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爾赫被夏沐瑤的回答弄得有些茫然,他探究地看着夏沐瑤,這個小女孩的心思遠比她的年紀要複雜的多。呼爾赫對她簡直好奇又着迷,他想就這樣將她放在膝頭永遠地抱着,跟她聊天,一點一點剝開她內心裡那些繁複而隱秘的念頭。
“我要回房間了。”見呼爾赫陷入深思,夏沐瑤淡淡說道。看來她不主動告退,那人便沒有放她離開的意思。
呼爾赫捨不得放手。
“再陪我待會兒。”呼爾赫低聲說道。語氣裡含了連他都吃驚的乞求之意。
“你太貪心了,”夏沐瑤的小臉愈發冰冷如霜了,“我爲何要陪你?”
呼爾赫又是一笑,“爲何?用你們漢人的話來說便是我們有緣。”說一出口,呼爾赫便被自己驚到了,他竟然試圖跟一個小女孩調情嗎?而他又何嘗是會調情的人?
“孽緣也是緣,非死即傷。”夏沐瑤嘴角一抹嘲笑。
呼爾赫一愣。這小丫頭真是處處尖刻,與他認得的別的漢人女子太不相同了,他認得的漢人女子皆是溫柔順從,這般刁鑽的,敢跟他針鋒相對的,他還是頭一次見。
也因此,他更想見到她的似水柔情。他盼着她早點長大。
“我會去求你的父親,將你嫁給我,孽緣我也認了。”呼爾赫盯着夏清歡,認真道。
夏沐瑤面色未改,卻心下愣怔,父親?他說的父親指的是誰?看來他是誤會自己的身份了,他把她看成誰了?
“如何?”見夏沐瑤未有半點反應,呼爾赫不免有些意外。和挫敗。這小丫頭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裡了。
“你想怎麼做,與我何干?”夏沐瑤無謂道,而後她扭了扭身子,她不要被他箍在懷裡,他的氣息霸道地將自己籠罩住,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現在,你總該放我下來了吧?”
“我可以放你下來,但你得留個物件給我。”說着,呼爾赫便在夏沐瑤身上打量了起來,這小丫頭一身素衣,毫無配飾,當真配得起天然去雕飾的美。
最後呼爾赫的目光停在夏沐瑤的頭上,她的頭上別了一根翠綠的碧玉簪,是她唯一的飾物。呼爾赫順手拔下,“這個便送給我了。”
夏沐瑤怔了怔,這髮簪是父皇在她12歲那年送給她的,因爲她名字裡的瑤字,父皇送給她許多玉飾,這髮簪更是用世間罕見的毫無雜質的通透之碧玉,遣名匠吳上精心雕琢而成,價值連城。
但夏沐瑤卻沒有伸手去試圖奪回那根簪子,因爲她知道她不是呼爾赫的對手,便只是輕聲道:“那你要好生保存這根簪子,它對我意義不凡。”
這話說的沒來由的令呼爾赫覺得淒涼,便鄭重道:“我定視它如我命。”
而後,呼爾赫將自己拇指上的扳指摘下來,放到夏沐瑤的手心裡,“這個送給你。”
夏沐瑤縮回手,她自小便見慣了奇珍異寶,並不稀罕這扳指。
“好好收着,”呼爾赫強迫夏沐瑤將那扳指握在手心裡,“若到了北胡,這扳指會是你的護身符。”
“但我不會去北胡。”夏沐瑤鐵定道。傳言北胡是個酷寒之地,冬季會凍死人的。
“你會的。”呼爾赫也鐵定道,“我現在就去跟你的父親說,我要娶你爲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