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寒料峭的早春,在南方已經是草長鶯飛的季節了,可是在北方卻依舊是滿眼枯黃的精緻,剛剛從南方那鬱鬱蔥蔥的滿眼生機勃勃的綠色景緻中回來,面對北方萬物皆枯的景色,確實是讓李逸帆感覺有點單調。
二月二十六號早上清晨,在家裡享用了豐盛的早餐之後,在父母的叮囑聲中,李逸帆悠悠然的走出了酒店的大門,今天是新學期開學的日子。
現在他們家不住在杜家莊那邊了,那邊的環境雖好,但是就是交通有些不便,離市中心稍微有些遠,而且通勤的公交車也不算多,所以一家人大多數的時間,都是住在酒店這邊。
正陽酒店就位於市中心的核心地帶,距離同樣是在市中心的市一中路程不遠,如果步行的話,也不過就是三十分鐘左右的路程,這麼短的距離,甚至足夠李逸帆在下午放學到晚自習期間,回家吃口飯在回到學校去上學了。
新學期開始了,也就意味着李逸帆短暫的假期大少生活告一段落,主要身份還是學生的他,父母可絕對不允許開一輛車去上學的。
所以他只能選擇步行,要麼就是坐從家門口經過的二十三路公交車,外面依舊是天寒地凍,李逸帆當然沒心情走路去上學,所以他選擇了做公交。
從酒店門口上車,只要兩站地用不了十分鐘就能夠趕到學校,這和原來在杜家莊那邊的時候,每天在路上要用一小時可是天差地別。
老舊的公交車晃晃悠悠的行駛在路上,車上的乘客還不是很多,但是李逸帆沒有選擇坐下,而是站在車廂裡,看着車外的景緻。
文山路上有多了很多高樓大廈,路面也變得更寬更整潔了,路兩邊也在過年的時候,換上了新的綠化帶,這座城市每時每刻都在發生着悄悄的變化,一不小心一些以前的景緻,就會在一個不經意之間,消失不見了。
從學校門口對過的公交站下了車,過了馬路,慢慢悠悠的來到了學校的大門口,三五成羣來至各個方向的同學,已經開始走進校園。
這些同學都三五成羣的聚成一個小團體,一個個都是眉飛色舞的在談論着這個短暫的假期裡他們所經歷的新鮮事。
“嘿!好小子,你這假期都幹嘛去了,也不聯繫我?”
肩膀上被人猛的拍了一巴掌,然後陳鵬那熟悉的聲音就傳入了耳際。
“你還好意思說,給你家裡打電話,都沒人聽。”
李逸帆笑眯眯的看着陳鵬,陳鵬赧然的撓了撓頭。
“還不都是我爸,非得要拉着我們回老家過年,這一去就是十來天,等我回來的時候,都快開學了。”
就在這時一陣香風從他們身旁飄過。
“早上好啊,李逸帆!”
原來是笑眯眯的王晗,一個假期不見,她好像也長高了一點點,長髮綁成了一束馬尾飄蕩在腦後,小麥色的皮膚在清晨的陽光晃照下顯得是異常的俏皮和健康。
是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加上從嘴角里露出來的兩顆小虎牙,頓時李逸帆明白了,爲什麼她能夠有和唐甜齊名的資本。
如果形容唐甜可以用孤芳冷傲來形容的話,那麼形容王晗,那就用英姿颯爽最合適不過了,和唐甜不同,她的身上帶着的是一種不同的美!
王晗主動和李逸帆打招呼的同時,也衝着陳鵬點了點頭,這樣的差別待遇,讓陳鵬一個勁的對李逸帆是擠眉弄眼。
“早上好,心情這麼好,看來這個假期過得不錯。”
“呵呵,那是,不過李逸帆,我在假期的時候,見過你哦!”
王晗忽閃忽閃的眨着大眼晴,笑眯眯的對李逸帆說道。
“哦?什麼時候,在哪裡?”
李逸帆可不記得自己在假期的時候見到過她。
“哈哈,你自己去猜吧……”
說着王晗不再理會他和陳鵬,一路小跑蹦蹦跳跳的往走到了他們前面,那一束馬尾隨着她蹦跳的身姿,在她的背後不斷的搖晃着,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
白文舉走在通往學校的路上,一路走來心情都有些激盪,這要源於幾天前,學校裡發生的一起重大事件。
就在春節這幾天,學校裡出事了,而且還是出大事了,詳細的說是一位副校長出了事,這位副校長姓柳,四十多歲長的白白淨淨,斯斯文文,在升爲副校長之前,也曾經是學校裡的風雲人物,教書教得好,人長得又風流倜儻,很是惹學校里老師和學生們的喜愛。
他平時在學校里斯斯文文,說話也是慢聲細氣,可是誰也不曾想到他居然真有那麼大的膽子,居然和高一年級組的一位英文老師搞起了婚外情。
本來這樣的事情,發生在以爲風流倜儻的校長和一位年輕可人的老師之間,倒也不稀奇,可惜的就是這位年輕的老師是有老公的。
假期的時候,這兩位藉着值班的藉口在學校裡亂搞,結果被那位老師早就有所懷疑的老公,給抓了個正着,事情鬧得很大,甚至可以說是沸沸揚揚。
這件事不但是搞得那位副校長身敗名裂,就連一中的招牌也跟着被抹黑了不少。
這件事以爆發開來,柳副校長就被學校停職在家寫檢查,而那位老師也被停職了,說是停職,可是誰都知道那位柳副校長已經完蛋了。
也許等到風波平息之後,被調出一中,到教育局或者是一間偏遠的學校去養老,將會是他最好的結局。
這樣一來這學校裡就空出了一個副校長的缺,校長王克正的意思是讓政教處的池主任頂上,而池主任的位置就空缺了出來。
池主任又像學校裡推薦了和他關係一貫良好的高二年級組組長,馬鳳祥同志,而老馬本來就是教政治的,對於這樣的工作進步的事情當然是很感興趣。
這樣一來隨着老馬的高升,高二年級組組長這個位置就空缺了出來,儘管這個高二年級組組長,也不過就是個閒職,沒有什麼實權,但是對於白文舉來說,這卻是個非常難得的機會。
要知道他今年才二十七歲,如果能夠在這個年紀登上這個位置的話,那麼對於他今後的發展可是有着莫大的好處的。
現在整個高二年級組裡,對這個位置有興趣的人其實並不多,伍廷芳那老頭子,故作清高,肯定是不屑與去擔任這個組長。
而其他的幾個班主任,對這個年級組組長這樣的虛職也不會太感興趣,畢竟好幾個班主任是女老師,她們的政治渴求並不強。
還有幾個班主任,都是老頭子,年紀有點太大了,上面也不會做太多的考慮,這樣一來現在唯一能夠和自己形成直接競爭的,恐怕就是二班的班主任張繼紅了。
這個女人年富力強而且能說會道,平時年級組裡有什麼事情,都是熱心參與,所以估計她的呼聲會很高,那麼自己如何才能壓過她一頭,順利的登上這年級組組長的寶座呢?
這些天來白文舉一直在琢磨這件事,假期的時候,他還咬着牙花了兩個月的工資,買了兩條中華,兩瓶茅臺專門去拜訪了校長王克正,以表示對他提拔自己的感謝。
王克正在笑納了他的大理的同時,也在話裡話外的提點着他這段時間一定要好好表現,開學過後一個月,也就是新的年級組組長誕生的日子了。
回家之後,這白文舉就猶如是熱鍋上的螞蟻,一直在琢磨着到底該如何才能讓自己上位。
可是等他將自己和張繼紅做了一番比較之後,他頓時就有些信心缺失了,論資歷人家張繼紅在一中已經教書有十年了,而自己不過才兩三年而已。
輪成績更是沒得比,人家當班主任都當了兩輪了,交出來的學生清華北大都有,更有一個全市理科狀元。
而自己唯一能夠拿得出手的成績,恐怕也就要算在去年期末的考試的時候,自己班級的平均總成績,還有班級裡的尖子生都壓過了張繼紅他們班一頭,其他的自己和她根本就無從比較。
那麼到底該如何,才能讓自己順利上位呢?這是個難題!
不過不管一個月之後的結果如何,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在新學期保證班級裡的穩定,不敢說讓班級裡的學風變得比去年更好,但是最起碼也要和去年保持一致的步調。
一想到這,白文舉就感覺有些頭疼,事實上在假期裡的時候,又一次他和妻子外出購物纔買年貨的時候,就目睹了一場街頭的大家鬥毆,而這次打架鬥毆的對象他認識,正是他們班上的兩大刺頭,陳言和楊東!
而和他們對打的,好像是外校的學生,兩夥人也不知道是因爲因爲什麼口角,當街就發生了衝突,而且現場情況是非常的慘烈,有好幾個學生都被打得頭破血流。
當時他選擇做了一個縮頭烏龜,龜縮在一旁,沒有露頭,那血淋淋的場面,就算是現在他回想起來,還是陣陣的心有餘悸!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