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文鼎和東方岐只是想試探一下敖少遊究竟還隱藏多少的實力,誰知一時興起,收不住手,硬是把人給玩脫了,這下可把他們兩老給嚇個不輕。
還是張文鼎最先反應過來,一手拿起敖少遊的手嘆起了脈象,只覺脈象平和,稍缺活力,這不正是的內力枯竭的症狀嗎?爲防生變,張文鼎還是把敖少遊檢查一遍,發現並無大礙,於是便命人把敖少遊給擡到客房休息去,至於一片狼藉的議事廳,則是被下人重新整理一番,不消半個時辰,又再恢復原樣。
先前的比拼,東方岐只當熱身的運動,稍作整理自己的衣服,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張文鼎則是雙手放在身後,一本正經道:“東方老頭,看來這小子是真有點本事,想必你丫頭的事情應該不假。不過嘛……”只見張文鼎若有所思,徐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將剛奉上的茶嚐了一口,開口道:“這小子,年紀輕輕,竟然有這等內力,可教人佩服得緊,想當初我們倆這個年紀連他一半都沒有。”
東方岐接過張文鼎的話茬,道:“可不是,正所謂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以後是年輕人的天下了。”接着東方岐又說道:“怎樣,張老頭,可有心思把他收入門下,此子雖武功招數匱乏生疏,但勝在內力得天獨厚,只需經過多番**,假以時日,說不定能接過你的位置,讓張家的武功發揚光大?”
張文鼎暗自思量,剛纔一探,發現敖少遊筋骨關節皆粗實堅韌,此乃武學上等之資,最爲驚訝的卻是以不到及冠之年打通奇經八脈,此等資質除了修仙者之外,幾無可能出現在俗世武林,正如東方岐所說把他納入門下,說不定能讓張家再上一個擡價,到時候在武林之中就有更大的話事權,然而外人始終是外人,總不能讓一個外人來接過自己的衣鉢,這可把自己的兒子置於什麼境地。於是張文鼎轉過頭,對東方岐問道:“東方老頭,你呢?你就沒那個心思招攬他?我可不信?”
東方岐笑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膝下就這一個閨女,我這家主的位置遲早都要交給族內的子弟,而且我這閨女可是要嫁給你兒子,要是你嫌棄我閨女,我看要不招這小子做上門女婿,反正我看這小子挺不錯,而且面相不簡單,說不定他日後會幹出一番大事。”
張文鼎搖頭道:“這個暫且不說了。”隨即又道:“東方老頭,我家兒媳的傷好的怎樣?”
想到東方燕的傷勢,作爲父親的東方岐不禁收起面容,沉色道:“丫頭的傷勢雖然被那小子給穩住,不過傷得還是挺嚴重,估計還要一兩個月才能痊癒。”
張文鼎安然道:“那親事只能暫時推遲,而且他們倆現在還是需要個時間去適應身份的轉變,不然下次又要鬧悔婚這一齣戲,到時我們兩個老臉那可丟盡了。”
東方岐無奈道:“那也只能這麼辦了。”接着他又站了起來道:“對了張老頭,我們去看看那小子。”
張文鼎則顯得乾脆,直接道:“走。”
……
敖少遊暈倒的這段時間,東方岐和張文鼎兩老來過兩次,確認他並無大礙後就吩咐下人好好的侍理,不能怠慢,然後兩老就離開了張府,據說有要事處理。
翌日早上,按照平常的作息習慣,敖少遊安然無恙地甦醒過來,只見自己身上蓋着錦絲棉被,頭下枕着檀香秀木枕,至於窗邊居然還放着取暖用的火爐,何等的奢華?一時間敖少遊大腦陷入一片混亂,心想:這是哪裡?然而腦過三循,敖少遊他終於想起了自己本來到張府是送還東西的,然後被東方岐和張文鼎兩老找來,說有事情問自己,可結果卻是他們給誤傷了,擊倒在地。
事情理清後,敖少遊反而不知該幹何事,於是他下了牀,找來衣服打算穿上,可翻遍正個屋子都沒自己的衣服,只有一套新的衣服放在桌上。
就在這時,房間外有人敲門,乍聽一下竟是女子的聲音,敖少遊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手抓起桌上的衣服給穿了進去,快速的整理好衣服,然後若無其事地去開了房門,然而映入眼簾的卻是一位妙齡少女,只見額上點綴着一顆鮮紅的硃砂,眼眸閃爍,面泛桃紅,一張櫻桃小嘴吱吱喳喳地說個不停。
敖少遊一見對方是東方燕,心裡默然地緊張了,也沒聽清對方說了什麼,順手就把她領到外面的涼亭之下,說道:“東方姑娘,你找我有何事?”
東方燕一聽,不禁大怒道:“混蛋,原來剛纔你沒聽我說話,我不是說了你受傷暈倒了,於是過來看望你的嗎?”
敖少遊楞了楞,機靈地換過話題問道:“對了,東方姑娘,你的傷怎樣?”
聽到敖少遊問道自己的情況,東方燕態度稍微好了點,道:“經過爹爹的運功療傷,吃了些藥,現在好了很多,不過肋骨的傷還要一兩個月才能痊癒,期間還不能隨意亂動,現在我那也去不了,什麼也不能做,我都快發瘋了,還有,張家那小子,每天都來煩着我,我恨不得打他一頓,但是我的武功比不過他,對了,少遊,你的武功不是很厲害嗎,待會我讓幫我教訓他,對,往死裡整,還有……”
果然不能小瞧女子的說話本事,只見東方燕自話自說,敖少遊根本插不上話,說道有趣的事情,她就拍着大腿,大笑不已,而敖少遊皮笑肉不笑地附和着她,說道堵心的事情,她更是無理取鬧般的捶打敖少遊的身體,逼急了,敖少遊不禁大聲罵道:“你怎麼不打自己的腿。”
而東方燕則是義正言辭道:“打自己的腿,會疼!”
敖少遊氣急笑道:“我可不是鐵打的,我也會疼。”
東方燕一反常態,嬌聲道:“你在我心目中你就是鐵打的,所以你不會疼。”
東方燕連番的變臉,讓敖少遊一下子沒了脾氣,不過他也不是傻子,知道對方這兩天應該是憋得慌,想要找人說話,可卻沒對象,所以纔要找自己發泄一番。
估計是說累的緣故,東方燕柔聲對敖少遊問道:“少遊,接下來你打算去哪?”
敖少遊想了想坦白道:“我嘛,我接下來我打算去青蓮鎮,到武華派碰碰運氣,看能否拜入他們的門下。”
“少遊,之前我沒問過你,你爲何要去當什麼修仙者,我聽說他們每天的都在苦修,日子難過得很,要是我的話,打死都不願意去當什麼修仙者。”
敖少遊沉思了半刻,道:“老實跟你說,其實我是個孤兒,大概是十年前,我跟家人在戰亂中走失,後來流落到月泉灣,一開始還是村長把我撫養,後來長大,稍微可以幫忙工作了,便獨自一人居住,平時也就出海幫漁民收收網,農忙時,則是幫人收割莊稼,日子談不上多好,但也是過得很悠然。兩年前的一次偶然機會,我第一次碰倒修仙者,當時他們給了一個很大的震撼,我第一次發現了原來人還可以有這麼大的本事,那時候我就想,我可不可以像他們一樣,於是那時候,我便確定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就是當一名修仙者。”
“原來如此。”只見東方燕若有所思,忽然臉色一變,似乎下了很大決心,繼而又是臉色一紅,於是她小聲地對敖少遊問道:“少遊,你說我跟你一塊去修仙可好?”
“什麼?”敖少遊大驚,隨即反問道:“你不是說打死也不會當修仙者嗎?”
東方燕臉色一暗,怒道:“怎麼了,擔心本小姐賴上你了,你也不瞧瞧你自己的德性!”說罷,東方燕大手一甩,獨自把敖少遊留在原地,自個走了。
被她這一罵,敖少遊也不好受,頓時沒了心情,至於兩人爲何不歡而散,敖少遊抓破頭皮都想不通。
……
剛回到房間,敖少遊還沒來得及坐下,就被人傳喚,說兩位老爺有事情跟他商議,請他到議事廳一座,於是敖少遊又再踏入了那間議事廳,不過讓他感動出奇的是大廳內竟然沒有一點昨天決鬥的痕跡,不過他也沒深思,向張文鼎和東方岐拱手後,便坐了下來。
見敖少遊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張文鼎不禁讚歎對方一表人才,於是對他笑道:“少遊,昨天的事情,老夫在這裡向你道歉。”
敖少遊茫然道:“道歉?”
張文鼎和東方岐見狀,對視相笑,一人一句地對敖少遊道出了昨天試探他的原委,說道最後,兩人還大爲讚歎他的實力,出於愛才之心,張文鼎還對他發起了邀請,打算招攬他到自己的門下。
然而敖少遊卻拒絕了張文鼎的好意,道:“張伯父,不瞞你說,小子早已有了自己的目標,打算拜入武華派門下,所以小子在此只能拒絕伯父的好意。”
張文鼎不禁失望道:“原來心有所屬,看來老夫是錯過了。”隨道:“也罷,人各有志,不過我在這裡向你保證,我張家的門戶永遠向你開放。”
敖少遊拜謝道:“感謝伯父的厚愛!”於是他們老少三人閒聊在一塊,不過大多是兩老在說,畢竟敖少遊只是一個普通的山野小子,能有什麼見識?可是兩老並不介意,或者是看在他救過東方燕的緣故,他們都很樂意地向敖少遊傳授行走江湖的經驗,還有一些江湖的事情。
說道此處,東方岐不禁向敖少遊說道:“少遊,不怕跟你說,如今天下,看上去似是一片太平盛世,實則卻是暗流洶涌,稍不留神,就會墜入萬劫不復之地。”
敖少遊向東方岐問道:“伯父,此話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