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關芙和莊蝶不言不語,張雅嫺用恨鐵不成鋼的眼神挖了她們一眼,也便不言。她覺得有些棘手,因爲恐怕這次趙元廷是來真的了。幾個月未見,哪怕自己挺着大肚子,他也未曾多一點溫存之語,反倒是聽說那小狐狸精不在寢院裡,便轉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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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趙元廷驚動,夏沐瑤醒了過來,迷迷糊糊地感嘆了句:“陽光下面躺着真是舒服啊,以後我乾脆就住在這裡算了。”
“住在這裡,”趙元廷笑了笑,“那萬一下雨該怎麼辦?”
“下就下吧,反正總會晴的。”夏沐瑤無所謂地感嘆了一句,然後從趙元廷懷裡掙脫出來。
夏沐瑤的超脫令趙元廷迷惑,剛剛自己對她的那些的憐憫之情竟好像是無用的,他以爲她會撲進自己懷裡求救,但是她竟毫不在意眼前的處境,這份隨遇而安的勇氣到底是從哪裡來的?
“你現在有何打算?”趙元廷故意問道,他倒要看看她能鎮定到何時。
“有何好打算的?若這府裡容不下我,我便出去另謀生路,天大地大,總不至於餓死了。”夏沐瑤毫不在意道。
趙元廷嘴角微微扯了扯,另謀生路?到底還是個小丫頭,心思單純,以她這種姿色,出了府門便會各色惡人生吞活剝了。
“你沒有一技傍身,又不知世道險惡,拿什麼自謀生路?”說着,趙元廷坐在圓石上,仰着頭看着比坐着的他高不了多少的夏沐瑤。
“那我便落髮爲尼,小時候隨父皇去過佑福庵祈福,那時便覺得一輩子待在寂靜的庵庭裡,與世無爭地過一世,也頂好。”夏沐瑤隨後說着,便轉身往假山深處走去,在當初與呼爾赫相見的那個角落裡站住,兀自發着呆。
趙元廷起身走過去,靠近夏沐瑤,“一生青燈孤影,你確定你忍受得了那份孤寂?”
“有何忍受不了?我不就是獨自孤寂長大的。”夏沐瑤淡淡一笑,皇宮裡的日子看着錦衣玉食前呼後擁,但每個人的心都深深上着鎖,從不會拿出來示人。
趙元廷聽了這話,便又上前幾步,直到將夏沐瑤逼進死角,他才伸出手攬住她柔軟的纖腰,“留在我身邊,往後我保你一生無憂。”
夏沐瑤的小身子往後微微仰着,擡着小臉對趙元廷微微一笑,“那我豈不是一輩子都要面對你那母老虎一般的妻子?”
“你要面對的人是我,何必管別人如何。”趙元廷輕聲糾正道。
趙元廷靠的越來越近了,爲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夏沐瑤的小手撐在他胸上,他的胸肌結實堅硬,令夏沐瑤覺得有些好奇,她順手捏了捏,似乎完全忘了剛剛與趙元廷對話的主題,兀自迷惑道:“人身上的肉怎麼會這麼硬呢?”
趙元廷噗呲一聲樂了,他很想對夏沐瑤說,他還有比胸肌更硬的地方,卻顧忌夏沐瑤到底是個小女孩,便什麼都未說,就那樣攬着夏沐瑤,低頭看着她。他還從未覺得時光如此安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