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性本善虎毒弒母
文沫第一時間就知道了又有一名被害人出現,但一來羅愛民是本案的要主負責人,他沒來叫自己,自己也不好死皮賴臉地跟着出現場,二來,自己也初步鎖定了嫌疑人,只是有些關鍵點還沒想通,便也不急着去上趕着討人嫌,仍老神在在地守在檔案室,等晚一點再去拿新案子的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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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文沫沒去找羅愛民,他自己反倒上門來找上文沫了,而且臉色很是難看,他後面還跟着同樣一臉陰沉的胡老。文沫趕緊起身招呼胡老坐下,自己和羅愛民站在一起。
羅愛民看了看文沫,想說什麼卻實在沒臉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得胡老都難受,索性他倚老賣老一回吧!
“小文啊,這次我們來是跟你道歉來了。唉,我老頭子因爲肖鬱的事錯怪你了,你別跟我一般見識啊。”
“胡老,你這是說哪的話?要道歉也應該我來道,要不是因爲我帶着個人情緒,也不會讓您老對小文有誤會啊。”羅愛民憋得臉通紅,卻裝着一本正經地跟文沫道歉。
這是演得哪一齣?之前他們隱約地孤立她,將她幾乎排除在專案組之外了,估計如果不是局領導的命令,這幫人早讓自己捲鋪蓋回家了。現在又這麼鄭重其事地道歉,昨天的那個死者讓警方發現了什麼?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看文沫有些覺得莫名其妙,羅愛民再難以啓齒也得硬着頭皮說下去了:“胡老在仲吟白的屍骨上找到了線索,一處斷骨傷處發現了不屬於死者的陳舊血液殘留,經還原檢驗,確定與死者仲吟白有直系血緣關係,應該就是仲吟白離婚後判給前夫的兒子陸泛舟。”
這個案子,文沫都快忘記了,五六年前的死者,與近期的連環兇殺案沒有明顯的聯繫,那麼便是當地警方的普通刑事案件,論理文沫是沒有權利過問的。而且這件案子的嫌疑人陸泛舟警方在發現仲吟白屍骨時也曾尋找過,不是說下落不明瞭嗎?羅愛民爲什麼要跟他說這些?上網追逃不就結了?
胡老悠悠一聲長嘆:“唉~~昨天寫字樓發生兇殺案你知道吧?”文沫點了點頭,等着兩人接着往下說。
“兇手在棄屍現場寫下了一行血字,我以爲守護天使之名,宣判姚潔死刑。我們初步分析是兇手帶到現場去的漂白水清洗了第一兇案現場和棄屍現場後不夠用了,所以沒有像以前一樣用漂白水寫在牆上,而是選擇了被害人的血。鑑證人員在檢驗時,從牆壁的血液中提取到兩種血型,一種多的屬於受害者,別一種只有一丁點,經dna檢驗卻是陸泛舟的。”
文沫震驚地看着兩人,怪不得她會覺得她選出來的兇手有很多的違和感,有她無法解釋的地方,原來如此!
羅愛民接過胡老的話頭:“最新死者姚潔一年前生育過一個男嬰,半年前凍死在本市兒童福利院門口,男嬰死的事民政局非常在意,並沒有驚動媒體,兒童福利院的工作人員也三緘其口,除了有絲風聲透出來,外界並不知道事件的詳細情況。羅愛民查過記錄,給男嬰做屍檢的正是肖鬱,範路打個下手。
這是第五起與警方記錄有關的案子了。羅愛民不能再自欺欺人了,兇手一定是警方內部人員,而且矛頭直指向了肖鬱和範路!
文沫拿起一疊材料,一邊指給他們兩人看一邊說:“我先前一直懷疑範路,只是他有一段時間住院暈迷不醒,這是他不在場的鐵證,便沒有再深挖下去。可是後來,在肖鬱的嫌疑被排除後,我還是忍不住調查了一下範路。”
範路昏迷期間住的公安醫院,除了大門口處有攝像頭,住院部是沒有監控設備的,畢竟醫院裡住的全是公安系統內的人,很是安全。而範路的主治醫師也說過範路昏迷的很是奇怪,他的各項身體機能很正常,卻一直沒有甦醒,如果不是他拿針試探性地扎範路的腳底而範路絲毫反應都無,他都要懷疑範路其實是裝病了。還有就是,範路的血型,文沫拿到了範路急救當天的記錄,他輸了的rh陰性o型血,而陸泛舟的血型跟仲吟白一致,也是rh陰性o型血。按照這種血型的稀少程度,文沫相信這一點絕對不是巧合。
如果範路真的是守護天使殺手,現在文沫解釋不通的有三點:第一,範路是如何在昏迷期間殺人的;第二,他的履歷表上沒有發現破綻,他如何從陸泛舟變成了範路;第三,鄭月茹與杜鶴菲被殺的原因是什麼?她們兩個人可是遊離於警方記錄之外的。
各人分頭行動,羅愛民安排陳江淼去查範路昏迷的真相,與他關係密切的肖鬱和陪牀的幾個文職警員都要問到。羅愛民自己和文沫去查範路的背景,看看從什麼時候起他拋棄陸泛舟這個名字的。
肖鬱的家裡四周都拉着窗簾,顯得很是陰森,肖鬱又像個幽靈似的直勾勾盯着陳江淼看,讓後者背上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之後,才收回目光詢問他的來意。
得知陳江淼想要知道範路的事,什麼事都行,肖鬱不解地望了他一眼,陳江淼苦笑,只得找了個可能是內部作案,全體在編警察都得查的藉口混了過去,乖乖,他可是看出肖鬱因爲妻子的死心裡堵着一團火呢,這要是說他們認爲範路就是殺他妻子的兇手,這小子還不得立馬拎着刀砍人去?不管是鬧出人命還是驚了範路那小子讓他跑了可都不得了啊。
好在肖鬱也沒心情去分析他說的話是真是假,只認真地想了想說:“範路挺好學上進的,平時也肯鑽研業務,看着文文靜靜的。上次他出事可把我給嚇壞了。看不出來這小子還挺有當警察的自覺啊。”
在陳江淼的刻意引導下,肖鬱的話匣子打開了,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陳江淼不敢分心,一字不落地聽着:“這小子可是個粗線條的,記得一個月前,我倒了杯滾燙的開水放在桌子邊上,這小子過來拿報告沒看見,一杯水還倒他腳上了,穿着涼鞋啊,我眼看着他的腳都起泡了,他還跟沒事人似的笑呢......”