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半天,那兩滴血也未融到一塊兒去,反倒是越來越遠。
獨孤姒怎麼都沒想到,夜狂瀾竟是有本事直接從她這裡搶走了嬰兒……她今日帶着兒子前來,爲的就是有個對比。
夜高楚生的是孽種,而她生的是親兒子,兩相對比之下,陛下自然會對自己唯一的親兒子更加喜愛,對於夜高楚和她的孽種,只會恨之入骨。
可她算漏了……夜狂瀾。
明明連老爺子都出動了,今日她要的不僅是夜高楚和她的孽種死,更要夜狂瀾死無葬身之地。
所以今天,獨孤家傾巢出動,老爺子甚至帶着獨孤家的底蘊直襲鎮北侯府,夜狂瀾就是有三頭六臂也難以逃出生天。
可她……竟然殺了出來。
此刻獨孤姒的心在顫抖,當初她是取了自己女兒身上的血主動交與驗證的,驗證過以後她也算是放心了。
可她沒想到,夜狂瀾竟是直接抓着她的‘兒子’再次驗血,這結果如何,她自然清楚。
“陛下……陛下……臣妾冤枉啊!”眼見此,獨孤姒一連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臣妾萬沒做過任何對不起陛下的事,是她!都是夜狂瀾污衊臣妾和皇長子!”
“污衊?”夜狂瀾冷笑一聲,她一身殺氣未退,目光裡是極致的寒光,“證據確鑿,這也是污衊?”
“一定是你對藥水動手腳了!”獨孤姒激動的站了起來,她用手指着夜狂瀾,“是你,你將珍妃的死全部怪罪到本宮的頭上,所以對藥水動了手腳,想要陷害本宮和皇長子!夜狂瀾,你真是好惡毒的心腸啊!”
話落她又撕聲道,“你以爲陛下會被你矇蔽嗎?”
“陷害你?”夜狂瀾從鼻子裡呵了一聲,“太醫們就候在外面,隨時可以召進查看,要說我陷害你,你還沒那個資格。”
“你!”獨孤姒的內心是害怕的,她終歸心虛,只得強撐着,她女兒的屍骨早已被一把火燒了,現在要再取血也是不可能的,她就算老實交代自己偷龍轉鳳,都沒有機會了。
畢竟偷龍轉鳳的罪名比起生下野種來說,可是要輕的多。
是她自己將所有的退路給堵死了……
所以她現在指望的,也只有獨孤家,家主掌握着皇都三分之一的兵馬,之前又因她誕下皇嗣的緣故,陛下一高興又賞了他們獨孤家子弟好些官做。
所以現在獨孤家在皇都可算是隻手遮天,既然被逼到這絕路……那也只有拼了,橫豎都是一死,到不如放手一搏了。
成功後,她便能立幼子爲帝,而自己則是太后。
搏一把還有機會……若不不搏,便真的是死路一條了。
“你還有何話說?”軒轅辛看都沒看獨孤姒一眼,他的聲音也涼了。
“陛下,您相信臣妾啊……”獨孤家的人沒來之前,她還是不敢妄動的,怎麼着也得拖延時間,“珍妃妹妹已經死了,陛下還想要臣妾也冤死嗎?這後宮女子將來得何等心寒啊……”
“你沒資格和小楚比。”軒轅辛居於高位,這高位坐久了,便也漸漸地分不清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