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以逐漸剝開迷黑,東方天際露出第一縷鮮活紅光,鐺…鐺…鐺銅鐘聲在次響起,是通往碧落州的行船驗票。雲憶將獅面魂納虛掛在腰間,頭雖不動但眼睛確四下轉動,觀察四周涌動的行人。直到走到碧落的船臺前才發現,一位黑髮秀長,面容奸詐,手握一把落花扇,着紅衣的青年男子,腰間佩戴一塊青白玉環。
從外表雖看不出那裡不適,但那賊滑的雙目,賊滑稽的談笑確讓人感到這人心術不正。通過驗票登上行船後,才知行船臺面上方的寬敞,足有二十餘丈開外的夾板,通體拉長百丈船身,沿着夾板兩翼的走道可直通行船船頭。全木質建制的精美閣樓渾然一體與船身拼接,若不是親眼目睹這行船的壯闊,也許說出去都沒人去相信他的存在。
通過走道進入閣樓內部,如果說船外的輪廓大氣壯闊,那閣樓內的佈置絕對算的上行宮大殿。內部裝飾以漆紅爲主,主體和驛站的閣樓佈局類似,都是一層沒有設客房,二層三層爲客房休息區。中空的船身內部屋頂是以人字形大斜坡,一根根碗口大下的木樑整齊有序縱橫交錯,順着客房前的高高豎起的木柱將其拖起。空蕩的中空大廳,兩條雙層行道將內部一分爲三,將東西兩翼的客房相連以便行走便捷,也加固了船身的穩定。三處十幾丈的夾板大廳,除中間那一大廳鋪設有大紅地毯外,兩旁的大廳分別擺放這一排排客桌,以供客人用餐使用。
按照船票上的排號,在行船最前段第一間大廳三層,雲憶找到了自己的房號,推門而入房間雖然不大,但確乾淨整潔。將包裹放在長榻上便打開船窗,從這裡俯視而下遠處的魚船如小人般在海面滑行。清涼的海風吹進屋內清爽而新意,沒有山間的花香,也沒有草木野果的果香。半個時辰後,那熟悉的海螺聲從屋頂傳來,船下一層層被劃開的白色波浪,翻過涌動如萬馬奔騰奔向遠方。
鐺,鐺,鐺…
船廳內傳來三聲鑼響,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間,雲憶也跟着走出客房以觀有何情況。只見一位四五十歲,身着華麗的的壯漢,酒紅的髮質銅古色的皮膚,嚴肅的表情八尺高的身軀,雙手擺在身後跨立在中間那間大廳內。身旁一位年輕的小夥身姿英俊瀟灑,也是一頭紅髮,看樣子十五六出頭。二人身後站三位都在四十出頭的中年男子,一位下人在一旁提着銅鑼:所有客人請到走廊,行船管事有話要講。
等所有人圍滿二層三層樓道時,那青年男子上前一步向四周的客人行禮後:各位客商,宗門子弟,富甲首先歡迎你乘坐我碧落州行船。我叫許巍是碧落州夢源宗子弟,我身邊這位是家父許虎是夢源宗行船管事,有請家父爲大家敘話。
許虎上前一步:各位乘客,此船乃我夢源宗所管制,次此航行歷時將近兩個月。兩個月的航行將穿過東陵海,洋流,碧落海三塊海域。當然請大家放心此船經受的住萬年不與的洋流衝擊。兩個月的時間內爲了大家的安全,所有客房不得掌燈超過戌時。爲了緩解各位客商的行途疲勞,我們將每七天爲大家免費送上節目,如果大家覺得在屋內憋悶,可到夾板上方行走但是若有尋思破壞者,我就會將你丟下行船。
待許虎講完話後人們才逐漸散去,雲憶也關上房門躺回榻上,閒來無事便盤膝而座靜修魂技。船上畢竟不是陸地無法修煉魂技,但確不影響魂技的運行和冥思。一座便是五個時辰的修煉,肚腹也略有點空蕩,便順着樓道來到一層夾板的客桌前隨便點了兩道小菜吃飽即可。就在回屋的走道上又遇到了在驛站前的那名男子,但云憶不與其搭訕只是回到房間關上房門繼續修習。
轉眼一個月的時間,大風,大雨都經歷過幾次,但確影響不了行船的前進。碧藍的海水在眼前如未前行一般,閣窗放眼望去除了那海水的深藍在無他物。一個月的時間閣樓大廳內到是時不時會有小的節目取樂,但云憶從爲看過偶爾會有拍賣物品到都不入雲憶法眼。
伴隨着船外的無限星空和彎彎的銀月,船體明顯開始大度顛簸,此時從閣樓大廳內傳來洪亮的吶喊聲:各位客人,行船以進去洋流海域,船會顛簸起伏,行進一宿便可通過洋流海域,請各位客人關好窗門以防跌落。雲憶聽後便按規矩做事,關窗的同時向外看了一眼恰時心驚膽戰,巨大的海浪濺起的海水以到行船夾板,本來平靜的夜色一轉眼變的雷雨加急。
黑霧瀰漫的雲層在閃雷下如野獸怒吼快速翻滾,隨着行船的快速前進,雷火閃電也越來越頻繁。翻騰滾動的滔天巨浪抓住雷火的箭光,把它們熄滅在自己的深淵裡,這些閃電的影子活像一條條火蛇在巨浪裡蜿蜒遊動,一晃就消失無蹤。寒風呼嘯洶涌如一隻只無形的海獸,將行船供起又猛烈放下,屋的傢俱隨着行船劇烈的浮動,哐鐺…哐鐺硬生倒下左右滑動。
行進了約三個時辰後,行船上的人早以無法入睡,伴隨着行船的快速前進顛簸也隨機加大,門船吱吱喳喳的哐鐺只響。雲憶扶着木窗才勉強站穩。就在這時三名看不清面容的人踏進雲憶的房間,一道閃電劃過烏雲密佈滔天巨浪的中縫,照亮了房間內那三人的面孔。雲憶雖有認出這三人的面容,但確想不到這三人怎麼會走到一塊的。
許巍上前一步:你就是雲憶,從我表哥手中搶走魂納虛的那個小屁孩?
雲憶一聽雖然無法解釋,但看到那賊臉奸笑的臉龐,便以猜到是爲那捲軸而來,還好將其給了雨蓮。扶着船窗看着那拿扇子的青年:你就是邧翔,身爲白靈宗子弟確既做傷天害理只事,勾搭結拜兄弟只妻,取孩童之心煉藥你就不怕天打雷劈嗎?
青年男子趕忙上前一步:舅舅別聽他胡說,那浩然我本以除掉,這小子趁我不備偷襲於我,奪了那魂納虛。
許虎上前一步跨立:小子,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恩怨,但現在這裡我說了算。只要你交出那魂納虛,我可以饒你不死並保證你平安到達碧落,作爲回報我還可以送你點銀子。但你要反抗的話這裡可是洋流最中部,如果你不想粉身碎骨的話,可就別怪老夫我不給你機會。
雲憶一聽看來是不交出那塊魂納虛,自己將身處死亡之地,可交出去若沒有見那捲軸一樣會死,說不好還會牽連到雨蓮。便笑了笑從腰間取出魂納虛:許虎,你也不過就是夢源宗的一位管事,還有你們兩也不過都只是宗門子弟。我一階執法長老學生今天算栽你們手裡了,但你們給我記住這仇我一定會報,想要這魂納虛那就來搶吧。
說完雲憶跳出窗外魂技全開直奔行船桅杆而去,許虎三人也緊隨其後跳上屋頂,見雲憶手握長鞭抱着桅杆。許虎大叫:小子我不管你師出何門,但你要想死我也不攔你,騰空一對紅色羽翼從肩膀展出,手中握着一把長刀是殺向雲憶。
雲憶見此立刻閃躲,但躲過了第一次,確躲不過第二次只見許虎似順移一樣,出現在雲憶前方一刀劈向雲憶腦門。還好雲憶反應迅速,用虎頭鞭格擋掉了許虎的至命攻擊,確抵擋不了高級別魂師的攻擊,硬生生被擊飛撞在桅杆上。一口鮮血噴出雲憶便跪倒在桅杆下,只見那許虎伸展這透明羽翼在雨中漂浮着看着自己:小子,我在說一邊,如果你不交出魂納虛,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祭日。
身後以被許巍和邧翔堵住,就算能逃過一劫也逃不過第二次。想到此,雲憶無奈的看看漆黑翻騰的烏雲,伴隨着雷閃的轟鳴,抹去嘴角的血液大叫:想要那魂納虛那就來陰曹地府來拿把。將所有魂力注入虎頭鞭內,一鞭將身後的桅杆砸斷,縱身跳上桅杆上端,狂風暴雨呼嘯着將折斷的桅杆吹起,拉斷繩索和雲憶一起掉落至遠方巨浪內消失無蹤。
三日後,須彌州,一座青石巖涯不過十丈來尺的焦島,在明媚的陽光下灼燒着焦島上的青巖。彎彎如月般凸出水面的青色焦巖上除了菱角的石塊在無他物,碧藍的海水輕打在礁石巖壁上,擊起雪白浪花。一根褐黃色的木柱擱淺在彎彎的月牙內部,一位身着青藍衣物男子披着烏黑秀髮,露出的手臂徑海水浸泡的泛白泛白,正趴在那兩端如巨力撕碎的圓木上一絲不動。
白翼的海鳥不時飛到男子身邊,輕輕觸碰昏迷的男子那沒有血絲流動的泛白的手臂。伴隨着海浪的白花,圓木上的男子手指開始輕略移動,逐漸伸展的五指開始握着沙子握緊。男子逐漸甦醒將身體迎面翻了過來,看着青天白雲無邊無際的天空。“我沒死,我既然還活着”拖着暈眩的在沙灘上靜目養神半個時辰後,才勉強座起。單手用力捂住那疼痛漲飽的肚子,嗓子的乾燥和海水的鹹重氣味使其無法正常呼吸。是那個熟悉的身影和麪容,雲憶。
由於自身沒有留備用丹藥和食物,雲憶拖着虛脫的身體勉強座起身來,將後背靠在僅剩一丈來長的桅杆上,四處張望尋求可以立身的陸地。可這不出十丈來方的焦巖四面環水,三面空空無際,只有那青巖高凸的焦石西面。隱隱約約能看到密雲中的山體身影,雲憶相信那就是陸地,可自己現在的體力完全無法游到對面去。
稍稍運行魂力,便身痛欲絕不能維持,又加上飢餓的困擾使其根本癱瘓在小沙灘上。一個下午的烈焰灼燒使其昏倒幾次,只到烈日的落幕,青涼的海風纔在次將其喚醒。睜開雙目看着浩瀚的星空,閃閃惹人愛的星光又激活了雲憶內心的報復。我不能在這等死,我必須要到西邊那大陸上纔有活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