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羽斬破兩名巨漢的虛影之後,大門上那兩道刻着凶神圖案的靈紋頓時一碎而滅。
硃紅色的大門忽然無風自開。
放眼望去,裡面是一條狹長且陰暗的甬道。
韓羽運起夢魘魔瞳,眼中閃過兩道墨綠色的幽光,將神識遠遠放了出去。
只可惜,
他的神識還沒有送出去超過十米,就一閃而沒,彷彿泥牛入海似的。
韓羽不禁回過頭,看着蕭萱兒,問道:“蕭姑娘,你是陣法大家,可看出什麼門道了嗎?”
蕭萱兒搖搖頭,苦笑道:“暫時還沒有,這上古法陣對神識有着極厲害的限制。只能走一步,說一步。”
說話之間,三人已踏入甬道。
向前走出大約三十步後,前面是一個龍鳳呈祥的石雕,甬道左右一分,由一條變爲兩條。
兩條甬道深處各有一個發着光的門戶。
左邊的龍門發着青光,右邊的鳳門則發着紅光。
“這一龍一鳳又有何深意?”韓羽忍不住又問。
“龍喜水,魚躍龍門;鳳喜火,丹鳳朝陽。所以左邊這道門屬水,右邊這道門則是火門。”蕭萱兒解釋道。
“水門還是火門?”
“倘若真如韓公子所說,此地建於海中一島嶼之上的話,水門肯定更加兇險,所以萱兒建議走火門。”
韓羽點點頭,左手盤弄虎烈膽,右手提劍朝鳳門走去。
蕭萱兒和周媚自然緊隨其後。
進入鳳門之後,韓羽忽然有點想哭。
眼前的景象突然變了,驟變!
熱。
超級熱。
烈日當空,萬里無雲。
天空之中,居然十分詭異地出現三個太陽!
空氣異常乾燥,甚至連一點水分都沒有,似乎都被三個太陽燒化了。
更可怕的是,大地居然是紅色的,血紅血紅的。
地上連一顆草都沒有,連石頭似乎都被燒得融化了。
眼前是一片光禿禿的山嶺地帶。
亂石之中,有十幾條曲折蜿蜒的山間小路,不知通往何方。
剛進來不到一分鐘,韓羽已然頭昏腦漲,汗流浹背,額頭上更是不斷沁出黃豆大小的汗珠。
韓羽心中暗叫不好,急忙轉過身,試圖立刻退出這個近乎魔鬼般的熔岩之地。
只可惜,
那道火紅色的鳳門已經憑空消失了。
蕭萱兒和周媚就站在他身後,全都滿臉通紅,香汗淋漓,情況比韓羽似乎還嚴重。
“韓公子,對不起。”
蕭萱兒眼中閃過一絲歉意,尷尬道:“我也想不到會是這種情況,好在咱們只是陷入幻陣之中,眼前的一切只是幻覺而已。”
“這也不能怪你,也許走水門的話,情況可能比現在更糟糕。”
韓羽笑着一擺手,一邊安慰蕭萱兒,一邊從儲物袋中取出三張巴掌大小,亮銀色的靈符,道:“這是三張冰甲符,使用之後,會在身子四周升起一道寒冰護罩,應該能起到一點避暑降溫的效果。”
二女聞言大喜,急忙各自從韓羽手中抽走一道冰甲符。
這冰甲符,自然是韓羽從別人家的儲物袋中繳獲的,至於具體是出自誰,他已記不清了。
三人早已熱不可耐,幾乎同時將冰甲符往空中一拋,雙手快速掐訣結印。
三道亮銀色的靈符頓時無風自燃,各自化爲一團寒氣逼人,乳白色的半透明光罩,將三人的身子包裹其中。
隨着陣陣寒意不斷傳來,酷暑之感登時削減不少。
蕭萱兒美眸忽然一亮,一拍儲物袋,從中取出一枚碗口大小,上面刻着許多天干地支等不知名靈紋的古銅色陣盤。
陣盤中心有一枚五寸來長的的金色指針。
只見她駢指如劍,手中連續掐訣,同時口中唸唸有詞。
陣盤上那枚金色指針開始隨之緩緩轉動。
叮!
須臾之後,隨着一聲清鳴,金色指針終於停止左前一個位置。
“出口應該就在那邊,這次一定不會錯的。”蕭萱兒眼中閃過一絲驚喜,玉手指着一條曲折蜿蜒的碎石小路。
“很好。”韓羽淡然一笑,盤着虎烈膽,率先朝那條碎石小路走去。
他對陣法之道只是略懂皮毛,到了這個時候,只能選擇相信蕭萱兒,寄希望於她這次不會出錯。
走出三五里之後,地勢漸進升高。
翻過一個光禿禿的山頭之後,地勢又折而向下。
又走出七八里後,天空忽然只剩下兩個太陽,溫度頓時下降不少,四周的山石,終於有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樹木花草。
“蕭姑娘不愧是法陣世家,這條路應該就是出口。”韓羽臉上的表情輕鬆不少,不禁稱讚道。
“哪裡,哪裡。”蕭萱兒嫣然一笑,謙虛道:“萱兒只是僥倖蒙對了而已。”
往前又走了一會,遠處突然傳來一陣“譁,譁,譁……”的流水聲。
轉過一個山坳之後,一條水流湍急的大河頓時出現在三人面前。
大河之上,有一座足有二三十米長的鐵索橋。
橋對岸不遠處,有一道閃閃發光,乳白色的傳送門。
“出口就在那邊。”蕭萱兒和周媚幾乎同時歡呼一聲,指着那個傳送門,異口同聲道。
韓羽點點頭,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微笑。
三人加快腳步,飛身朝那鐵索橋掠去。
嗷,嗷,嗷……
只可惜,
剛走到鐵索橋中間,對面忽然傳來一陣驚雷般的獸吼聲。
一大羣通體呈血紅之色,有着鱷魚般巨嘴,體型卻足有鱷魚十幾倍的爬行妖獸,突然從那傳送門裡衝出來,朝着韓羽三人狂撲而來。
“噴火蜥蜴!”周媚和蕭萱兒尖叫一聲,瞬間花容失色。
韓羽也是吃驚不已。
回頭一看,更是差點魂飛魄散。
原來在他們身後,不知何時也涌現出茫茫多的噴火蜥蜴,朝着這座鐵索橋狂奔而來。
他們三人已被堵死在鐵索橋上,進退不得!
一旦讓這些體型龐大的噴火蜥蜴,衝到這晃晃悠悠的鐵索橋上,這座橋肯定立時就斷了,後果簡直不敢設想。
想到這裡,韓羽再也不敢怠慢。
只見他左手連彈,將兩枚虎烈膽一前一後,分別朝橋兩岸激射而出。
兩枚鐵膽在空中迅速膨脹,瞬間化爲一對一丈多高,虎頭人身的鐵甲傀儡,分別聳立在鐵索橋的兩岸,牢牢守住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