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愣,當即反應過來指導員這種當着面護犢子的心態,假意清了清喉嚨之後不由得也邪惡地笑了笑迴應道:“我那也就是一說而已,哪兒能真把老五做點兒什麼呢,他都已經是我們的合作人了,要是真把老五給怎麼了,那可就是我們自己的損失了不是。再說了,我看老五識時務得很,我都還沒有來得及動手做點兒什麼呢,他就完全明瞭了我的意圖,早早就表達了自己想要和我們合作的決心,也省了我一番功夫。”
說完,就聽見指導員又是呵呵一陣輕笑,而後轉過頭衝着和他一起來的中年人開口道:“我看這位老五先生就由我帶走吧,我看你們的手段有點兒過於溫和了,對於這種有時間效性的信息以你們的手段來收集還稍微欠缺了點兒,不如人由我們帶走,相信在‘神荼’的帶領下,我們應當會快上一些。”
指導員的這些話讓我不自覺地在心底裡一陣輕顫,我知道自己的行爲有些出格,想必劉大姐剛剛給他們報信時說的情況也比較嚴重,否則他們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就趕到這裡來,也知道自己殺死那個傭兵的消息應當是早就被二排長給傳回來了的,可是眼下他卻一點兒要追究我的心思都沒有,直直地就把我出格逼供的這種行爲給歸結到了‘獵鷹’的身上,撇乾淨了我身上那些潛在的被人給懷疑和另眼相看。
我埋着腦袋沒有說話,也不去看因爲指導員幾人突如其來而顯得一臉懵圈的老五,他可能前一刻還在想着和我達成一致的合作先從這個危險的境地裡逃出去呢,可是沒想到轉眼之間就發現在一個簡簡單單的‘神荼’背後還有這麼多他所不知道的人和事。過
了一陣之後,那個和指導員一起抵達現場的男人終於開口了,答應把和老五談論消息合作的就會讓給指導員處理,而後就說話算話地立馬帶着劉大姐從小倉庫裡離開了,沒有任何猶疑。直到他們離開之後,指導員看向我的目光纔有了一絲改變,淡淡地批評了我一句“胡鬧”,其他的也沒有多說。
我以爲對老五的口供記錄指導員既然已經接手了那自然就應該沒有我什麼事情了,可沒想到爲了能夠儘快從老五的嘴裡摳出那些重要的訊息,指導員愣是沒有放我離開,不僅如此,還可以地叫了些人來充當我的後盾,直白地把我在老五的面前塑造成了另外一派勢力的老大,嚇得老五屁滾尿流的,說話都哆嗦,但卻絞盡腦汁地生怕遺漏了半分,最後還狗腿地奉承我,要求讓我把他收在我的新勢力裡面效力。
我扯着嘴角邪邪地看着他,攤手笑道:“你當然是我新勢力裡面的一員,從我把你弄到這裡來的那一刻起,我就沒打算放你離開,我背後的勢力也沒打算放你離開,所以你自然而然待會兒是要跟着他們走的,這一點你放心,我總不能放任你到外面到處去謠傳我,也不會讓你被祝老給迫害,早就跟你說過了,我‘神荼’一向說話算話!”
老五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而後又看了看我後面一臉正氣凌然的指導員,不知道聽到我的話後到底是應該感到高興還是應該感到悲哀,自打他生出了異心想要甩掉周老闆獨自行事,而後又想脅迫我幫他辦事開始,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了。
指導員讓我趕緊趁着夜色趕回武器庫去看着,免得消失太久了會惹人懷疑,告知我
等到二排長他們盡數迴歸了時候會讓劉大姐轉告我具體打擊行動的安排,直到他毫無避諱地當着老五的面說出這些話後,老五才後知後覺地發覺我的真實身份,當下悔恨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唸叨,巴不得自己從來沒有發現過這麼殘酷的現實。
聽從指導員的安排,我靜悄悄地回到了地下兵工廠的位置,找了處安靜的地方躲着睡大覺,反正都已經消失了一段時間了,乾脆就藉着這個由頭躲到一個隱蔽的位置讓人來找,免得到時候他們發現老五不見了之後會懷疑到我的頭上。從老五那裡得到了那些我們從來都不曾知曉的消息之後,指導員他們勢必會先分析這些信息的真僞,然後再拿出辦法控制住應該控制的人,繼而透過這些線索制定出打擊武器庫和幕後團伙的辦法,我現在所需要做的首要事情還是保全自己,等待二排長他們的迴歸了之後再裡應外合,一併對幕後團伙實施打擊。
被幕後團伙牽制了這麼久、利用了這麼久,死了那麼多的人,現在終於要等到解放的那一天了,我心裡的那種激動壓都壓不住,說是找個隱蔽的地方躲起來睡覺,實際上根本就睡不着,腦海裡充斥着各種各樣的想法,全都是關於幕後團伙的,當然,也有關於方嫄的。
如若打擊幕後團伙的計劃制定了,那麼我和二排長他們勢必是會從‘死神’當中倒戈相向的,可如若我們都動手了,那麼費啓釗和方嫄他們肯定也不會坐以待斃,到時候大家兵戎相見,我不知道自己如何能夠下得了手去執行指導員的命令,這樣的猶豫是當初我還在‘獵鷹’時從來都不曾有的,卻是我現在最爲擔心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