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着路邊的青草,田易慢慢的向前走着。他身上有些地方沾染了鮮血,將一件新衣裳弄髒了。一聲聲歡愉的喊叫在身後時不時的傳來,田易微微一笑,自己沒有做錯,至少有人承認自己的做派。
“呼”,田易再次的加快了進程,青草已經感受到了田易的情緒,歡快的蹦上蹦下,田易也隨之上下起伏。
再次的趕到元中城時,時候已近中午。一輪熾熱的驕陽,無情的烤炙着大地。散發着熱氣的道路上已經沒有幾個人,田易身上的衣服也已經被炙幹,留下一塊塊的血斑。
站在道路上,田易也不知該往何方,是找地方吃點東西,還是進宣武門參加那復考。考慮再三,他還是邁進了宣武門的大門。
踩踏在大道兩旁的青草上,田易心中一片寧靜。青草帶給他的股股生機,讓他沒有理由沉淪,沒有藉口停下前進的腳步。
在大道的盡頭,就是玄清介紹的住宿區。涼亭中,或男或女坐在其中,享受着綠色帶給他們的清爽,通透。
田易在涼亭外,找了一塊石頭坐了下來。腳踩青色綠草,田易感覺很踏實。
“喂,那孩子,你出來。”田易擡起頭時,正看到五個人站在涼亭中看着自己。其中一個人還伸着食指指着自己。聽到這人喊話,其他人也轉過身子,看着在草地上冒失的田易。
“幹嘛?”田易很是疑惑,自己好像沒有做錯什麼事情。
就在這個時候,一箇中年人快速的從外面衝進了涼亭,對着指田易的那人一陣耳語。
“什麼,死了。”田易見那人聽到幾句話後,竟然兩眼泛紅,還有些呆滯了。
“壁哥,怎麼了,什麼死了?”
在那人身邊的一個兩撇鬍輕聲的問道。
“我爹的礦場沒了,我爹被人殺了。”“嘭”叫做壁哥的一拳打在涼亭上,整個涼亭瑟瑟發抖,一棵藤蘿從上面垂了下來。
那人說話聲音雖然低沉,可田易還是聽到了。這不是說自己嗎,消息傳得太快了,還不容換件衣裳。
“祿伯,可知是何人所爲,那人是什麼身份?”壁哥兩眼中閃着怒火,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少爺,聽說那人叫做田易。他將整個礦場的守衛全部殺死了,連老爺的屍體也找不到了。那人更可氣的是將整個礦場的鐵礦全部分給了勞工,老爺大半輩子的心血被他吞噬殆盡了。”那祿伯一陣搖頭嘆息,兩地濁淚簌簌落下。
“他的身份呢,可曾查清?”
“我聽說是田家村的傻子,最近來了元中城。具體在哪,還未曾查找。”
“祿伯,你速去辦理這事,一定要找到那個該死的田易,我一定將他碎屍萬段。”
田易聽着這位壁哥這麼說話,一陣擔心從心中萌生。自己的爹爹,小雪還在家裡,萬一找不到自己,他們會不會做出什麼事情。
“小易,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事情辦完了?”田易正擔心着,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這聲喊叫差點將田易的魂魄從腦海震出來。
帶着尷尬神色轉過身子,看到的是玄清好奇的眼神,和六道火辣辣的怒光。
“你叫小易?哪裡人士?全名又叫什麼?”在壁哥身邊的一位,緩緩地問道。
“你們幹什麼,小易剛從家裡過來。難道你們想要以多欺少不成。”玄清看他們不善的樣子,趕忙出言維護。
“玄護法,我爹爹被人悽慘殺死,那兇手正是田易。我們想知道此人全名,和他的出身。”
“哦,你說鐵抗礦主死了。此人是田易不假,可他只是農村的一個孩子,今天才來報道。”玄清現在也有些懷疑了,田易可是早上出去過,難道……
“他是什麼村子的?”
“田家村。怎麼了。沒錯,那鐵抗和那些守衛就是我殺死的,一人做事一人當,有本事就來報仇吧。”天易見這幾個人咄咄逼人,脖子一昂就接過了話茬。
壁哥的這麼一鬧,在涼亭休息的人,全部靠了過來。他們站在遠處議論着這裡面的是是非非。
“麻痹的果然是你,給我殺了他。”
“啪,啪,啪,啪。”垂下的那根藤條忽的一陣擺動,站在跟前的那壁哥六人無一倖免,一人一鞭。
六個人看着身前像是毒蛇樣的藤蘿,一陣心顫,這是什麼東西。壁哥抽出一把刀,對着那藤蘿一陣劈砍,身邊的好友一陣自豪。壁哥的刀法已經出入化境,無往而不利。
壁哥停下刀時,那藤蘿還是保持着原來的樣子,幾乎連位置都沒有變。
“好,好,你們不錯啊。田易,你臭小子是不是想掃地出門,還有你們幾個公共場合竟然集體鬥毆,看來是不想在宣武門混了。死了爹,就死了。出來混的連這點擔當也沒有,趁早給我回家抱孩子。宣武門不缺你們這樣的人,還看着幹什麼,全部給我滾蛋。”
玄清的這一頓發火,圍在一邊的趕忙散開。壁哥五人看了看田易,氣哄哄的走了,臨走還甩過來一個‘等着點’的眼神。那祿伯給玄清施了一禮,快速離開。
“小易,給我過來。”玄清掃了周圍一眼,給田易下達了口令。
“你說你這孩子,咋那麼不讓人省心。你想過這時的後果嗎,你爲你爹想過嗎。起初我還不相信,你看你這身衣裳。混賬。”
“玄伯伯,臨來之前我爹就交代我了,讓我衡量了再做事。我也是好說好啦的和他們談,可他們將我困在一個大鐵屋子裡了,還試圖往裡面灌水溺死我。我沒有選擇就將他們全殺了。”
“那今明兩天的考覈就不要參加了,鐵壁這些人人多勢衆,他們會試圖加害於你的。”
“鐵壁?伯伯,我一定要參加,我不怕,他們傷不了我的。”
“好吧,這個哨子你拿着。他們若是集體圍攻你,你就吹響,有人會給你幫忙的。”玄清思慮再三,還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哨子遞給了田易。
田易眼睛有些紅,不過還是接了過來。他現在有個想法,這哨子自己一生都不會用,要好好的珍藏起來。
上午的考覈已經結束,有數十人被打的回家了,下午還有一場,就在宣武門的較技場上。玄清說,那是宣武門唯一一處可以殺人的地方。
待田易和玄清到那時,那裡已經有人在等待了。看着黑乎乎的一片腦袋,田易不自覺地想起了懷裡的銀白螞蟻。螞蟻大軍行動時,就是萬頭攢動的景象。
田易走近時,有五個人靠了過來。田易毫不畏懼的迎了上去。
“小子,可敢上去一戰?”那壁哥帶着滿臉的輕視,不屑的看着田易。
“你覺得你有你爹的本事,那我不懼這一戰。”
鐵壁登上臺時,上面的人自覺地走了下來,在行走中竟然躲在一邊。看樣子,鐵壁在宣武門年輕人中還是有些威信的。
田易站在武臺的另一邊,抄着手靜待鐵臂的開始。
“小子,殺父之仇不共戴天,今天你就別想從這個臺子上下去了。老玄應該給你講了,這個臺子是宣武門唯一一個不禁生死的地方。”
“廢話就別說了,仇恨長在你我的心中。你就放馬過來吧,今天就是你我之一死亡的祭日。”
“好狂妄的小子,看招。”
“嚓”鐵壁迅速的抽出了一把劍,閃着光亮的一把劍。那劍在陽光的照射閃閃生輝,映出無限光彩。鐵臂已經騰空躍起。
當,噗通,鐵壁手上的劍已經在第一次接觸中,斷裂。而鐵壁也已經滾到了武臺邊緣,滿嘴的鮮血。在鐵壁的胸口處,一個巨大的腳印花,也數不清到底捱了多少腳。
臺下的衆人只是感到眼前一花,打鬥已經結束,而勝利一方,還是初來乍到的鄉下小子。
“啊,我要殺了你。”鐵壁顯然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結果,一抹嘴角,再次的殺了上來。
臺下的衆人這會上了心,聚精會神地看着,田易到底如何出手的。
“噗嗤”一團黑影沖天而起,在地上的身體上一團鮮血沖天而起。一擊斃命,屍分兩處。臺下的衆人到現在也沒能弄清,田易到底怎樣出手的,站在最外層的玄清緩緩地收回靈識,田易這小子太陰了,手上的軟劍運用得倒很靈活。
“你們要不要給鐵壁報仇,機會只有一次。錯過了這次,你們若是找我麻煩,結果只有一個。明白嗎?”田易傾着身子,和顏悅色對着鐵壁的幾個好友詢問。
“不,不會。”那幾個人異口同聲的講道,說完之後,鐵壁的屍體也不收拾,擠開人羣狂奔而去。
“小易,趕緊下來。呆在上面嚇唬人啊,韓英呢,快把屍體處理掉,找個人到鐵家報喪事,實話實說就行。”玄清從呆滯的人羣中,擠了進去,將臺子上的田易叫了下來。順便交代了處理辦法。
“你們繼續,按次序來。儘量的減少傷害,你們是宣武門不可多得的主力。”玄清鼓勵兩句,考覈繼續。
“小易,這事就算是揭過去了。以後做事要用腦子,別讓人家找到你,儘量的不要暴漏自己的目標。這是手段也是經驗,好好地跟師兄,師姐學學。”玄清的這番開導,與其說是寬慰,倒不如講是傳授經驗。
“行了,你還有一場,等這輪結束了,再上場試試,無論怎樣,不能殺人,聽到沒有。”
再次的輪到田易上場時,他的對手很是恭敬的見禮後,帶着武器直接宣佈認輸。
翌日。田易等人被聚集到了宣武門後山一處樹林外,這是復考的第二場。在田易的胸前彆着一枚徽章,徽章上面有擁有者的名字,這就是考覈要用的道具。方法很簡單,在樹林中還有一支隊伍。那支隊伍會抵擋田易他們的行進。只要在規定的時間內,突破對方防禦,成功到達樹林另一面的曬經石就算通過。
在考覈中,還有一項徽章加分。考覈中只要是摘下別人的徽章,就會得到一分的徽章份額,數量上不封頂。底線是保住自己的徽章,凡丟失者計不合格,半年後再次予以考覈。
明白了考覈規程,田易這些新人快速的進入了樹林。因爲有徽章的限制,幾乎沒有人靠在一塊,生怕隊友的偷襲。
一進樹林,田易就同草兒交流起來。透過草兒的偵察,田易向某個方向摸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