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文鼎笑道:“少遊,老夫還要跟你說個事!”
“伯父請說!”
“是這樣,那武功秘笈,你最好把它送還隱龍寺!”
敖少遊撓撓頭道:“伯父,東方姑娘已經跟我說過,以後找個機會,小子一定會送還給隱龍寺。”
張文鼎往東方燕一看,只見那丫頭對敖少遊白了一眼,然後就別過了頭,不禁輕聲笑道:“看來丫頭比老夫還更關心你這小子。”
被張叔叔這一說,東方燕自是不好意思,紅着臉的走開回到房間。
張文鼎見東方燕走了之後,隨之對敖少遊道:“少遊,我還是提醒你,這本經書最好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趙世坤。”
“伯父爲何如此說?”
“少遊,老實說,這《不動明王》武功對我們這些修煉正統中原武功是沒有多大的用處,裡面的運功方法和內力的走向並不相似,但是對於研習佛學武功的人來說,這可是寶貝,所以你學這門武功反倒是最好,你的內功就是屬於隱龍寺。”
“伯父,想必那趙世坤的武功跟隱龍寺有很大關係吧!”
張文鼎陷入沉思,然後道:“不錯,正確來說,趙世坤應該是隱龍寺的俗家弟子,年輕時候跟隱龍寺高僧學過幾年功夫,上三路功夫非常了得,尤其是他那金剛指,連老夫都要認真對待。”
“小子明白了。”
“那麼這段時間,你就在這府裡先待一陣子吧。”
“小子也只能叨擾伯父了。”
張文鼎還有要事要處理,旋即離開了涼亭,把敖少遊留在那裡。
敖少遊一看周圍的人都走,自是不好再留在西廂,快步離開了……
來到了顧孝麟的房間,敖少遊輕輕地敲了門,許久沒人答應,貼着門邊一聽,發現裡面是有人呼吸的聲音,心想定是她不想跟人說話罷了,不過早飯既然都拿來了,總不能拿回去,於是他只好說道:“顧姑娘,我要進來了,不讓我進門你大喊一聲!”還是沒人應答,敖少遊輕輕地推開門,把早飯放在飯桌上,只見顧孝麟靜靜地坐在牀上,精神不是很好,眼睛看起來顯得空洞。敖少遊心頭一痛,不禁難過道:“過來吃點東西吧!待會跟你說個事。”
顧孝麟還是老樣子,既不說話,又不動,敖少遊無奈只好牽着她的手來到飯桌前,示意她坐下,然後用小湯勺將小米粥送進她嘴裡。還好顧孝麟並未拒絕,小嘴上下合動,緩慢地把粥吞了下去。敖少遊拿起手帕輕輕擦掉嘴邊的殘汁,然後重複着先前的動作,直到她喝完小米粥,敖少遊方才停了下來,道:“顧姑娘,剛纔我跟張伯父也就是這府裡的主人說過,看能不能把你爹的遺體給要回來。”
果然,聽到關於自己的父親的事情,顧孝麟終於煥發了精神,不過情緒稍顯得激動,兩隻小手一把抓住敖少遊的衣服哭道:“敖大哥,我求求你,你要我做牛做馬都行,我只想要回爹爹,你幫幫我吧!”說罷,顧孝麟連哭帶跪地向敖少遊磕頭,敖少遊自然是不能讓她這麼做,一手就把她給扶了起來,道:“顧姑娘,你爹是好人,我自然不會讓他吊在外面,要是張伯父都無能爲力,我拼死都要把你爹的遺體要回來,所以你一定保重好自己的身體。你爹臨走前曾叮囑我一定要看好你,所以你爲了我也好,爲了你自己也好,甚至是爲了你爹也好,你一定要好好地活下去,明白了嗎?”
“……我知道了!”
“最遲兩天,要是兩天後,連伯父也無能爲力,我會親自去要回你爹的遺體。”
顧孝麟不是鐵石心腸,知道敖少遊爲了自己寧願送死,也要替她要回他爹的屍首,自是感激涕零。
敖少遊一邊替她擦眼淚,一邊說道:“顧姑娘,你跟我說說你以後有什麼打算?”
顧孝麟舉目無親,唯一認識的人只剩眼前的這位大哥哥,於是她說道:“敖大哥去哪,我就跟到哪!”
敖少遊一聽,也是釋然,畢竟她無處可去,只能跟着自己,不過考慮一番他又道:“顧姑娘,如果你想留在這裡,我也可以問問張伯父看看怎麼樣。”
顧孝麟不肯待在陌生地方,勢要跟着敖少遊,三句不到又是哭了起來。
“好了,不哭,不哭,你想跟着我也行,不過我現在是通緝犯,那也去不了,至少要等張伯父替我處理好,我才能離去,所以這段時期我們要待在這裡,懂嗎?”
“小麟知道了,大哥以後叫我小麟就好了!”
敖少遊苦笑道:“好吧,以後我就叫你小麟。”接着又道:“那你把桌上的早飯都吃掉吧。”
“嗯。”敖少遊見顧孝麟心情好了點,不禁心喜,一時頭腦發熱,一手摸到她的頭。
顧孝麟十二年來除了父親,頭一次被異性摸頭,心裡不但沒有反感,反而感到溫暖,只見她笑中有淚,嘴角露出難得的笑容。
敖少遊也不打擾她,向顧孝麟告辭後,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既然現在沒事可幹,那他只能修煉打發時間,心裡暗想:張伯父之前提及到,自己修煉的契文經是屬於佛門內功,而《不動明王》同樣屬於佛門武功,難道兩者存在什麼關係嗎?於是敖少遊特意從懷裡掏出三本書,分別是兩年前意外得到的《契文經》、說書先生送給他的《識字表》、最近獲得的《不動明王》,他分別將《契文經》和《不動明王》本書打開,遇到不懂的字便翻開識字表,只見他將兩本武功秘笈互相對照印證,只覺裡面的內容竟是有跡可循,不禁暗道:難怪自己當初爲何覺得《不動明王》裡面的運功方式跟《契文經》相差不遠。既然如此,敖少遊也不浪費時間,席地而坐,雙手合十,按照《不動明王》第一重的口訣開始修煉……
敖少遊的進展可謂進步神速,經過一個白天的時間,第一重“不動如山”的境界他已經掌控很好,只是暫時做不到收放自如,不過他相信要是再給自己一個月的時間,他一定會完全掌握第一重的要義。
說得好不如做得好,敖少遊想要看一下自己的極限究竟在哪,於是他走出房間,來到了小院。見四周沒人,敖少遊偷偷地把自己上衣脫掉,饒是他也不禁覺着寒冷,但是他可不想待會運功地時候把衣服弄破,被迫只好脫掉。
準備就緒,敖少遊將內功提升到極限,隨即雙腿半曲,重心下沉,彷如腳面如落地生根般,雷打不動,接着他連打三式起手勢,雙手合什,氣海內力頓時澎湃而出,在意念強推之下,內力直達拇指少商穴,頓時雙掌發出淡黃色金光,這時敖少遊提氣一動,內力又從手陽明大腸經回到腹部,這時腹部散發出金光,內力再由衝脈流轉全身再返回到巨厥穴,這時上半身全都發出金光,內力再由足少陰腎經流轉到涌泉穴,沿途返回,到任督二脈,最終直到面門的神庭穴,這時全身的金光大盛。
“還不行”,敖少遊大喝一聲,“轟”,身體周圍發出強勁的氣流,因血液急速地流動,而青筋暴現,眼白部分在顱內高壓之下,竟是出現血絲,強勁地氣浪把原來紮好的髮髻也吹散,頭髮四散而開。
“還差一點”,敖少遊咬牙一拼,身體如萬斤巨石,硬生生把地面青磚給壓碎,繼而發生劇烈的震動,只見他周圍的盆景因震動而倒下來。
“就現在”,敖少遊發出強烈的雄性咆哮,身體忽然下沉呈半坐狀,地面應聲下沉半尺,以身體爲源心,一丈之內,地板竟是全數碎裂,而他身體則發出炙熱的金光,硬是把傍晚的院子給照射得如同白天般刺眼,原先身體周圍吹開的空氣,因短暫的真空存在氣流差,而又把空氣迴流到他身體周圍。
待一切穩定下來後,只見周圍一片狼藉,敖少遊身體則是冒出淡黃色金光,於是他解開手勢,站直身體,接連在空氣中打出一套完整的“朝天手”,敖少遊只覺動作比以前要流暢多了,而且力度、速度、準度都得到顯著提升,又是打出一個後襬腿,腳跟迎面掃到岩石上面,頓時發出劇烈的爆炸,火星四射,不過他只覺腳跟有點生痛,心想果然是肉做的腿,不能當鐵打的腿來用。
然而敖少遊還不滿足,隨手拿起一根樹枝,快速地施展落月劍法,“勁風掃”,右手帶動樹枝,勁力而至,樹枝竟是應聲而斷,敖少遊一臉尷尬,只好把樹枝扔掉,暗道:“不但是這不動如山沒練到家,看來連這落月劍法都是隻練到皮毛而已,上次跟二當家比武取勝算是僥倖罷了,以後我還要找個時間專研專研。”也沒心思練功,敖少遊順勢收功,正打算回到房間穿上衣服,誰知這時卻碰到一人。
“啊……!臭流氓!”東方燕見敖少游上身竟是光着,不禁大聲驚叫,捂眼離去。
敖少遊有苦說不出,好歹自己是練功,又不是作奸犯科,先不管了,穿上衣服再找她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