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米素香,朝陽的晨霞,伴隨鳥兒晨鳴歌舞,喚醒一夜休眠。一打早雲憶便換上素裝,泡了一壺夢柔在學院摘的青茶,在竈臺忙碌燒飯。
雲程勉強穿好衣物拄着柺杖,緩緩從內室走出,撩開簾子一股久違的谷香撲面而來。對與他這個行動不便的人來說,這樣的飯香也有些時日爲曾聞到。
雲憶見父親早醒出來,以爲是自己吵到了父親休息,趕忙上前扶着雲程到客桌前座下:爹爹,是不是我的動靜太大把你吵到你休息,你先座下喝杯熱茶飯馬上就燒好。邊說邊給雲程倒一杯花茶,升騰的茶香暖意這位堅強不屈的父親。
雲程含笑接過茶:沒有,辛苦娃娃了。
雲憶含笑:爹爹,等會,我去給你打飯。
花茶素飯沒有山珍海味確溫馨園園,簡單樸素但確能填飽肚皮。雲憶在一旁收拾廚碗,雲程則喝着花茶,作爲家長還是有些關鍵的節點不會被喜悅給沖淡:憶兒呀!你這次準備回來多久,你學業都完成了嗎?
雲憶聽後嬉笑放下手中的活,雙手在廚臺上麻布上擦了擦:等我先把父親的腿疾先治好,在說修學的事吧。現在爹爹行動不便,家中也待有人照看才行。
邊說邊走到長榻前拿過包裹,拿出學籍證明和九域的普及錄取通知書。還有沈丘們給的盤纏金光閃閃的金幣。雲程還沒打開學籍書,便被那近光閃閃的金幣震驚住。作爲一位本本分分的農村人,金幣可不是想見都能隨便見到的。雲程立馬站起來:憶兒,這是?
雲憶笑眯眯扶雲程座下:爹爹,你先座下,聽我慢慢跟你講。
待雲程坐下後,雲憶便把在學院這五年,以及比試前前後後給雲程敘述一邊,也解釋了沈丘們給的金幣。這一下驚訝的雲程半天沒說出話來,趕忙拿起兩分書卷細細觀看。這兩分證明上的大紅印,魂士八階,煉丹術二階七星,每一行字都值千斤重銀。這些數學都是可以輕輕鬆鬆養活一大家人,這可樂壞了雲程這個樸實的老白性。高興的雲程用力在雲憶肩上重重拍了一下,無法壓抑自己內心的激動。
雲憶一邊笑呵呵回答父親的疑問,也不忘給父親倒上茶水:爹爹,你少座會。等我收拾完,我扶你到院裡曬曬太陽!
雲程接過花茶,看着雲憶忙碌的身影,心中的幸福如燦爛的花瓣展現在臉龐上。
半個時辰後,陽光也暖和許多照撒大地,雲憶扶着雲憶來到院內座下。遠處以能看到叔叔嬸嬸們,早以在田中行走忙碌。金色如海的菜花是年豐的希望,芬香的花香伴隨着一縷縷微風四處飄逸。
這時雲憶才蹲下,撩起父親左腿褲腳,雲程本想阻攔但還是被雲憶撩起。只見小腿一側巴掌大的一塊紫黑色皮膚,以腐爛侵蝕到肉骨內,露出一絲絲白色線絲。焦黃的糊狀液體不時還從皮層下方流益外泄,傷口周圍還在逐漸蔓延擴大。
雲憶此時心如刀割,面情極具痛苦忍受:爹爹,你沒找大夫看嗎?
雲程看着一臉內疚的雲憶,便扶起座在一旁安慰道:找了,剛開始以爲沒有什麼大礙,就耽擱了些時日。後來疼痛難忍,就去隔壁村找大夫瞧了瞧。但由於時間過久,人家又要很多銀幣,我就想着不打緊就沒有在去看。最後感染太快,一發不可收拾便成了現在的樣子。早知道當初就不該心疼那幾個銀幣,也就不會有這等罪受。
雲憶聽後站起:爹爹,我寫信給我老師,他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這腿。
雲憶說完跑進屋內寫書一封回到院內:爹爹,你先在院內曬曬太陽,我去寄封書信便回來。
雲憶說完便縱身上馬朝村東快馬奔去,雲程看着雲憶身影擔心:你慢點!
十日後,剛過晌午,雲憶和雲程在院內曬着溫暖的太陽,一邊聊學院的風文趣事的。只見一白鬍子老爺爺晃悠悠朝他們這邊走來,雲憶細看後嬉笑:那不是雲震爺爺嗎!趕忙上前扶着雲震消瘦的胳膊:爺爺你慢點。
揹着一大包裹的雲震聽後嬉笑:你個娃娃,都長這麼高了。回來了也不到我那座座,就知道陪着你這倔驢的父親。哎,老了!不招年輕人待見了。
雲憶扶着雲震:父親腿疾不便,我這不也是剛回來嗎。正準備去看你老人家那,沒想到爺爺就先來看我了。
雲震哈哈大笑起來:你這娃娃,可比你那倔驢的父親說話中聽多了。說這二人便以來到院內,雲憶搬出凳子讓雲震座下。
雲震坐下後含笑道把包裹給雲憶:娃娃還是這麼有禮貌,乖巧懂事可比他們強多了。來這是你的包裹,是從東凌城學院寄來的。
雲憶接過包裹,壓抑了十多天的表情終於好了許多:謝謝爺爺。
雲震笑呵呵點燃菸斗:雲程呀!多跟孩子學學,一個大人整天倔的似頭爐一樣,看看腿不行,把孩子都給牽扯回來。
雲程看看一旁石臺上拆解包裹的雲憶,笑呵呵:大伯就別取笑我了,憶兒是修學滿自行回來的。
喔,是嗎?這麼快可五年了,我還說等五年學期滿去接孩子那,沒想到這麼快。老了,記憶都差了……。
雲憶打開包裹,只見一長方木盒,盒子很普通打開盒蓋,十幾珠草藥帶着草香撲鼻而來。盒子下方還留書信一封,雲憶趕忙打開一看,果然和自己在丹塔書中學的一模一樣。只因那是父親不幹滿目下定論,才書信給穀子前輩。看完書信立馬跑到雲程面前:爹爹,你的腿疾有治了,太好了!
雲程驚訝的看着雲憶,自從兒子這次回來已經讓自己驚訝不止一次兩次,心中的感嘆也是無法有語言來形容:好兒子,別費勁了。爹爹這腿疾已經兩三年了,治不治的好都無所謂了。說完輕輕用手拍了拍病疾的右腿,看似輕,實際則痛入骨髓。
而云憶立馬反駁了父親的話:爹爹,放心,憶兒決對有把握。便又跑到雲震面前:爺爺,咱們這那家有專門製藥的鼎?
雲程不解捋捋鬍鬚:孩子,你要那做啥,咱們這方圓百里,可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制鼎的手工。不過咱們祠堂我記得好像是有兩隻供鼎,是之前起房子挖到的,至於是不是你說的什麼藥鼎,爺爺可就真不知道了。
話音剛落,只見雲憶縱身躍上馬:爺爺,爹爹你們座,我去祠堂瞧瞧。說完便以消失在雲程,雲震面前。
雲震見此:哎,哎,這孩子也不拿鑰匙這不是白跑嗎。
雲程見此:算了,讓他去吧,都已經跑遠了。
村東頭,金黃色的菜花海中,一座樸素的石制祠堂外,雲憶將馬兒拴在馬柱上便朝大門走去。到了門口才想起來,完了!忘記向雲震爺爺要鑰匙了,這下可麻煩了。
剛想回腦海中便閃現出當年阿布老師進祠堂的場景,當年阿布老師也沒有用鑰匙,那我就試試魂力看行不行。想到此雲憶便走到門前,魂力注入手掌,啪一掌擊在漆紅大門上,可門沒有任何反應。
雲憶無奈只能搖搖頭,又騎馬反回家院,從雲震爺爺那拿到鑰匙,這才又來到祠堂折騰兩趟。待大門打開,祠堂布置還和從前一樣,漆黑的魂碑,嚴肅的先人牌位**肅立陳列。不多看先到處找了一邊,也未見雲震所說銅鼎在那。本以失望的雲憶正準備走出祠堂時,緊靠前排房屋內角一處長凳下,兩個園凸的器物進入雲憶視線。雲憶趕忙後退一步,上前將兩個圓滑厚重的器物給勾了出來。一層厚厚的灰塵早以掩蓋住原由的光澤,看着圓潤的器物,緊張了一天的心情終於得意放鬆。趕忙用麻布將起包起一個,背在身後便退出祠堂。
當返回家時夕陽也漸漸落下,雲震正準備離開,這時雲憶也正好回來,便把鑰匙還給雲震。雲震聽雲程講了一下午有關雲憶的事後,對面前這個小娃娃也是刮目相看。笑呵呵道:娃娃,時候不早了,爺爺該回去了,有時間就去我那陪我這老頭子嘮嘮嗑。
雲憶點點頭:爺爺慢走。雲震便捋捋鬍鬚含笑,拎着菸斗晃晃悠悠的離開。
爺爺慢走,雲憶看雲震離開便把石臺上的草藥,從祠堂拿回的銅鼎拿進屋內。大口喝了兩口茶水才又出來:爹爹,我給馬兒喂點草料就燒飯,你先座會!
雲程笑呵呵:唉,慢點,別跑那麼快……。
看着雲憶忙碌的身影,雲程心中也開始感到壓力,本意不想在牽連雲憶,畢竟他只是個孩子。以後成家立業還需大量開支,不想孩子以後像自己一樣住在這山腳荒涼之地。一生受別人歧視的眼光而活着,可自己以殘疾兩年多,只出不進爲給孩子存下半點積蓄。心中隱忍作痛但確不能言名,只能忍受煎熬折磨,確不能爲孩子做一點貢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