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下踏着堅實的土地,張陽的心也就變得踏實了。每次想到這裡會由小變大,由弱變強,成爲一個聚寶盆,爲自己源源不斷地帶來財富,爲自己生產出超越這個時代的武器,張陽的內心就很滿足。
要想最終能成就大業,一個穩固的後方是必不可少的,歷史上那麼多流民暴動,最後都以失敗告終,就是因爲流民就像一羣黃蜂,走到哪裡搶到哪裡,沒有牢固的基礎,只能成爲流寇。
士德指揮着人們,將船上的海鹽搬上岸邊的倉庫,衆人一輩子也沒有見過這麼多海鹽,一邊搬,一邊議論着。
“這麼多海鹽,要是咱一戶吃,得吃幾百年也吃不完。”
“就是啊,這老闆一定是做大買賣的,只要他有活兒給咱們幹,咱們就可以養家餬口了。”
爲了保密,張陽並沒有和這些勞工說這個基地就是自己的,等以後他們安心在這裡幹活之後,再解釋也不遲。
劉若寒的大伯劉同雨也在幹活的人羣之中,這羣人大部分都是他找來的,除了那幾個最先上岸的船伕,而且他的輩分高,在這羣人裡面,已經算是個主心骨了。
“劉柱子,別偷懶,快點幹活。”
“李大壯,別磨嘰了,快點搬鹽!”
張陽看到劉同雨,面色紅潤,老當益壯,和當初剛見到他的時候判若兩人。
“劉大伯,您怎麼也幹起活兒來了?讓他們幹就行了。”張陽說道。
劉同雨擦了擦汗,說道:“是士誠啊?我還真得感謝你呢,我們這羣人,在外面都馬上要餓死了,來了這裡,天天都能吃飽飯,還給工錢,等見了這裡的老闆,一定要好好感謝他。”
“士德!”張陽叫過了士德。
“咱們馬上就要開始把這些粗鹽變精鹽了,你在這裡負責整個流程,讓劉老伯給你做助手,安排人手什麼的,劉老伯對這些人都比較熟悉了。”
張陽這樣安排,自然是想讓劉老伯輕鬆一點了,畢竟劉老伯也算是劉若寒的家裡人了,以後肯定是要走上管理層的人,現在開始,就讓他熟悉這個操作流程吧。
“好的,沒問題。”士德說道。
湯和一直跟在張陽後面,卻總是輪不到機會插嘴。
張陽和這個人聊兩句,那個人說兩聲,很快就和他們熟悉了。
“幹活不賣力,攢着勁等晚上回家摟着老婆呢啊。”張陽不時地開着玩笑,逗得他們一陣大笑。
“大哥,你,不打算去看看我給你蓋的房子嗎?”湯和終於插上了一句。
張陽回頭看了看湯和,這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憋得臉通紅,原來是想和他顯擺顯擺自己蓋的房子了,不過虧他有心了,那就誇獎幾句。
“鼎臣,這裡的倉庫蓋得不錯,我很滿意,等會兒這邊忙完了,再去看吧。”張陽說道。
“嗯,還是這邊的事要緊。”湯和滿心歡喜。
張陽一直在考慮,怎麼把這些人合理地分配一下。
“鼎臣,士德,劉老伯,你們過來一下。”張陽喊道。
看着勞工們將船上的東西搬得差不多了,張陽覺得,是時候給島上留守的這幾個人開一個小會了。會議的主題,自然是怎麼分配人手的問題。
“來,大家坐在地上,咱們一起商量一下。”張陽說道。
聽到老大叫自己,湯和非常高興,不知覺中,自己也成了老大的左膀右臂了,不過,等他聽到張陽的安排後,就高興不起來了,手下的人,少了,差點把自己變成光桿司令了,自己這幾天在島上的土皇帝日子,馬上就要結束了。
“劉老伯,我們這些幹活的,一共多少人啊?”張陽問道。
“現在正在幹活的壯年勞力,算着那幾名船伕的話,一共是四十個人。”劉老伯答道。
張陽沉思了一下,說道:“這些人,先讓鼎臣挑四個人,作爲他的手下,負責巡視整個島上的情形,以瞭望臺爲大本營,兩個人時刻在上面監視,鼎臣和剩下的兩個人繞島巡邏,一旦發現問題,立刻吹海螺報警。大家一但聽到警報,要像剛纔那樣,停下手中的活兒,趕來支援。”
湯和耷拉着苦瓜臉,雖然早就知道這些人會被調去幹活,他還是有些懊喪。
“怎麼?鼎臣,有問題嗎?”張陽問道。
“沒有,沒有。”湯和哪裡敢抱怨什麼,自己的命,都是張陽救的。
“放心吧,鼎臣。”張陽說道,“現在人少,我們得先撿要緊的活兒幹,等精鹽的買賣穩定之後,再招了一批人上島,給你分配幾十號人,讓你訓練他們。”
“好,大哥!”湯和聽說還要招人,馬上就來了精神。“那是不是可以給搞點大刀長槍什麼的,現在咱們的武器就是竹竿,連擊弩也只有幾把。”
“放心吧,武器的事我會考慮的,到時候保證讓你滿意。”張陽說道。
“俺舉雙手贊成大哥的英明決策!”湯和說道。
“剩下的三十多個人,都要分配到提純海鹽的工作上來。”張陽接着往下說,絲毫不理會湯和在一旁拍馬屁。
三十多個人,不算多,但也不少了。
人多有人多的好處,也有壞處。如果每個人都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相互配合,那就會井然有序,如果沒有安排好,那就會一片混亂,效率也會降低。
爲了將人力最完美的分配,張陽決定,引入流水線。
當然,如果直接提出流水線這幾個詞,肯定得把他們都說懵了,張陽直接就把具體的分配照着思路說了出來。
“島的南邊,是我們粗鹽提純的場所,我們帶來的十二口大鍋,東西一字排開,排成兩排,每排六口大鍋。”張陽一邊說着,一邊在地上用樹枝比劃,怕他們不明白。
“從東邊開始,第一口大鍋溶解海鹽,派兩個個人,將大鍋的水加溫,然後不斷放入食鹽,攪拌,溶解,直至不能再溶解,也就是達到了飽和。飽和之後,將第一口大鍋的水倒入第二口大鍋上面的濾紙中,這兩個人在第一口大鍋旁接着溶解。”
張陽已經預先用竹篾編織了一些支架,正好放在大鍋上,直接放好紙,就可以過濾了。
“大哥的意思是說,第一口大鍋只管溶解?不管蒸發水分?”士德好像聽出點意思來,問道。
“對,就是這個意思,第二口大鍋派三個人,一邊等着過濾好的水滴下,一邊開始蒸發水分,直至熬出變純淨的鹽來,接着倒入第三口大鍋裡,接着溶解,第四口大鍋,再過濾和蒸發。”張陽放慢了語速,讓這些人有個時間反應。
“過濾蒸發了兩次之後,不可溶解的雜質差不多都去除了,在第五口大鍋中再次溶解,加入口鹼,攪拌,結晶,再從最後一口大鍋裡過濾,蒸發。整個流程結束。溶解兩個人,過濾蒸發三個人,這六口大鍋下來,一共需要十五個人。其中負責溶解的人還得負責搬運燃燒用的劈柴,最後,多餘出來的一兩個人負責將粗鹽和提純好的精鹽搬運,還要接替需要方便之類的人。”
“明白了嗎?”張陽問道。
半晌,士德才點了點頭,“明白點了。”
“那就帶着他們幹活去吧,一會兒我去看看,對了,還有那個口鹼的秘密,一定不要泄露,就稱做碳酸氫鈉吧!”張陽說道。
“啥?碳…酸…氫…鈉…?真拗口!”
“對,就是碳酸氫鈉。”
一切都要保密,萬一這生產線上的某個人出賣了自己,把這過程泄露到外面去了,被別人仿製了怎麼辦?將粗鹽變成精鹽,會讓多少鹽販子欣喜若狂?這年頭可沒有專利費的說法。
科學技術是第一生產力,只有絕對的壟斷纔會有絕對的利益,這兩點張陽還是非常清楚的。
“走,鼎臣,帶我四處轉轉。”張陽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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