臣下米五郎有重要的事情稟告!”
“丹羽大人!你!”金森長近和蜂屋賴隆趕緊攔下他。
“是米五郎來了嗎?主公有令,讓他進來!”前田利家從後屋過來,示意讓丹羽長秀進來。
一衆人等進入後屋的內室,覲見剛剛起身的織田信長。
“米五郎!可是家中有什麼變故?”織田信長坐在主位上問道。
“回主公,家中一切安好!”丹羽長秀深施一禮,拜見織田信長。
“哦?那是有什麼要緊事嗎?”織田信長溫和的問道,他知道丹羽長秀性格沉穩,極少會有這種唐突的行爲。
“回主公,臣下本來只是奉家中的命令,前來規勸主公早回。但是行至途中,發現一羣來自美濃的歹人,欲對主公不利,現正在…”丹羽長秀將前因後果細細道來。
“哦?美濃的人?”織田信長一手托腮,另一隻手指尖無序的敲擊着地板,默默地思考。
過了一會兒,說道:“我累了,明天一早還要去拜見公方殿呢,這點兒小事,明天就讓六郎去辦吧。注意,一定要辦的體面!就這樣吧。”說完,揮揮手示意他們出去,準備就寢了。
“是。”一干人等退出去找細川信元了。
二條蛸藥師的一處宿屋門口,站了一羣大概十幾個人,爲首的看似十一二三歲,但是已經元服的武士。
這名武士氣鼓鼓地衝裡面喊道:“裡面的人聽着!你們已經被包圍了!快點出來投降吧!”
現在天剛萌萌亮,很多人都還沒有起來,被他這麼一喊頓時格外刺耳。
“呃~~細川大人,這樣好嗎?”前田利家在一旁問道
“是啊主公,爲什麼不趁現在直接殺進去呢?”腦殘粉神後宗治不解的問道。
“哼,你們有沒有腦子,這裡是京都!二條城!公方殿的御所,我們此次上洛是爲求得尾張的大義名份,要是在將軍住所旁殺人行兇?以後還怎麼能愉快地玩耍?”細川信元兩手抱胸頭也不回的說道。
呼啦啦從宿屋內衝出十多個人來,裡面還在吆五喝六的,看來很慌張。
“呃,四介郎?堪九郎?”“五郎八?”金森長近躍出人羣吃驚的看着眼前這羣人,沒想到這羣歹人裡還有很多金森長近的熟人,也是,金森長近本身就是出身美濃,既然如此,細川信元就安排金森長近上前交涉。
金森長近先上前寒暄一陣,而後說黃昏的時候就知道了你們上洛的事情,但是上總介大人並沒有趁夜剿滅你們,而是希望你們前去覲見上總介等等。
“什麼?昨夜上總介大人就知道我等了?”這羣歹人立刻驚恐萬分的交頭接耳,絲毫沒有任何主意。
“怎麼回事!”一聲爆喝從屋內傳來,只見爲首的粗曠武士又帶着十多人出現在現場,這羣歹人一下子就三十多個人,比細川信元一行人多出了一倍。
經過短暫的交流,粗曠武士已經瞭解了經過,但是不善的眼神卻不停的打量着細川信元一行人,看來已經心生歹意。
“阪上主羶!”這時,細川信元隊伍裡躍出來一名少年,只見他手握刀柄,咬牙切齒的望着粗曠武士。
“嗯?你是什麼人?”被人叫穿身份的阪上主羶十分詫異,他本身不是美濃人,而是出羽人士,本身在這裡根本不可能有人認識他。
“還記得岡城的淺野民治丸嗎!”林崎重信大聲的咆哮着,細川信元錯愕的看着眼前這一切,在他的眼裡,林崎重信從小沉默寡言,性格沉穩,每日揮劍一千次的堅強毅力,從未看到過他有如此失態。
“嗯?岡城的淺野民治丸?”阪上主羶疑惑的思考着什麼,突然看到林崎重信腰間家傳的太刀,頓時兩眼圓睜“信國!你是淺野數馬的兒子?”
“不錯!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在下林崎堪助重信,向你挑戰!”林崎重信已經怒不可設,殺氣凜然的氣勢都逼得周圍人一退。
“哈哈哈!”但是對面的人明顯沒有什麼覺悟,看到一個年約十八九歲的少年要挑戰他們的頭目,都不禁哈哈大笑起來,要知道他們的頭目可是有名的劍客啊,可牛掰了。
“怎麼?不敢應戰嗎?”突然一句話打斷了對面的狂笑,阪上主羶惡毒的眼神看向發話的細川信元“閣下是?”
“在下細川六郎信元,細川宗家家主,堪助是我的屬下。既然大家都是仇敵,不如這樣,我們就按武士的方式來決鬥,我派出我這裡最弱的堪助來挑戰你們中最強之人。生死決鬥之後,大家各走各路,各找各媽,你們以爲如何?”
唰唰唰,這羣歹人的目光立刻看向頭目阪上主羶,阪上主羶也不客氣的上前一步看向林崎重信“最弱的人?”
“不錯!在下不才,只是屈居末位,你可敢應戰?”林崎重信也不客氣的對視,此次跟隨細川信元出來的五人分別是上泉秀綱、疋田景兼、神後宗治、服部半藏和他,算了算連服部半藏的武藝都比他高半籌,他還的確是位居末位。
“好小子!既然你找死,可就怨不得我了,我會一刀結束你的性命,讓你毫無痛苦的。”決鬥生效,阪上主羶還非常輕蔑地不停冷笑。
唰的一下,不發一言的林崎重信突然拔刀斬擊,兩人的距離大約有一米多,阪上主羶萬萬沒想到林崎重信會在這個距離就發動攻擊,連忙伸手去拔腰間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