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楓姐呢?”葉毛啃着秋秋削好的蘋果,問道。
“郭楓姐走了,不跟我一起住了。”張秋秋情緒變得低落。
“到外地去了?”
“還在祁北市,自己找個小窩藏起來了。”
“怎麼叫藏起來了?”
“當金絲雀,當‘二奶’給人養起來了。懂不懂?”
“啊,什麼人把郭楓養起來了?做生意的,還是當官的?”
“作家。叫海嘯,筆名。”
“海嘯?還颱風呢,還地震呢!”
“你管他颱風、海嘯還是地震,反正人家有錢,楓姐也瘋了,非要跟上去。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我也是男人。”葉毛狡黠地眨了眨眼。
“你不算,你是娃娃,小瓜蛋子。你將來要跟那些嫖風打浪、包二奶的男人一樣,你看我再理你不理?我殺了你!”
“你幹嗎對我這樣?我跟你沒啥關係,最多算朋友。”
“反正不許你學壞。這世上壞男人太多,你就當個好男人吧。”
“當好男人?我連飯都快吃不上了。我啥本事沒有,啥也幹不了,啥也弄不來,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還當好男人呢?我羞得想死去。”
“你出息大點兒好不好?男子漢應該頂天立地,你現在還是小娃娃,等長大了有本事了,就能掙錢孝敬父母、娶媳婦養孩子。”
“嘿嘿,我想都不敢想。”葉毛苦笑着說,“沒機會上班,找個臨時的體力活兒都不容易,重新上學也來不及了。秋秋你少在我跟前裝大人,你才比我大多少,最多兩三個月吧?”
“反正我比你大,你得把我叫姐。”
“咋看你都不像姐……”
突然有人敲門。
“像姐的來了!”張秋秋說。
郭楓。
“啊呀呀,瓜娃子在這兒呢!毛毛蟲,這長時間做啥子去了?你咋想不起姐姐,就知道找秋秋?秋秋比姐年輕、漂亮?”郭楓看見葉毛哇啦哇啦喊。
“我不光找秋秋,也是來看楓姐的。”葉毛乖巧地說。
“哦,真的?來來來,姐獎勵你。”這是郭楓一貫的風格,不由分說抱上葉毛親吻,“啊呀,臉上這麼長的傷口!毛毛蟲,你不乖了,跟人打架?誰欺負你,姐找人給你報仇去。”
“瘋子,給人當‘二奶’了,你的作家老公也沒把你調教好?”張秋秋譏諷郭楓。
“秋秋壞東西,跟姐這個樣子說話?我親了毛毛蟲一口,你嫉妒?”
“耶,我纔不嫉妒呢,我又不是他的什麼人。”
“毛毛蟲,瓜娃子不許笑話姐。姐混社會這些年,累得不行,想歇口氣,找了個吃飯的地方。這幾天就我一個人在,姐一會兒請你們吃飯,然後領你和秋秋去看看我家。”郭楓說
“好好好,楓姐發了,咱就當殺富濟貧,毛毛用不着客氣。”張秋秋說。
郭楓把葉毛、張秋秋帶到她熟悉的一家餐館。精緻的小包間,不算奢侈卻美味可口的三五道菜。
“毛毛蟲你喝啥子酒?”
“我平常跟哥兒們喝啤酒。”
“今天不喝啤酒,紅酒,乾紅葡萄酒。”
“嗯,行。”
席間,郭楓、張秋秋都對葉毛關愛有加,不停地給他夾菜,與他碰杯。葉毛心裡暖融融的,酒喝得暢快,弄得臉紅紅的,頭有點兒暈。
“楓姐、秋秋,你倆對我真好!”葉毛說。
“不是秋秋,是‘秋姐’,我也是你姐。”張秋秋說完“哧哧哧”笑。
三人都喝得有點兒高。
“楓姐,你老公對……對你好吧?”秋秋醉眼朦朧,問郭楓。
“老公?誰是我老公?”郭楓反問道。
“當然是海嘯,你……你那個作家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