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您這是幹什麼?”秦明反應迅速,一把拖住了葉星痕的爺爺,沒有讓其跪下去。
“爺爺,你這是怎麼了?”葉星痕嚇了一跳,急忙上前去攙扶。
老人被秦明攙住,跪不下去,面帶驚懼的看着秦明,道:“老朽和星痕從未想過要對皇朝不利,剛剛星痕胡言亂語,大人不要怪罪,老朽以後一定好好教育星痕,不再讓他在外面瞎說,請大人饒恕我們。”
秦明滿頭霧水,不知道葉星痕的爺爺在說些什麼,不過這時葉星痕卻恍然大悟,明白了自己的爺爺爲什麼會突然這樣。
“爺爺,師父他是散修,不是皇室中人,你誤會了。”葉星痕哭笑不得的攙扶着老人回到牀上。
葉星痕的爺爺一愣,看着秦明,道:“先生,您不是皇族?”
秦明聽着爺孫兩人的對話,哪裡還能不明白。這爺孫二人顯然是有什麼地方得罪了皇朝,而恰巧皇朝的皇族便是秦姓,而剛剛自己說出自己的名字,被老人誤會成了皇室成員,嚇到了老人。
“我只是一介散修,來自天雲山脈附近的一個小村莊,與皇室沒有絲毫干係。”秦明道。
聽到秦明這樣說,老人明顯鬆了口氣,面帶苦澀的搖了搖頭,這才安心的躺回了牀上。
“老人家,葉星痕既然已經拜入我的門下,那以後就是我的弟子,跟隨我一起修行,但是在這之前我還是想徵求一下您老的意見,畢竟您是他的爺爺。”秦明說道。
老人家看了看葉星痕,從那清澈的眸子中,看到了星痕的堅持和決心,只得無奈的點頭道:“既然星痕願意,我自然不能阻攔,他已經長大了,應該有自己的空間,既然先生不嫌棄,以後我就把星痕交給先生了。”
說完,老人的臉上明顯浮現出不捨和擔憂,眼眶有些發紅。
“爺爺……”葉星痕看着自己的爺爺,聲音哽咽。
秦明沉默片刻,認真的對老人說道:“老人家您放心吧,既然星痕拜了我爲師,我一定會將我所學傾囊相授。”
老人看着秦明,點了點頭,不過突然又想起了什麼,似乎有些猶豫,過了一會,臉色嚴肅的對秦明說道:“先生收星痕爲徒老朽自然是很高興,但是有些事情老朽卻不得不告訴先生,否則的話,如果因此而害了先生,老朽恐怕到死都會自責的。”
“哦,什麼事情?”秦明好奇。
老人想了一下,擡頭看着秦明問道:“不瞞先生,我們葉家並非普通的人家,之所以落到如今這步田地,其中牽扯很多,其中的恩怨,甚至牽扯到皇朝這樣的龐然大物。先生你若是收星痕爲徒,恐怕會招來禍患,所以,收徒之事還請先生三思。”
這爺孫倆身上果然有天大的秘密,這也是秦明想知道的。
秦明哈哈一笑,沒有回答滿臉不解的老人,反而轉身對星痕問道:“星痕,若是將來爲師惹來禍患,卻連累了你,你會怪爲師嗎?會後悔拜我爲師嗎?”
“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既然星痕拜了先生爲師,就當敬如父母,哪有子女去怪父母的。”葉星痕認真的道。
秦明點了點頭,這纔看向葉星痕的爺爺,表情變得嚴肅,道:“星痕都知道一日爲師終生爲父,我既然收了星痕做徒弟,那就當待其如子,哪有父親會因爲兒子惹禍而不要兒子的。所以老人家,你若是信得過我,就請有話直說。”
老人家露出驚訝之色,看了秦明好一會兒,突然撫掌大笑,口中連連稱好,滿臉欣慰,眼淚都流了下來。
“爺爺……”葉星痕有些擔憂。
老人擺了擺手,示意葉星痕沒事,對秦明說道:“先生果然不是一般人物,倒是老朽小瞧了先生,既然如此,我就將我葉家的一切盡數道給先生。”
“洗耳恭聽。”秦明道。
老人深吸了一口,面容變得嚴肅,臉上似乎突然多了一種奇異的光輝,眼中神光爍爍,似乎帶着無上的榮耀,莊重而嚴肅的說道:“不知道先生可知道什麼叫寶體?”
秦明點頭,道:“自然知曉,寶體是一些人天生體質特殊,擁有極其可怕的天賦和力量,遠超凡俗,在修煉一途上,幾乎可以碾壓同代。但是寶體出現的機率很低,成千上萬人中也難以尋到一個,一旦發現,即便是那些頂級大教都會千方百計收其爲弟子。”
老人點頭,道:“你說的沒錯,寶體之所以爲寶體,就是因爲天生不凡,有一些寶體,能與道相合,操控萬道,有些寶體,天生體魄強健,甚至能與太古兇獸比肩,而我們葉家的先祖,便是真正的寶體,而且是寶體中極爲強橫的一種寶體,名曰‘天脈聖體’!”
“天脈聖體?”
“沒錯,就是天脈聖體!”老人滿臉自豪,在說到天脈聖體的時候,充滿了榮耀感,眼中露出精光,充滿了希冀和嚮往。
“不知道何爲天脈聖體?”秦明問道。
老人一怔,看着秦明道:“你不知道什麼事天脈聖體?哦,也對,畢竟都已經過去了,葉家的輝煌早已經丟失了,你們這些年輕一代不知道天脈聖體也很正常。”
說完,老人一臉落寞,讓秦明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老人很快就在失落中恢復過來,認真的解釋道:“天脈聖體,意思就是說能夠掌控天之脈動的一種體質,可以輕易地感知到天地萬物的脈動與其共鳴,並且操縱其力量。修行到一定境界,可以駕馭山川,操縱河流,甚至能調動大地龍脈的力量,擁有毀天滅地的神威。”
“這麼厲害?連龍脈都能調動?”秦明驚訝,龍脈的可怕他曾見識過,當初在墜龍嶺青龍墜落的地洞中,便見到了龍脈奔騰,以自己浸泡過龍血的身體強度,都不敢接觸到一絲一毫,怕被那恐怖的能量流撕碎。
老人看到秦明驚訝,露出得意的表情,如同一個小孩子一般,滿臉自豪的道:“豈止,據說我們葉家那位先祖,可輕易調動日月星辰的力量,可以頃刻間毀滅一座城邦,甚至據說曾經創造了一個太陽,鎮壓了此生最爲強大的仇敵,簡直可以說是神蹟。”
秦明驚訝,天脈聖體竟然有如此可怕的威能,真是太非凡了,難以令人相信。
“那……葉家與皇朝還有李家又有什麼恩怨?”秦明問道。
老人聞言,臉色略微一變,猶豫了一下,嘆了口氣,道:“其實,我們葉家先祖與皇朝的先祖始皇帝曾是極爲親密的好友,當初始皇帝之所以能推翻上一個不朽的帝國,建立神聖皇朝,離不開我們葉家先祖的幫助。”
秦明一驚,沒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太過久遠,也太過驚人了。
老人沒有注意秦明的驚訝,自顧自的說道:“這些事情太過久遠,以至於當時細緻的情況已經無人得知,我也只是聽祖輩代代相傳下來的。據說當初始皇帝和葉家先祖領導起義軍揭竿而起,推翻了那一個不朽的帝國,最終建立了神聖皇朝,而後,秦家的那位先祖便做了第一任皇朝的皇帝,而葉家的先祖也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帝國元老,封爲護國王,從那以後護國王一位世襲罔替,葉家也成爲凡州的第一家族。
始皇帝以及之後的十幾代帝王都對葉家極爲照顧,一是因爲當初葉家先祖對皇朝做出的貢獻,二則是因爲凡我葉家子孫,體內都流淌有天脈聖血,雖然不像先祖那樣是第一代天脈聖體,但依舊可以繼承到部分聖血,葉家每一代傳人都很強大,秦家需要這份力量,所以葉家身爲護國王族地位也是穩穩地。
可惜這樣的光景並未一直持續下去,雖然葉家的光輝持續了近千年之久,可惜隨着時間的推移,一代代的血脈延續下去,葉家後代子孫體內的聖血越來越稀薄,而葉家一直修煉的天脈決卻極度依賴體內聖血的支持,聖血越稀薄,修煉起來就越困難。
就這樣又過了數百年,葉家的後世子孫修煉天脈決幾乎很難有高的成就,即便是葉家後代子孫中不乏人才,可惜的是葉家太過於依賴天脈決,而且一直沉浸在過去的榮耀裡,不知不覺之間,葉家竟然被許多家族所超越,等到葉家高層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卻已經爲時晚矣。
因爲太過於依賴天脈決的緣故,葉家根本沒有其它上等功法,而葉家子孫體內稀薄的聖血又註定修煉天脈決難以有所成就,因此葉家的勢力日漸衰落,即便是高層已經意識到危機,開始四處尋覓上等功法,可是上等的功法哪有這麼好尋找,即便是葉家花了大代價,也只尋到一些中等的功法。
而暗中有許多人早已經覬覦護國王之位久矣,甚至就連皇族都對葉家不滿,在這葉家越來越衰敗的時候,皇族終於有了大動作,一舉削掉葉家護國王之位,官職猛降,隨後,更是一削再削,到最後淪爲平民。
正所謂牆倒衆人推,那些對葉家不滿的人和勢力,更是暗中推波助瀾,最終,曾經充滿榮耀,無比輝煌的葉家,徹底垮臺,到了我這一代,更是落到如此地步,連一日三餐都是問題。甚至時刻被人監視,如同圈養的家畜一般,想走都走不了。
因爲皇朝既想滅了葉家,又擔心做的太絕情惹來非議,既討厭葉家,又怕葉家將來再度誕生一個真正的天脈聖體,重新崛起,所以唯有將葉家束縛在眼皮底下,使我們永遠逃不開他的手掌心,直到自己滅亡。”
老人一口氣說了一大堆,語氣中充滿了憤怒,又夾雜着不甘和無奈,十分複雜,而秦明也終於知曉了葉家與皇朝的恩怨。不過這時秦明突然想起了另一個家族,李家!
秦明想了想,問道:“那……葉家與李家又有何恩怨?爲何看星痕還有您老提到李家似乎比對皇族還要痛恨?”
聽到秦明提起李家,老人臉上的表情變得無比憤怒,冷聲道:“李家這羣小人,和秦族一樣忘恩負義,甚至比秦族更加可恨!他們……他們當初不過是我葉家的奴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